【犬类拟人】止痛药

⚠️ 写文的小号的【犬类拟人】系列文有大量【训诫】和【Spanking】的内容。

主线内容会包含耽美,但是主要的题材还是以【训诫】和【Spanking】为主。

如果不知道Spanking是什么意思的话,请自行Google / 百度 / 搜寻。在阅读此系列文之前,确认自己可以接受这些内容才开始阅读。

在不伤害到别人的前提下,性癖是自由的。我不想接受任何人的指指点点,也希望大家可以给予彼此尊重。

可以点击下方链接参考设定:

【犬类拟人】世界观
【犬类拟人】人物设定

时间线:西元1909年

主人:32岁
阿布:22岁

字数:2.2w+

*全文2.1万字,众目睽睽的阿布挨狠拍和回锅x

基本上就是一个倔过了头,结果把自己搞休克了,送进医院里的熊孩子阿布x 主人当然心疼的不行,但是出院后,阿布当然也被主人好好的教了一堂课…这篇是有参考现实情况的….毕竟杜宾犬的头号杀手:心脏病

*虽然知道大家都是来看拍的,但是还是建议看完铺垫x 我自己个人觉得铺垫很带感x
* 亲妈估计会很兴奋的一篇(?)
(到底为什么阿布挨拍你们如此的快乐!)
(还有为什么我也那么快乐!!!)

1.

步入秋季的圣塔瑞尔总是有些不太平。

你望着窗外呼啸而至的风,无助的树枝被狂风摧残的快摇出了残影,沙尘被席卷而起,不太友好的将附近房屋的屋顶都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灰色。碰上逐渐转冷的空气,令人甚至分不清那是沙尘还是提早到来的雪花。

然而这样的窗外景色又再隔天你醒来的时候,转而变成了灿烂辉煌的一片金黄,光线从落地窗射入屋内,将整个房间点燃。

你打开了窗户,微凉的空气就从细缝探了进来,温热的掌心被冷空气包裹,在你的指尖细细密密的留下了冰凉的细微刺痛。

收回了手,你将睡袍裹的更紧,随手将散落的头发扎了起来。你一向起的比杰夫和萨萨两个小孩早,但是论早起,家里怕是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比得过那个在太阳还没冒头前,就已经整装待发的高挑少年。

你从玻璃往外头看,熟悉的小报童又跑到了门前。带着些许雀斑的小脸无论四季如何变化,就算被冻的鼻头发红,也还是挂着阳光般纯真的笑容。“州长先生,今天新鲜出炉的报纸到啦!还热腾腾的呢!”

你从窗口探头,朝着那个小男孩微笑着点了点头。看着小男孩将报纸从帆布包里掏了出来,你低头将手上的雪茄点燃,夹在两指之间。

此时耳里传来了楼下的脚步声,你将房间门微微打开了一个缝隙,就看见那个身姿挺拔的男孩伸出了手,拦住了正要出门的富兰克先生。

他的声音不大,一如既往的清澈沉稳,一举一动都被你收入眼里。“富兰克先生,您先回去吧。最近天气变化较大,请您保重好身体才是。”

“哎我没事的,不就是天气嘛,我在这里都住了大半辈子了,怎么会不知道这吃人的秋季天气…..倒是您穿的太过单薄了,少爷看到会担心的。”

听到富兰克点名了自己,你将嘴里叼着的雪茄取下,从房间里探出了头,几步走到了楼梯顶端。

“阿布,套上大衣再出去。” 你看着他一年四季几乎没有过变化的纯黑西装马甲,修身的剪裁使他修长的身材看上去有些单薄,跟此时门外裹着厚厚大衣来往的行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虽然报童就在几步之外的地方,其实只要他跨出去几步就能立刻回来了,但是你不想让他沾到半点冷空气。

“是。”他向来不会违背你的意愿,记性也是非常优异了,你交代过的事情他基本上就不会忘记。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在照顾身体这件事上,他的忘性甚至比萨萨还要大,你总得耳提面命的让他保暖,多休息,他才会安分的遵守。

杜宾犬因为皮毛短少,本来就怕寒冷,最近忽冷忽热的天气让你有些担心他的身体。更何况杜宾犬虽然平时凶猛强大,几乎无人能敌,但是上天总是公平的。他们能得的病也总是比其他品种多上许多,一不小心就会染病。

因为了解他的性格,你当然不会将他当瓷娃娃一样供着,只能任由他往外面跑,勤奋的锻炼,替你会面重要的人物。

或许是因为看过他最脆弱的时刻,所以你内心深处总还是会下意识想要照顾他,想要将他用最好的丝绒被给裹紧实,在这个季节里将他搂在怀里,哪儿都不准去。

可是你能做的也只是在他“又忘了”多加几层衣服的时候提醒他而已。

督促着他裹着大衣才放他出了门,你瞟见了小报童因为收到比别人家多两倍的钱而绽放的笑容,内心暖了一阵,但是还没暖到深处,胸口却因为他踉跄的腿下一软而猛的收紧。

你快步走下了楼,看着他若无其事的拍了拍膝盖上沾到的些许沙尘,一度以为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阿布你刚刚怎么了?” 你将他手上的报纸接了过来,扶住了他的肩膀。

他却是一脸茫然的样子,在你面前站的笔直,“没有什么事啊,主人。” 你有些怀疑的看了看他的腿,“你把裤管卷上去一下。”

虽然有些迷茫,但是他还是听话照做了,裤管从削瘦的脚踝往上卷起,一路露出了肌肉线条流畅的小腿肚,以及笔直突出的小腿胫骨。

膝盖周遭遍布着陈年旧伤,凸起的白色伤痕昭示着当初这个人受过的苦楚。

他被你盯的有些不自在,咳了两声后,赶紧将裤管放了下来。“主人我真的没事…..啊,萨萨?” 你看着他有些微红的耳尖,心想可能的确是自己看岔了。

2.

听到他喊了一声小孩的声音,你瞄了一眼时钟,看着时针刚刚指向七,再回头看看揉着眼睛的小白团子,内心化成了一滩水的将他搂进怀里。

小孩打了个呵欠,小胖手抹了抹从眼角溢出来的生理泪水。你看着他白净的小脚踩踏在了柔软的地毯上,圆滚滚的脚趾头抓住了地面,一手就将小孩抱了起来,用客厅沙发上的毛毯把人裹成了蚕蛹,顺带着亲了一口他的额头。

“怎么又不穿鞋子?” 问着问着,你就将手覆盖在被睡裤包裹着的圆润肉团上拍了拍。一个两个,都不让人省心。怎么天气越不友好,这几个小孩就越不在乎身体呢!

这个动作一下给小孩醒了瞌睡,小嘴一下子结结巴巴的辩解着,“一下子忘了嘛….以后会穿的…..” 你看着小孩怂怂的往自己脖颈蹭,也舍不得多念几句,尽管不穿鞋这件事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

“又不穿鞋,又到处乱跑,脚丫都要被染成灰色的了。” 小孩心虚的嘿嘿两声,双手抱住了你的脖子,将柔软的小脸贴在了你的肩膀上。

“怎么今天这么早起?” 你看着阿布静悄悄的跟在了自己的身后,从你手上又接回了报纸,因为无事可做就开始研究起了报纸封面,就算是在放空的时候也很认真的模样不禁让你哑然失笑。

“杰夫哥哥打呼噜,吵死我了…..我正梦到好吃的呢,他“呼噜”一声就把我吵醒了…….” 说到这,你怀里的蚕宝宝猛力的蠕动着,气鼓鼓的抗议着某人的恶行,一边惟妙惟肖的模仿者杰夫的声音,一边气的脑袋上都要冒出烟了 。

“那不然我今天让仆人们给你整理出一间空房,今晚开始你跟杰夫分房睡?” 听到这里,小孩又安静了下来,沉默良久之后摇了摇头。“唔,不要。”

就知道会这样,你心里叹了口气。小孩从小就很黏杰夫,平时总是在他身后当跟屁虫,就算是十岁后不再睡在你房间了,也立刻将自己安排到了杰夫的睡房里。

嫌弃的也是他,但是不愿意分房的也是他。你捏了捏眉心,笑叹了一口气。

“那就以后再说吧……还想睡吗?主人今天有事要忙,可能没法陪你睡回笼觉了,你先去我房间睡好不好?” 你将小孩一路抱到了自己的房前,还睡意满满的小孩在你轻柔的将他放到床上后,立刻就陷入了梦乡。

然而你前脚刚刚离开睡房,就听见身后传来巨响的“呼噜”一声。

这两人还真是半斤八两…..你无奈的叹了口气。

谁也别想分房,就让他们互相攻击好了。

你甚至都开始怀疑小孩是被自己的呼声给吵醒的了。

3.

今天难得没什么需要外出的事情,能静静的呆在家里一整天。除了签要审核的公共建设提案,海港交易法规修订之外,剩下的就是在家里的花园走走,泡一泡咖啡,还有趁机抱抱揉揉家里的几只小崽子了。

偷得浮生半日闲,这不禁令你心情感到十分愉悦。

跟着你一起呆在家的阿布也难得不忙里忙外了,变回了原型的趴在了地上,整齐发亮的短毛在窗户照进来的阳光下显得异常耀眼,晃了几下的尾巴显得他心情很好。

“什么事那么开心?” 因为那显眼的尾巴,你不得不放下了手上的文件,微笑着问着他。

他没有回话,但是却侧了侧身,毫无防备的将被黑棕色毛发覆盖的腹部露了出来。

今天的他似乎特别的有活力,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兴奋,比起平时谨慎机警的样子多了几分孩子气。

大型犬的好处就是抱起来特别有安全感,坐在地上抱着他的你此时此刻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很自然的将脸贴在了他的侧腰上,将手一下下的从他的后脑勺安抚到了后背。

你看着他小声的咳了一下,露出了尖锐的牙齿,一下玩心大起,猛不丁的就将手放到了他的利齿旁边。

犬类的本能让他在感觉到惊吓时下意识的要将嘴上下合起,但是在反应过来是你的手之后,他十分无措的任由你揉捏他的脸颊以及观察他的利齿,也不敢将嘴合上半分。

满足了你的私心后,你就将下巴靠回了他的背上。肌肉纹理明显,强健优美的四肢缩了起来,你转而将头往上移动了一下,将耳朵贴到了靠近他脖颈,接近脉搏的位置。

皮肉底下传出了轻微的,像打鼓一样,噗通噗通的节奏声,昭示着心脏正尽职的将血液打到全身。

没有预料到你这个动作的他蜷缩了一下,身子一抖就要起来。

“诶做什么,趴好。”

你当然是舍不得这么美好的时刻被就此打断的,于是你将他重新按了下去,将脑袋贴回了原处。

平滑又泛着光泽的毛发贴合着肌肤,十分的舒服,你满足的吸了一口气,又深深的呼了出来。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你听见了细微的,加快又沉重的“咚咚咚”三声,随后变成了两秒钟的寂静。

那不是正常运作的心脏会发出的声音。

你有些疑惑的将脑袋往下移贴近了他的胸口。然而刚刚还安静的躺着任你搓揉的大型犬却像是触电一样,立刻跳了起来,略显慌张的变回了人形。

你揉了揉被刚刚那一下猛烈动作敲疼的下巴,有些狐疑的看着他。他拍了拍身上的西装,另一只手扣住了脖颈儿。

“主人,抱歉,我突然想起来,我今天应该要去香料店取货的,如果今天不去,伏尔泰先生明天就要出国了。”

你回想了一下,自己似乎是有在一个月前跟伏尔泰先生定了一批从中东来的香料,那时候是阿布出门时,你让他顺路帮你跑了一趟。

“这么快就到了吗?不过,就算不是你去,让仆人们去也没关系吧。” 你有些不舍刚刚的场景被打碎,无奈的起身擦了一下嘴角刚刚被磕到而流出来的细微血丝。

“啊,主人,主人您流血了!” 看见你嘴边的一抹红色,他着急的上前要帮你擦拭,但是又不寻常的迟疑了几分。

你上下打量着他,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但是你有强烈不详的预感。“去吧去吧,我没事,就是个小伤口,下午就好了。”

目送着少年战战兢兢的离开了房间,你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累了,一个早上,又幻听,又看岔了眼,还是说阿布真的瞒着自己什么吗?

你想着上次他突然膝盖一软的样子,这次心率又不规律,不禁隐隐约约的有些担心了起来。

4.

一个月里悠闲的日子往往只有那么几天。

在昨天享受了灿烂的阳光,以及在家里无所事事的一天后,接下来又是连续几天忙碌的行程。

再两个月,首都的总理就要来圣塔瑞尔了。尽管每年的大清扫,政绩考核并不是总理的主观意见能够左右的,但是毕竟作为这几年来表现特别突出的州,你还是得想办法让他造访圣塔瑞尔的时候,能拥有良好的印象。

于是拜访州里的几大富商,调整商业区以及海港,整肃红灯区以及政府直营的Servant House,训练营和ASTC就在所难免了。

你在晚餐的时候跟两小只解释了自己最近几天会比较忙,可能早晚都见不着他们,但是富兰克先生会照顾他们起居,他们的家教——菲茨杰拉德小姐会每天照常拜访。

你嘱咐了他们在家里要乖乖的,不要胡闹。两小只看到你脸上明显的黑眼圈,和略显疲惫的阿布,都很听话的点了点头。

你以为两小只安分了,你就可以全力的专注在工作上了。

结果到头来最让你担心的不是他们。

刚刚从商业区出来,今天跟着警署合作拘捕了不少非法商贩,还侦测到了不少还没捉到手的商贩的蛛丝马迹。整整两天下来就没有合过眼,你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的疲惫。

想到了家里一大一小的两个小孩,你低头看了一下怀表。

十点零七分。应该还来得及回去跟两个小孩说声晚安。

你侧头看了一眼挺直了身板坐在你身旁的阿布,他的表情几乎看不出来是忙碌了两天的人。眼睛炯炯有神,双颊还带了些许红晕。

又在强撑了,你在内心感叹道,並伸手揽住了他的肩膀,顺手捏了捏。“放松一下吧,在我面前没有必要撑着。累了就睡。”

身旁的人微笑着摇了摇头,“没事的主人,我不累。”

这种话你已经听太多次了,导致你听到他这种话的时候,习惯性的直接忽略。“我不管,我看着你都觉得累。睡觉。” 说完就把他的脑袋摁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二十二岁的他已经长得跟你差不多高了,是个比他同龄人还成熟稳重许多,心思细腻的少年。

平时不怎么展露笑颜的他总是抿着薄唇,细长上挑的眼睛充斥着攻击性,在眼眶中占了较大比例的眼白令他看上去更加的“生人勿进”。

然而在你眼里,他那对灰黑色,一汪清泉一般澄澈的双眸才是他本来的面目。

其实到了这个年龄,他的力气已经比你大了,如果他真的要挣扎,你也按不住。但是他就这么乖顺的被你侧头摁在了肩膀上,一动不动。

深夜里,路上除了你们,几乎没有任何人来往。月光洒在了石板路上,而你们的马车又骨碌骨碌的从一片白光上压过,留下了狭长的影子。

你轻轻的拍着那个人蓬松的黑发,心里偷偷的想着,这小孩锻炼了那么多年,全身精壮的肌肉,脸上的表情又常年散发冷气。估计只有头发像小时候一样软软绵绵的了。

沉浸在这段安静的时光不到几分钟,你就感觉到不对劲了。

你的指尖触摸到了一阵湿润,转头一看,猛的发现那是他在额头上细细密密的一片汗珠。

“阿布,阿布?” 你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脸,更加惊讶的发现他平时呈现蜜色的脸庞变得惨白。你有些慌张的将他扶了起来,才看见他悠悠转醒。“主人?怎么了?”

“你怎么出那么多汗?是不是不舒服?” 你看着他不良的脸色,内心越来越六神无主。当事人却跟没事一样,青筋隆起的手背一抹额头,满不在乎的将汗珠用另一只手抹去。“可能就是有点热,穿太多了,主人您不要紧张,我没事的。”

或许是因为焦灼的内心,原本马车只要在路口右转就回到家了,但是你却觉得这么短暂的两分钟都难忍。一回到家前,你就小心翼翼的扶着身旁的人的肩膀,将他一步步的带到了客厅。

拿着管家递过来的毛巾,你像是对待一件精细物品一样的用毛巾轻轻的沾着那人微微颤抖的脸庞。“你这个样子我怎么可能不紧张……这几天呆在家里休息,不准出去了。” 听到这里,他猛的要坐起,但是被你拿着毛巾摁着额头给摁回了沙发。

“主人?” 就当你要开口拒绝他任何要跟随的想法时,身后传来了一声干净开朗的少年音。你一回头,才发现杰夫正牵着昏昏欲睡的萨萨,在楼梯口看着你们。

这是过去五天里,他们第一次见到你。最近这几天你们两个都是在他们起床前出门,在他们睡着后回家,你看着在沙发上微微喘气,却又憋着不想让你听见的阿布,内心的疲惫一下子都翻涌了上来。

你招了招手,让两个小孩走到你面前。你将金发少年和银白色头发的小孩额头前的碎发拨开,轻轻的落下一吻。

“都先去睡吧,明天早上保证跟你们一起吃早餐,嗯?” 已经困的迷迷糊糊的萨萨一听到早餐,突然醒了,睁开眼左右寻找食物,但是在发现没有美食之后,又困的不行的把头低了下去。

杰夫被身旁弟弟的行为可爱到了,扑哧笑了一声,把弟弟紧紧的牵在了身旁。“嗯嗯,主人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两个小孩都离开后,你将那个止不住喘气,又努力憋住的人头上的毛巾给拿开了。“我想我之前应该是没有看错的。你最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都不跟我说?” 你把毛巾又泡进了水盆里,换了水之后,重新贴回了他的额头上。

“没有,主人,我就是……” 他欲言又止,说到一半的时候,你看着他摸了摸口袋的手,更加坚信他一定是在藏着什么。毕竟是一手养大的孩子,他的一举一动都能让你猜出他的内心活动。

“不要瞒我。” 你凑近了几分,近距离的观察到了他像宝石一样剔透的灰黑色瞳孔猛的一缩,过了几秒后又恢复平静。

“主人我,我不会隐瞒您的。”

你看着他的喉结滚动了两下,刚刚闪躲的眼神在你的注视下变得真挚又老实,于是你捏了一把他的脸,另一只手将毛巾往上轻轻的搓了搓他的额头。“你都二十二岁了,都跟我一样高了。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吧?”

“在我这里,身体第一,其他第二。这个你很清楚了。” 你将贴在他额头上的毛巾拿了下来,回想着刚刚他瞬间惨白的脸色,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追问。

“真的没事?”

“没事的主人,可能就是天气有些忽冷忽热,我会小心的。” 似乎是缓过来了的阿布双手撑了一下沙发,一下就坐直了。

“嗯。但是无论如何,明天都不要跟我出去了,呆在家里吧。” 刚刚才冷静下来的人听到这句话又不干了,激动的要证明自己身体没问题。

第三次被你充满威胁意味的压在沙发上后,你才听着他义正言辞,又带着些许委屈的阐明了自己必须跟着你的原因。

“我不希望上次的事再重蹈覆撤…..一次都不可以。”

你回想了一下上次差点遭人暗算刺杀的场景,以及当时狂躁失控的阿布,不难理解他为什么后来都坚持着自己去哪,他就要跟去哪。

但是看着他最近三番五次的出现状况,你还是很不安。

“主人我真的没事的,您相信我,如果我有情况我一定会跟您说的。” 看见他那么难得信誓旦旦的保证,这倒是让你心情有些开朗。

“好吧。说好了,要是不舒服,必须立刻跟我说,不准忍着。”

5.

就不应该相信他。

你横抱着晕厥过去的人,一边魂不守舍的将人抱到了房间里,一边在内心忿忿的咆哮着。

“主人,阿布哥哥,他还好吧?他怎么了……” 你看着身旁被吓到哭脱水了的白团子,强装镇定的揉了揉他的头发。

说实话,你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而且现在情况不太乐观。而一旁的杰夫很识时务的将萨萨这个焉了吧唧的小泪人抱了起来,坐到了一旁,不让他紧紧抓着你的衣摆。

就在五分钟之前,你们今天难得提早结束了一天的奔波,愉悦的从离家里不远的海鲜市场步行回到了家里。

今天一整天下来,你看着阿布的脸色都还算正常,所以也就没有太过担心。

更何况今天奔波的地方并不远,不像前几天为了拜访一位隐居山林的富商,马车都上不去那里,只得走两个小时的山路。

然而意外总是来的那么突然,令人措不及防。

“明天我们就休息一天吧,大部分的洽谈沟通过去一两个礼拜都完成了,你也可以休息一下了。” 刚刚一进门,被通知今天你们会提早回来的杰夫和萨萨早就在门口等了好久了,一看到你们就兴奋的扑了上来。

杰夫开心的抱着你,尤其在看到你手上还带着一盒新鲜出炉的饼干时,金黄色的尾巴都翘起来了,毛茸茸的在空气中摇晃。

软趴趴的金色耳朵在你脖颈蹭,就算是已经成年了的少年还是令人十分怜爱。你用食指刮了刮他的鼻头,笑道,“到底是想我还是想这盒东西了?”

机灵的少年连忙将宝蓝色的眼神黏在你身上,“那当然是主人啦,这几天没有你们在家,我们都睡不着呢…..” 你揉了揉他一头金色的短发,转头就唤着另一个贪吃的小孩一起来分享甜食。

而另一个贪吃的小孩正缠着他阿布哥哥呢,小小只的身体跟高大的哥哥形成了对比,白茸茸的脑袋才刚刚到阿布的胸口。

除了在你面前,其他时候都不苟言笑的人也忍不住被可爱的弟弟逗笑了,淡淡的微笑着将手放到了小孩的头上。“这几天有好好学习吗?没有欺负菲茨杰拉德小姐了吧?”

这么一说,小孩想起了很久以前因为恶作剧,被哥哥狠狠的收拾了一顿的回忆,小小的颤了一下,立刻强力的否认。“没有没有!我这几天可乖了!哥哥你给我安排的作业我也做了!”

“是吗,我待会看看。” 你看着阿布收不住脸上的笑,萨萨也嘻嘻笑着,不像几年前那么怕他哥哥了,内心温暖了一阵。

然而这一点温暖还没有滞留太久,恐怖的场景就被你收入眼底。

刚刚还在谈笑风生的阿布突然愣神了几秒,眨了眨眼睛,就像是思考着什么一样。而他额头的汗开始疯狂的涌出,沿着眉角滴下。

“阿布哥哥你怎么——啊!!!”

下一秒,他的身体开始剧烈的颤抖,在萨萨扶都来不及扶的一瞬间,哐当一声巨响就迎面倒在了地上。

6.

“史密斯医生,请问他现在情况如何了?” 在紧急召唤医生后,庆幸的是你们的家庭医生就住在隔壁,一分钟内就气喘吁吁的从他家里冲到了州长府。

全州知名的医生此时此刻扛着医药箱,连睡衣都来不及换下,就被你推推搡搡的推进了房间。

史密斯先生看到了浑身大汗,昏厥不醒的阿布,吓的老花眼镜都要掉下来了。

“哦,老天,文思耶尔先生,这恐怕不是我能够救治的情况了,他现在必须立刻去医院,分秒必争!”

你眼前一黑,稳定了有些虚晃的步伐,连忙点头,转身就将他抱了起来,冲出了门外。

所幸州长府离附近的医院的步行距离不到三分钟,在你的全力冲刺下,转眼就到了医院门口。你看着他被医生们紧急推进了病房,无力的瘫坐在了地上。

几分钟的时间如同几年一样的漫长,就在你感觉到自己内心摇摇欲坠的那道墙即将崩塌的时候,跟你十分熟悉的主治医生,阿尔弗莱德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阿尔弗莱德是你高中时的好友,也是你被父亲安排的社交圈里的常客,所以数算起来,你跟他已经认识有十五年之久。毕竟志向不同,所以成年后,你俩也很少有所交集。

结果没想到再次有交集的时候,是现在这个情况。

听着他语重心长的叹了口气,你就差没上前揪住他的领子摇晃,问他情况如何了。

“不用紧张,已经救起来了。我们先让他躺着休息一阵子,过一会儿他醒了你再进去看他。不是血管堵塞也不是血管老化,所以以后应该不会有隐患。”

“但是还是要多加注意。他就是操劳过度还有止痛剂摄取过度……话说,你怎么会让他吃这个东西?这在圣塔瑞尔不是合法的吧?”

说完,他从口袋里掏出了刚刚从阿布口袋里找到的的一罐小瓶子。听见这个小瓶子有可能是他昏厥的主因之一,你连忙拿起来仔细端详。

虽然你不是专家,但是好歹自己也在离家出走时,独自一人住的一两年里,靠自己解决了一些疾病,理解了一些成分,所以看成分你还是多多少少有一些了解。

你看着药物成分,剂量最高几项内容你不太理解那是什么成分,看上去不是市面上常有的成分,而越往下看,你感觉到自己胸口的一块大石越来越沉重。

都是强效的止痛剂。

“这最上面的两个成分是什么?” 你虚心的跟眼前行医了十年的朋友询问了一下,然而答案令你更加的气愤。

“那两个成分就是我说的,圣塔瑞尔的禁药。你看的下面的那些成分都是止痛为主,但是这两个成分是兴奋剂。能够短暂的让心脏快速将血液打出,借此创造出心脏正常运作的假象,甚至能让人比平时更加有活力。”

“但是大量服用后,被过度使用挤压的心脏就会乏力,一个搞不好还会休克,他仅仅是晕倒而不是心脏停止运作还真是撞运气了。”

你听着身前的人解释,恨不得将这个玻璃罐一把捏碎。

“我出门一下,很快回来。” 你左右看了一下,看到了医院柜台有一部座机,朝它指了指。他当然毫无疑问的点了点头,表示阿布可能还要修养一阵子才会醒过来。

7.

你大步穿越了几条街,来到了圣塔瑞尔的总警署。

总警署的性质比起警局较为不同,比起散落在圣塔瑞尔各处,都在你的掌控之下的警局,总警署仅仅有一半是你可以直接管理的,而另一半是由中央政府管控。

总结来说,这并不是一个你可以随便调遣的部门,甚至是监督着你的一个部门,然而多亏你跟西斯莱,这里的总警署署长关系不错,所以这里也常常能解决你的一些私人问题。

只不过就是西斯莱这个女人…..

好巧不巧,你刚刚一进门,她就出现在了你的面前。“呦,稀客啊。好久没见到你了。”

金发绿眼的女性撑着桌子,一跃就撑着腿,大剌剌的跨坐在了桌子上。她的身材曼妙火辣,就算被死板的警服包裹住,也是会令人浮想联翩,在路上都会引人侧目的存在。

而她的个性更是爽朗直率的….令人有些招架不住。

你走上前去,刻意的跟她保持了安全的距离,将药瓶放到了她的面前。“查一下这个药品的出处,生产商,药商和主要贩售商都拘捕了,宁愿误判也不要放过。” 她轻轻的抬眼看了一下这个药瓶,将它把玩于手中,并且仔细的研究了上面的成分。

看到几项禁药成分后,她稍稍的抬了一下眉头,讶异的问,“你这东西从哪里搞来的?”

你并不是很想解释刚刚发生的一片混乱,轻描淡写的一语带过了。她长长的哦了一声后就将罐子收到了口袋里。“知道了,等我消息吧。”

“但是,我可不是免费帮你做这事。” 说完,她顺势跳起,扯住了你的领带,就将你往自己的方向拉。

“等会儿。” 你立刻制止了她,手掌朝上的伸出了手。“药你们都拿走,药罐我还需要一阵子。你们这里有安慰剂吗?白色的。”

没有得逞的她脸色不佳的将你推开,呼了一口气后把一旁看的目瞪口呆的小警察叫了过来。“去让派崔克拿安慰剂出来。”

你永远不怀疑警署总会有各种各样奇怪的东西,于是很快几颗无毒无害的安慰剂就被送到了你的手上。

这些安慰剂并没有任何效用,吞下去也对身体没有任何影响,所以被做成了千奇百怪的样子,跟其他种类的药物做对比。你手上的这几颗,虽然跟那些来路不明的药物的样子还是有所差距,但是放在深色的药罐里,看起来也没有太大区别。

“谢了。过程中如果需要什么的话,直接跟我说就好了,我会安排给你们的。” 你将药罐重新塞回了口袋里,转身就要离开,但是却从背后被她叫住。

“喂!真把这里当你家了啊?不留下来喝一杯不准走!” 泼辣的女人在你背后啵的一声开了一瓶酒,但是却被你婉拒了。你朝她挥了挥手,“下次吧,下次你来州长府,我请你喝茶。酒就算了。”

“谁知道你会不会又下点什么东西…..” 你想起了你跟她高中时,她为了“想看看你失控”的样子,往你本来酒精浓度就不低的酒里又多加了几杯烈酒。

哎,真是的。

她看着你嘀嘀咕咕的走远,在背后大声的怒吼,警署的天花板都震了两下。

“莫里安!!!”

8.

好在你挂在心上的那个人就如阿尔弗莱德所说的,并无大碍。在医院里过夜休息了一天后,就不再感觉到晕眩了,隔天你一醒,他就如同平常一样,正襟危坐的将自己打理好,坐在了床上。

你看着他眨了眨眼,手不经意的滑过他的口袋,坐起了身。“你要吓死我了知道吗。” 他看着趴在床边陪了他一晚的你,满怀着歉意的认错,“对不起主人,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回事….. 让你担心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

很好。

你平复了一下心情,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发作,只是很平静的拍了拍他的手。“不是跟你说了如果不舒服要跟我说吗?毫无征兆的倒在地上,我心脏都快停了。”

看着他紧皱着眉头的自责着,你也没在多说下去。“回家吧,这几天多休息,我也不出门了,就在家里陪着你。”

一路上你观察着他不止一次的摸了口袋,再三确定那瓶药罐的存在,这个动作无疑在不断的挑动着你脑海里的理智,但是你一再的将熊熊燃烧的怒火压了下去。

还不到时候,你告诉自己。

刚刚回到家,眼睛还肿着的白团子就扑了上来,挂在了阿布身上后,又小心翼翼的跳了下来。“阿布哥哥你还好吧….是不是我太重了才让你昏倒了…. 我以后不吃那么多蛋糕了呜呜…..” 小孩委屈巴巴的说着,阿布将他一手抱了起来,或许是有着某种劫后余生的庆幸,笑容比平时明显了几分。

“你不重。” 你看着他们兄友弟恭的温馨模样,找了个借口说要上楼拿点东西,然后转身就躲到了墙角。

等了一阵子后,你终于听到了你一直在等着的对话。随着咕咚一声,某个平时一直谨慎小心的人一不小心的让那瓶显眼的药罐掉到了洁白的地毯上。

杰夫正好下楼来了,或许是萨萨这几天都在哭,他也没怎么睡好,浓重的黑眼圈挂在了脸上。他低头将滚到他面前的药罐捡了起来,“阿布哥哥,你是不是掉了这个啊?”

站在墙角的你看着他淡漠的脸上印上了几分慌乱,并且手快速的摸了一下口袋,才连忙从杰夫手中接过。

“谢…..”,然而他嘴里的第二个谢字都还没出来,就停住了。

他猛的将药罐里的安慰剂一股脑的倒在了手掌上,愣愣的看着手上形状明显变了的药丸。

然后他就抬头了。

跟他四目相对后,你从他的瞳孔里看到了明显的惊慌。

你抬了抬眉,看着他将几颗药握着也不是,丢开也不是。不论怎么解释,似乎都来不及掩盖了。

原来他早就知道这瓶药的副作用。

过了几秒后,你眼睁睁的看着那瓶止痛药哐当一声,还是落到了地上。零零落落的剩下几颗安慰剂洒在了地毯上,显得有些孤单。

萨萨有些迷茫的看着手有些微微颤抖的阿布哥哥,以为他是不是弄掉了很珍贵的东西才害怕,于是快速的把地上的药都捡起来,一脸“快夸我”的骄傲小模样把它们塞回了手足无措的哥哥手里。

“阿布哥哥你怎么又弄掉了,不过我都捡起来啦!” 小孩开心的邀功着,过了半响看着身前眼神盯着远方看,莫名有些呆滞的哥哥,也顺着视线往回看了一眼。

“不拿吗?” 只不过萨萨还没有机会看到你黑成锅底的脸色,就感觉到了身后阴森森的一股凉气。

“主人,您……” 他的声音瞬间有些沙哑,语气结结巴巴的。你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不安的神色,轻笑了一声,掰了一下被气的僵硬的脖子。

“我什么?”

还没等他回话,你就下了命令。“去我房间。”

萨萨很识时务的从阿布腿上溜了下来,咚咚咚的跑到了一起准备开溜的杰夫身旁,两人推推搡搡的就要跑出门去。

“你们两个,也一起去。” 两个被卷进无妄之灾的小孩子脸都快皱成橘子皮了,夹着尾巴一起移动到了楼上。

9.

刚刚进到房间里,你就看见他乖巧的跪在了地上。剪裁合宜的衬衫贴在了他的身上,显现出了他此时此刻紧绷着的背部肌肉。

旁边两个小孩子本来有意要劝,但是在看到你进门后,立刻像壁虎一样贴在了门后的墙上,尽量的缩小存在感。

你倒是一反常态,没有第一时间把他叫起来。

毕竟他这次跪个几分钟,也不冤枉。

你安静的坐在了床上几分钟后,才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坐上来,我们好好谈谈这是怎么回事。” 站在一旁两个小孩听到这句话,都浑身一抖,眼神静悄悄的转向了低头跪在地上的哥哥,给予了他一波“哥哥祝你好运”的祝福。

他们都不知道眼前一向沉稳可靠的哥哥到底是做了什么,能让你气成这个样子。

但是机灵的两个人都感觉火山爆发不远了,非常识时务的就要退出这个充满硫磺味的房间。

“杰夫,萨萨,站住。” 看着两个小孩的脚一下子黏在了地上,你指了指墙壁。 “你们两个,转身面墙。”

跪在地上的人自己心知肚明你真的被气着了,所以一直任你摆布,乖顺的服从着你的命令。

但是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他听到你有意让两个人留下来,一下子慌乱就写在了脸上。

“算了还是先别谈了。趴过来吧。” 你拍了拍大腿,朝他招了招手,看着眼前的人身子抖了一下,但是动都没动,又加重了几分语气。

“说你呢。”

你看着平时英气十足的男孩此时此刻像个小孩子一样的胆战心惊,敏捷的动作都迟缓了许多。你相信他不是故意磨蹭,或许只是有些难于接受要在两个弟弟面前挨打的事实。

但是你已经没有耐心了。

你将跟你差不多高的人从地上拉起来,一把扯到了腿上,忽略了音量小的只有你听得到的惊呼。

“自己把裤子脱了,不用我动手吧?”

“主,主人!” 某个人终于忍不住的小声的喊了出来,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

暂时不管那个手放在腰带上却迟迟不敢拉下去的人,你转头看着其他两个小孩身子也跟着猛的一震,快要软成一滩地毯的萨萨都把手静悄悄的捂到耳朵上了。

尽管你非常想要让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人长长记性,但是毕竟其他两个小孩是无辜的…..要是真让他们听到他们那个威风凛凛,稳重自持的阿布哥哥被自己打哭了, 就怕他俩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

你叹了一口气,“……你们两个先出去吧。” 两个人像是在汪洋大海里抱住了浮木,立刻就跟逃命一样的冲出去房间门,跑下了走廊,一路身后像着火了一样的跑到了大门外,逃窜个没影儿。

两个小孩都离开后,你看着眼前蜜色脸庞已经被染上了一层微红的人,平淡的威胁道,“再有下次,我真的让他们俩呆在房间里听你挨揍了。” 那个人立刻点了点头,随后过了半秒钟,又不情愿的摇了摇头。

“坐好吧,我问你几件事。” 刚刚被赦免了十分羞耻的责罚的人此时此刻没有丝毫犹豫的就坐在了你的身旁,顾虑到房间里除了你之外没有其他人,他内心的不安也逐渐的浮现了出来。

“什么时候开始吃的?为什么吃?” 你将刚刚拾起的药罐拿了起来,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大概一个月前…..主要是因为那时候感觉有点胸闷,听到说这个能止痛,就吃了一点。” 在你面前总是十分诚实的人此时此刻更不可能有半句谎言,他有些犹豫的将手指在虎口搓了搓,将手掌搓的通红。

“从哪里听到的?吃了一点是多少?” 你侧头下去,强迫他跟自己对视,不让他有任何逃避的可能。

“上次我出门去订香料的时候,就想着去药局看看有没有可以止痛的药,其实我本来没打算买的,但是因为实在是太痛了… 店长看我很不舒服,就给我吞了一颗这个。我感觉很有效,就跟他买了一瓶。平常大概就吞一两颗吧,只有最近才…..” 你听着他的阐述,又气愤又心疼不已,没带多少力气的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

然而他误以为你更加的愤怒,连忙的解释着,“我只买了一瓶……”

“那你知不知道这个药是禁药,而且副作用还不小!当下觉得有效就买了,这个我可以理解,但是你后来在家里不舒服的时候,为什么不跟我说!” 你看着他低眉顺眼的样子,强大外貌底下的脆弱被一览无遗,内心一阵百感交集。

听着他沉默不语,你认为自己已经得到了答案。

这孩子就是觉得自己年纪大了,应该要承担一切了,不能再让自己操心了,所以才选择知情而不报,默默的等待着阵痛过去,力求在你的面前维持着那个得力助手的形象。

可是他从小就这样,从十几岁开始,就将自己当成了无所不能的成年人。就像是前一阵子让你大发脾气的事情,也是一样的心态,他似乎永远没办法放下那一层倔强。

或许在某件事情上,他学到了这么做会让你伤心,让你生气,所以就不会再重蹈覆辙。

但是当他碰见前所未有的情况时,不论多少次,他总是会选择默默承担,孤傲的想要在所有人面前都成为完美的存在。

“因为想要在我面前力求表现,所以亏空了自己的身体也不在乎吗?”

“更何况,我们上次已经有过一次几乎一样的对话了。我相信我表达的很清楚了,我永远,不希望你伤害自己来成全其他人。”

“是,你的确很优秀,是我放眼望去,在我所知道的所有Servant最优秀的一个了。但是我要的不是一个能力巅峰造极,却不顾性命的Servant!”

“你能力再强,再能扛,结果最后要我眼睁睁,束手无策的看着你死去,又有什么用?啊?” 你用力的点了点他的额头,看着他的眼眶在听到你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红了一圈,你才收住剩下原本要冲出来的话语。

“我问了你好几遍,你都一再的跟我保证你身体没有事,还信誓旦旦的跟我说过你不会隐瞒我,然后呢?我一次次的信任你,然后你就让我亲眼看见你在我面前停止了呼吸?”

说到一半,你感觉到自己的手臂一紧,往下一看才看见他无助的双手用力的握住了你的手,瘦削的手指在你的手臂上收紧,微微的颤抖着。

“主人…..您不要生气…..”

“我怎么可能不生气?我还以为你长大了能照顾自己一点,结果到头来最让我操心的是你!”

10.

你认为有必要的对话到这里就告了一个段落,你站起身来,从衣柜里拿出了那把时不时落在萨萨身上的发刷,小巧但是却有着不可小觑的力量。

责罚起来的程度可轻可重,而你今天决定拿它来收拾一下这个已经成年了,在这件事上却幼稚的像个小孩子的某人。

他看到了你手上的器具,脸色更加的发红,浅麦色的脸庞像是被蒸熟了一样,发红发烫。“主人您,您用戒尺吧,或者是鞭子….” 他哑着声音的低声求着,但是看着你的脸色,没再敢说下去。

“不,我觉得小孩子就该挨适合小孩子的工具。趴上来吧。” 他抬头再次彷徨的看着你,却得到了一个不容置喙的反应。

他的头越来越低,足足过了两分钟,他才克服了内心的羞涩和不安,起身一鼓作气的将收紧的皮带给解了开来。

熨烫整齐的西装裤从腰间滑下,修长的身材横趴在你腿上,白色衬衫下露出的紧实腰部散发着蜜色的光泽,双腿的肌肉线条结实明显。

他看都不敢看你一眼的样子着实有些好笑,但是这并不能让你熄灭心中的怒火。你摸了摸他微微发抖的竖耳,忍住笑的低声斥责了一声,“别以为自己长大了就不会被罚,这种过分的错,我照样会罚。” 他将头埋进了手臂里,羞愧的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该说的话说完了,你将手臂靠在了他的腰上,掂量了一下手上发刷的重量,丝毫没有留任何力气的就狠抽了下去。肤如凝脂一般的臀肉被即时打凹了下去,落下了一个明显浮肿的印子。

发刷显然发挥了平时从来没有的力量,那是足以让手握碎玻璃,断过骨都面不改色的他有反应的力量。你看着他的头猛的往上一抬,凌乱的黑发都颤了两下,但是又发现了自己的失态,只能默默的将脑袋埋回手臂之间。

你拿捏了一下力气,一分不减的将发刷抽在了同一个位置,凶狠的工具接踵而至的烙印在了结实却柔软的臀肉上,一次次的染上越来越深的红色。被反复抽打的地方薄薄的肿了一层,像是浮雕一样的在平坦的皮肉上隆起层层叠加的印子,可见力气之大。

强忍着疼痛的人将额头抵在了床上,眼睛无力的眨了眨,瞳孔却又在身后迎接下一记凶狠的责打时猛的缩小。

然而你看不见他这些细微的变化,只是专心致志的将眼前的两团软肉抽打的滚烫红肿,甚至冒出了一点点的血点。

你看着他忍疼的颤抖的身体,内心明明知道今天绝不可能止于这里,但是还是下意识的拍了拍他的背,让他放松。

看着他紧绷的身体,你的手揉上了他的后颈。被触碰到敏感带的人浑身一个哆嗦,像是煮熟的虾子一样,露出的肌肤都染上了一层嫣红。

你在给予他们责罚的时候,从来不会劈头盖脸,毫无章法的乱打,而是确认小孩能清晰的感受到疼痛的情况下,才会落下手上的工具。

因此你不会让他在浑身紧绷,有可能伤害到肌肉的情况下受责的。在你看到他短促的呼了一口气,身体确实放松后,发刷的力道不增反减的抽回了呈现暗红色的臀峰。

暗红色的椭圆形逐渐浮现了上来,他受不住的扬起头又无力的垂下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然而身后严厉的责罚还是一丝不苟的进行着。

你看着几分钟前还完好无损的臀肉很快的被厚实的发刷抽的肿胀不堪,甚至开始浮现了暗红色的硬块,你才停手下来,将他无意间滑下去的身体拉了上来。

“趴好。” 他很听话的将手臂往前挪动了几分,重新将受伤的臀部在你大腿上摆好位置。

“跟你说了不要瞒我,你还那么肯定的跟我说没有,结果几天后就一头倒在我面前。真是了不起啊。”

尽管他的身体抖的越来越厉害,你依旧丝毫没有怜悯的将凶器狠狠的掼在了惨重的臀肉上。

他的肤色本来也不显伤,现在到了这个红肿了一大圈的伤势,估计每一下都是钻心的疼,而你也从逐渐湿润的床单上看出了他的痛苦。

“要隐瞒之前,也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体。” 你冷笑了一声,手上力气十足的发刷将这个闷葫芦打出了一声呜咽,臀尖开始泛白,而自以为沉稳的那个人双腿开始忍不住的抽搐。

你知道他不是那种会像萨萨嚎哭求饶的性格,但是你想着他这一次的隐瞒,还真恨不得把这个人揍到在床上打滚。

“就算你不考虑自己的身体,你下次也先考虑自己屁股能不能承受这种事的后果。”

你看着他默不作声的挨着训斥,疼的狠了就嘶的倒吸冷气,不知道为什么心底的气无处可去,只能化作加大的力道抽在了臀峰泛白的硬块上。

“抱歉主人…..不会有下次了。” 终于忍不住的人哽咽的做出了保证,小腿抽搐的厉害,简直就快要抽筋了。

“别跟我道歉啊,你倒是跟被你折腾的破烂不堪的身体道歉啊。” 你看着床单大面积的湿了一块,知道他是流泪了,虽然不知道这些泪水多少是愧疚,多少是被疼出来的生理泪水。

“抬起头来。” 你扯过了床头的纸巾,拍了拍他的背,让他撑起身子来,看着自己。但是他很显然不想让你看到他现在狼狈的样子,将脑袋埋的更深了。

“不要让我重复第二次。” 被你冷冷的威胁了一句,他这才很听话的把头抬了起来,用手抹了一把湿润的眼眶和脸颊。

你钳住了他的下巴,给他拿了纸巾擦了擦眼泪,而他不发一语的沉默着,彷佛是在赌气,但是已经很熟悉他性格的你知道他这是疼的狠了,但是又害羞不敢求饶。

你本就不打算因为他求饶就放过他,所以他有没有求饶对你来说其实差别不大。其实你已经从他的鼻息里能听出隐隐约约的哭音了,然而他还是异常沉稳的低着头,强装镇定的领受责罚。

“趴下吧,我今天不会让你直着走出去。 反正都躺着那么一阵子了,多躺一两天,没事。” 然而那个坚强的人,听见这句话,脸色还是微微的变了。好看清澈的双眼睁大了几分,像是有什么哽在了咽喉一样,挺立的犬耳有要往下塌的趋势。

然而倔强总是有一个极限的,当他再次趴在你腿上受罚的时候,两团被狠揍成了紫红色的臀肉上被印上了几个严重的泛白椭圆伤痕,隐隐约约的翻卷起了一层油皮,看上去都触目惊心时,他引以为傲的倔强在你面前消失殆尽。

你听见他结结巴巴想要求你轻点,但是又说不出完整的句子,修长骨感的手静静的滑到了后腰,又不敢再往下。

你索性将他的手扣在了腰部,拿着发刷敲了敲可怜兮兮的硬块。“手安分一点。既然觉得自己不是小孩子,能控制好自己吧?”

然而这句话你却发现他难得的没有点头,而是嘴里发出了几声隐忍的啜泣。你知道他是真的疼狠了,毕竟用发刷打出白色硬块,破了一层皮,是真的很重的伤了。

为了能让他这几天还能正常行走,你将发刷丢到了一旁,将袖扣解开,将袖口往上卷了卷。感觉到你温柔的掌心覆盖在他伤痕累累的臀肉上时,刚刚一直忍着没反应的他终于忍不住挣扎了起来。

你早就预料到了他的反应,反手就捏住了他的后颈,将他死死的按在了腿上,手掌高高抬起,重重的扇掴在了泛白的臀峰,已经被抽打的失去了弹性的肉团被这样扇打,无非是雪上加霜。

挨打的人可怜的咳了一声后,“主人,换…..换个地方打吧…….” 他终于是忍不住,隐约湿润的哭腔冲破了紧闭的嘴,冷冽的双眼里泪光闪烁,看上去多了几分无辜。

如果现在有人看到,估计没有人能够想象得到这是传闻中你家那个上能与权贵应对进退,下能护家杀敌歼灭组织,一人抵十人的狠角色。

估计也没有人能从他的泣音中想到这是那个大无畏的吞下半瓶禁药的“勇士”。

你听着他不像样的求饶,心里笑了一声 。眼下整个臀肉都变成了紫红色,泛着血点,肿了整整一圈,臀峰严重的地方已经泛白破皮了,他说的“换个地方”,难不成揍大腿吗?估计就是疼很了还不知道怎么求饶,只能挑不让自己那么羞涩的说法尽量的让你心软。

不过反正用巴掌是怎么样也打不坏的,你看着破了皮的臀峰,用了八成的力道扇了下去。平时强撑着的外貌彷佛在这一瞬间崩塌殆尽,在这个只有你和他的房间里,你听着他颤抖的呼吸声和抽泣声,又是一句质问。“还硬不硬撑了?”

响亮的一巴掌依旧抽在了伤势惨重的臀尖上,你今天就是盯着让他痛的不能自己的地方打,铁了心的要让他下次看到止痛药都能生理性的发颤。

尖锐的疼痛让他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缓了好一阵子才喘的上气。

“嗯?”

“不了,不硬撑了…..主人我知道错了…….” 你听着他认错,内心无奈,将逐渐滑下的袖子又往上折了一折。

而此时此刻低着头的人实在是很不想承认,自己都二十出头的人了,好歹也是成年人了,却被这一把通常是拿来收拾弟弟的实木发刷整的那么狼狈,这个想法让他更加的羞愧难当。然而他还没有时间羞愧,就被你下一句话吓的僵住了。

“行,既然知道错了,那我也不废话了,隐瞒一百,止痛药…..一共吃了几颗?” 你再次将手覆盖上了伤痕累累,肿胀不堪的臀肉,将他的衣摆往上推了推。

他几乎是自暴自弃的将自己的脑袋摔进了大床里,低声承认了一个惊人的数字。“………二十一颗。”

你感觉自己的表情管理完全失败了,压着快要喷火的内心,你将他的腰由往下压了压。“非常好,你为你自己赚得了二百一十下。”

听着他着急忙慌的躲避着这个恐怖的判罚,寻找着别的可能性,“主人,您,您还是鞭背吧!我不是小孩子了…..”

你淡淡一笑,“你的确不是小孩子了,我还真没有看过哪家小孩可以一次吞掉半瓶禁药。”

“鞭背想都别想,这里肉多,打不坏。” 说完,你就无情的将巴掌重新掼在了触目惊心的伤势上,绷紧的臀肉被一下下扇打着,又时不时的被勒令放松身体,可说是苦不堪言。

他难耐的从喉咙里发出了几声痛呼,声音越发湿润,抽搐的双腿甚至踢蹬了几下,在床上砰砰作响。

不知道是不是疼的快疯了,你听着他花费最后一点力气强忍着颤抖的泣音,断断续续的吸气,就想到他背着你,面无表情的吞下一大把药片的样子。

“既然能忍胸口的尖锐剧痛,我相信这一顿打对你也是不痛不痒吧。”

“不,不是的……啊!主人,主人…..” 他总说自己嘴笨,不会讨好,眼下疼的快晕了也还是什么求饶的话都说不出,只是无助的喊着主人。

“我在这呢。” 你拍了拍他的背,回应了他的呼唤,过了十几秒后,又抡圆了手臂,将巴掌重重地落在了肿的像面包一样的臀肉上

房间里充斥着他的呜咽,极度的压抑着快要喷薄而出的哭声,比小时候宽了不少的肩膀都在颤抖。

你终于无可否认的心软了。

“还挨得住吗?” 你轻轻的将手掌盖在被扇掴抽打的硬块遍布,近乎快要变形的臀肉,给他慢慢的揉着。

“挨得,挨得住。” 他像是怕你失望,连忙接了上话,然而从喉咙里发出了低声的呜咽出卖了他,听上去委屈了的不行。

他这个逞能的老毛病总是改不了,于是你也没加大力气,只是一丝不苟的将重责一下下继续都落在了臀峰。

“啊,啊不,主人,我,我挨不住了!” 房间里的抽噎混进了一声凄惨的痛呼,他不敢相信自己都二十二了,还会被你像小孩子一样摁在膝头收拾。更难堪的是,这样羞耻的责罚,却是比久远记忆里的断骨还要难忍的疼痛。

就在你还要落下下一掌的时候,他突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反手紧紧握住了你的手,青筋在满是伤痕的手背上隆起,猛烈的颤抖着。

沉默许久之后,房间里突然爆出了他的一声哀求。

“主人,放,放过我这一次吧……”

看来是真的疼的本能都冒出来了。你看着他颤抖的手,试着移动自己的手,发现被抓的紧紧的后,才叹了口气。

“行了,放手吧,你抓的那么紧我也打不下去。”

听着他放松了的呼了口气后,你才把内心的计划说了出来。“剩下的一百五,明天打。自己来找我领,不然隔天就翻倍。” 他知道再怎么求你也不会让步了,只能闷闷的嗯了一声,然后小声的吸了一下鼻子。

他身后的伤势严重到你就算是这样轻轻的拍一拍,他的大腿也会止不住的抽搐,这不禁让你有些担心明天的一百五十下。

不过既然是明天的事,那就明天再担心好了。

你将挨了一顿重责的人扶了起来,心里想着他年纪大了,挨打已经很羞了,还要把他抱在怀里哄他估计回受不了的逃走。于是你只是将他扶到了一旁。

然而趴了太久的人双腿早就麻木了,身后又蜇疼的要命,双腿一软,就要跪下去。你赶紧把人捞了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而他也难得的没有疏远的逃离,反而是任由你将他抱在了怀里。

“这么令人不省心,要再有下次,我就把你挂在腰带上好了,走到哪就把你带到哪。” 一边给他身后上着药,你另一只手刮了刮他的高挺的鼻尖,调笑道。

他的表情却是让你愣住了。平日里就算是毫无表情,也充满着攻击性的细长眼眸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哭过,此刻水亮水亮的。

他的五官都是锐利的,给人一种不由自主就像敬而远之的氛围,但是每当他在你面前,明明是一样的五官,整个人的感觉却柔和了许多。

“主人您去哪我就跟到哪…..我会让您省心的…..” 他回应了你上一句话,说完后却又装死一样的将自己埋在了床上,只有在上药太疼的时候,才会忍不住的发出几声吸气声。

11.

你看着手上留下来的药罐,还是决定坚守自己说过的话。在餐桌上,你看着静悄悄的擦冷汗的阿布,知道他现在肯定是咬着牙才没有叫出来。

毕竟这一顿晚餐,厨房的阿姨想着你们两个难得在家里吃饭,就做的异常丰盛,菜肴一道一道的上,每一道都代表着用餐时间又延长了十分钟。

开饭前你曾经使过眼色,让杰夫给那个人那个软垫,而昨天在房间里很明确的知道他阿布哥哥要挨打的小孩非常听话的照做了,却被某个倔强的人给婉拒了,硬是撑着坐在了木头凳上。

一旁的萨萨或许是因为杰夫好几次在他要开口的时候往他嘴里塞食物,才难得没有呆呆的问哥哥怎么一直流汗。

你看着他用刀叉的手都在颤抖,实在是不忍心。挨打归挨打,饭总得好好吃。于是你将自己盘子里切好,並淋好酱的蔬菜土豆推到了他的面前,然后将他的盘子挪到了自己的前面。

你看着他感激的眼神,笑了一声,就埋头回自己眼前的食物。“吃饱饭之后,来我房间。”

说完这句话,你明显的感觉某人吃饭的速度变慢了。

然而你知道他不是会逃避的性格,所以在晚饭过后,他来到了你的房间。今天他一反常态,平时三百六十五天,到睡前都只穿西装裤的他,竟然穿上了你很久以前给他买的睡衣。尽管睡衣宽宽松松的,在他身上却还是十分的好看。

你朝着他招了招手,在他听话的走了过来后,就将他拉到了腿上。已经给自己打了不仅一次的心里预防针的人在你将他的睡裤褪下的时候,还是尝试阻挡了一下。然而这并没有任何的作用。

你看着昨天的伤势在一晚上的沉淀后又严重了几分,紫青遍布,翻卷起的油皮结成了一小片暗褐色的痂。

你非常确定这一百五十下是不可能一次性打完了。就算他能咬牙撑着,你都不忍心这么做。

于是你给他减轻了几分责罚,“一百五十下,就分三次吧。正好这几天都放假,你也哪儿都别去了。乖乖呆在家里修养。”

第一下落下的时候,沉淀了一个晚上的疼痛被唤醒,很快就转化成了难以忍受的剧痛。

仅仅是打到将近二十下的时候,你就看到他疼的后背弓起,死死咬着嘴唇,不愿意发出一点声音。毕竟二十出头的人被二十几下巴掌打出眼泪实在是太没有面子了。

第一天在沉寂中挨完了五十下,你看着他疼的厉害,还想帮他揉一揉上个药,却被他悄悄地躲开了。你知道这么大的男孩肯定也是觉得有失面子了,所以也没强迫他。反正破皮的部分昨天上完药后都结痂了,你也就没那么担心了。

第二天的时候,五十下巴掌再次落在了伤痕累累的臀肉上,将原本颜色已经淡下去的淤青又染上了一层薄红。

然而这一次他安静不了了,才刚刚过半,你再次在床单上见到了从他眼眶里滴落的泪水,并且手掌每扇一下,他就抽搐一次,想要躲藏起来的呜咽声越来越明显。身体的闪躲也越来越厉害。

你估计再往那里揍,人要疼晕过去了,所以就暗暗的将巴掌往下移,扇在了大腿根。

然而更加敏感的地方只是让刺痛又提升了一个等级,毕竟你从几天前的那一顿狠打,就没有一下是放水的。

每一下都实打实的将疼痛刻进了皮肉里,时时刻刻提醒着你这次对他的所作所为的愤怒。

“主人,主人!” 疼痛难耐的他头往上一仰,再也压抑不住的喊了出来。然而他得到的回应却只是你揉了揉他的头发,安抚片刻后,还是一板一眼的将巴掌全部落在了越发脆弱的皮肉上。

他垂着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无力的抹了一把狼狈的脸。你看着他立体帅气,但是却通红的眉眼,给他轻轻的揉了揉眼角。

时间来到了最后一天晚上,你看着刚要踏进你房门,却又将脚步往后退了的人,跟小时候闹别扭,刻意做坏事引起你注意的小孩一摸一样,不禁让你笑了出来。他听见了你的轻笑声,满脸通红的否认自己刚刚有要逃罚的意图。

“主人我,我就是刚刚想到还有件事没做,想下楼去一下。” 他挠了挠头,却被你揽着肩膀带进了房间。“有什么事都明天再做吧。先算账,待会你要干嘛我都不管。”

“如果你待会还有精神做事的话。”

这几天下来,他算是在时隔多年后,重新见识到了你怒极是什么样子了。

不论是在最初的冷脸训斥,还是到这几天带着轻柔微笑的将他拉到腿上,就没有任何一次是放水的。

努力学习在你面前坦诚真实自己的他,内心的小男孩逐渐的露头,跑了出来。

于是当你将他拉到腿上的时候,并且将裤子褪下去的时候,你看着他僵直了身体,清朗干净的声音却异常的乖巧,惹人心疼。“主人,这次是我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你满意的点了点头,没说一句话就要把巴掌往下扇。天真的以为这样子就能让你心软的大男孩没有得到他预期中的结果,反而是身后接连遭了几下重重的的巴掌,疼的令他近乎崩溃,只能反复的小声喊着主人。

你一边用力的扇打着,每一下都足以让他浑身颤抖,咬着牙关吸气抽噎,一边提醒着他这次挨揍的原因。“以后不压抑自己,不乱吃止痛药,这件事能不能记住了?”

挨打已经够羞了,他不想像个小孩一样被训话 ,所以又是一贯的沉默了下去。

不过对他这种性格,你也有方法治。“看来还是没记住。” 说完,你手上的力道又加大了几分。

说实话,他并不是一个特别怕疼的人,毕竟幼年时期经历过那些惨无人道的实验,成年后他又因为常年锻炼,身体结实有力,然而这一次实在是被你结结实实的收拾了一顿。

哪怕他是钢筋铁骨,也受不住这疼痛天天挑着自己神经,难忍的疼痛一股脑的都从尾椎往脑子里钻,令他泪流满面,难受至极。

“记住了…….” 在他满脸通红的说完这句话后,你才停止了责打。其实最后还剩十下的,但是你想了想,当初他在药店痛的不行了的时候,吞下的那一颗禁药,也是情有可原。

再说,你也觉得自己压抑着的心疼已经快要到了极限了。

你将疼的没力气了的人翻了过来,将已经准备好的药就沾在了臀肉上。这一次他连逃离拒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下巴靠在了枕头上,被身后肿胀的伤疼的龇牙咧嘴,又不想发出声音。

“以后身体哪里不舒服就跟我说,家庭医生就在州长府隔壁呢。不用因为担心你在我面前不是完美的,而总是把自己的难过掩藏起来。” 你一边小心翼翼的给肿了两圈的臀肉上着药,一边轻柔的将淤青硬块给按揉开来。

趴着的人听着你的话,尾巴摇摆了一下,耳朵也动了一下。

“我们当年遇见的时候,你就不是完美的。”

“我也不是。”

有些幼芽需要用无止尽的爱去浇灌,并且在他们成长为参天大树后,仍旧要不断的持续告诉他们“你是最独特的”。

或许在过程中你以为你已经可以放手了,但事实是,他们总是你永远放不开的牵挂。

不论是多么高大雄伟的参天大树,有着多少的花花草草仰慕,小鸟动物作伴,他唯一拥有的,只有一直给予他养分,支撑他的丰沃土壤。

你将他的脸捧了起来,放松了眉眼的看着他。

“人啊,有时候会因为站的太高而觉得下不来了。”

“既然我们从来就没有在对方面前完美过,那我会更希望看到你真实的样子。不管你笑,你哭,身体不舒服,还是闹脾气,在我眼里,那才是你。”

“或许外人眼里你是完美,强大的代号,但是你在我眼里,永远是个男孩。嗯?”

他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你知道他这是听进去了,便给了他一个用力的拥抱,用温暖将他紧紧的包围住。

12.

就在你刚刚给阿布上完药,提上裤子之后,门外就传起了敲门声。

刚刚挨打完的人又紧张了起来,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缩到了被窝里,假装睡着了。然而耳边传来的声音却让他不得安宁。

杰夫还来不及拦住口无遮拦的小孩,白色小团子就扑到了哥哥的身旁。“阿布哥哥…..还疼吗…..我听着都好疼啊…..” 天真无邪的小孩扑到了床上,在恨不得把自己原地埋葬了的人身旁蹭了蹭。

“哦?原来你们一直在听墙角啊。杰夫?萨萨?” 你轻飘飘的看了他们一眼,白色小团子还沉浸在对哥哥的心疼当中,难以自拔,就被你一手拎了起来。

“听墙角是很不礼貌的,萨萨。” 小孩一转头,看见你皱着眉,淡淡的微笑看着他,急忙挣扎了起来,“啊,我们,我们这不是担心阿布哥哥嘛——以后不会了!以后不会了!”

“从哪里开始听的?” 你拍了拍他的小屁股,手用力的捏了一把。

“也没有很多呜呜呜呜,就只是从昨天……我我我我看阿布哥哥每天晚上吃饭都无精打采的,怕主人你是不是把他打坏了……”

听着他的解释,你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转头唤了一声缩在被窝里的人。

“阿布,我把你打坏了吗?”

过了良久,你才听见被窝里幽怨的一声,“也差不多了……..”

Fin.

🔶 一个甜甜的后续🔶

在你的坚持下,原本要在弟弟都回房睡觉后,自己一瘸一拐的回到他房间里的那个人,还是被你留在了自己的睡房里。

因为他们从小就会跟自己睡,所以你的床向来都是宽大的双人床。巨大的双人床足以让他一个成年了的小伙子能伸展手脚的躺在那个十几年前他曾经躺过的位置。

“主人我还是回我房里睡吧,我会打扰到您的。” 然而在刚刚的那一句满是幽怨的话说完后,你以为他就可以很自然的像一般挨了训的小孩一样,理所当然的享受随之而来的安抚哄弄。

然而在他的理解里,似乎严厉的惩戒之后,他需要的不是你心疼的抚慰,而是自己“反省”的空间。

又或者是在看过好几次萨萨和杰夫挨训后软趴趴的黏在你身上,自己不想要跟他们一样的小别扭而导致的吧。

你在他刚刚起身的时候,就将手臂绕上了他的脖子,一下子把人给压床上了。

他起初挣扎了几分,但是在多次牵扯到身后的伤之后,最终还是默默的放弃了。

你就这么默默的注视着他,不给他任何一个机会偷溜出去。这么严厉的教训了他几天,是你除了上次那件事之后,动过一次最重的手了。明明心里知道他比任何一次都该打,但是真的打了,又揪心的疼。

过了片刻,从一大团被子里发出了一个声音。

“主人……” 你听着他唤了你一声,以为他需要什么,连忙凑近。

闷在被窝里的声音显得有些无辜懵懂,不像他平时那样干净冷淡的语气。

“能不能别盯着我看……睡不着。”

“啊,啊好。” 你有些尴尬的坐回了原处,片刻之后才呐呐了一声,“那我洗漱了,你好好睡吧。”

当你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果然他已经睡着了。你用肩上的毛巾擦了擦还在滴水的头发,将散落的中长发拨到了一旁。看着背对着你的一团被窝,随着那个人的呼吸,均匀的起起伏伏,你忍不住俯身用双手裹住了柔软的棉被团。

直到你听见了两声低沉的呻吟,才赶紧起身,以为自己压着他了。结果你起身后,难受的小声哼哼还是没有消减下去。

看来是真的疼狠了。你止不住后悔的轻轻的将被团翻了个身,看见他还睡的迷迷糊糊,心里像在玻璃渣里滚了一圈。

他是一个极度浅眠的人,什么声音都躲不过他的耳朵,但是现在却睡的那么沉,实属少见。

你用手背测了测他的额头,和俯身听了听他的心跳,确定他没有发烧,心率也正常后,才稍微放松了下来。

“阿布。” 你放轻了声音,一边将他的棉被慢慢的拨开,一边将他的脸捧了出来。平时清冷谨慎的脸色在睡梦中变得柔|软温和,纤长的睫毛微微的颤|抖着。

看他没有反应,你将他带到了腿上,半抱半趴的将腹部面对着你。你将床头柜上的药膏捞到了手上,在温热手掌均匀的抹开,搓揉到微微发热后,才尽可能小心的将手穿到睡裤底下,在受伤惨重的两瓣软肉上按|揉了一阵。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能那么老实了。要放在平常,你不板着脸让他趴下,他绝对是坚持拿着药自己回去擦的。

可是每次看见他脚步依旧不太利索,你就知道那瓶药膏肯定动都没被动过。

“还疼吗?” 半梦半醒间,你听着他拖着声音“嗯”了一声,没有利落的否认,但是也没有直截了当的承认。你只能将他扶了起来,在他的眼角落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希望这能给他带来一点安抚。

果不其然,因为伤痛而疼的睡不踏实的人逐渐的安静了下来,就这么挂在你的肩头,不急不慢的吸气吐气,在寂静的深夜里,显得格外乖巧。

你揉了揉因为他轻轻的吐气而感到有些发痒的脖颈,找了个不会吵醒他的姿势,撑着手往后坐了坐,在腰后垫了个枕头,就靠在了墙壁上。

随着眼皮越来越沉,你将手环绕在了身前的人的腰部,确保他不会滑下去后,才放心的将眼皮合上。

醒来的时候,你身上的那个大男孩已经不见了。你急忙坐起,左右着急的看了一下。

过了几秒,反应过来这是在家里的你才轻轻的掐着鼻梁,嘲笑自己为什么会那么慌张。

你看着床头柜的药膏的盖子被合上了,大多数都是盖在他身上的被子也安静的转移到了自己的腿上,连身后的靠枕都多了一个。

一切关心都是那么的细致,没有破绽。

然而你还是在一旁的沙发背上找到了另一条你昨晚没用到的毛巾。你摸了摸自己的头发,都已经全干了,看来是某个人给自己擦了一次。

就在你回想着那个可能的画面时,门被推开了。你瞟到了踏进门的皮鞋,跟那个人一样,干净又有型,低调却引人注目,连忙合上了眼装睡。

那个人没有看出来你的小心思,以为你还在睡。或许是觉得你坐着睡觉看起来太累了,他就坐到了床边,像是对待一件珍宝一样,扶着你的脖子,让你慢慢的躺下。

他仔细的将你压在头下的头发拨了开来,让他们散在枕头上,才不会蛰的脖子发痒。然而就在他的脚步要离开时,却被你一手揽住。

“还疼吗?” 这才发觉你早就醒了的人脸颊一红,默默的点了点头。

“昨晚睡的还好吧?” 刚刚被扶着躺下的你又坐了起来,将下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嗯…..睡的很好。谢谢主人。” 你看着他有些粉红的脸颊,虽然至今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容易脸红,但是习惯了之后觉得这个样子特别可爱的你忍不住上手捏了捏。

捏揉了一阵后,你看着他想躲又不敢的样子,才笑着放过了他。“去做你该做的事吧,我再躺一会儿就起来。不用帮我留早餐了。”

虽然话是那么说,但是当你终于起床,走下楼时,你还是在桌上发现了刚刚热好的茶和烤的金黄吐司。

精致的瓷盘留了一张不小心遗漏的卡片, 似乎原本写字的人是打算将早餐送上来的。

“早安,主人。”

你看着流畅的字体,看上去是那么的完美,但是卡片尾端却滴了几滴墨,然后又被擦拭掉的痕迹,你都能想象出他有些笨拙的小模样了。

你将冒着烟的茶捧了起来,细品了一小口。

正好一匙半的白糖。

好喝。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