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篇文有大量的【训诫】和【Spanking】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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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伤害到别人的前提下,性癖是自由的。我不想接受任何人的指指点点,也希望大家可以给予彼此尊重。
“如果一切都不一样,如果爹娘还活着,如果孟淮可以当一个普通的孩子。如果凌昭这个名字不需要存在。”
1.
“淮儿,等会见到了凌叔叔记得要有礼貌,要问好,在庄园里不要乱跑,知道了吗?” 在凌家庄门口约一公里的地方,树荫下出现了一对夫妇和一个他们共同牵着的小孩。女子的声音温柔婉约,带着几分宠溺的笑意。
而一旁的男子也附和了一声,“凌家庄不像我们家,那里至少大了几倍有余,你要是真的跑不见了,爹娘和你凌叔叔也一时也找不到你的。” 叮嘱了一阵,他微微的往下一看看,才发觉袖子上的一条线被儿子捉在手里把玩,袖口都快起毛边了。“哎,别玩爹爹的袖子!跟你说的话,听进去了没有啊?”
“听见啦!我又不是没有来过…..” 神采飞扬的小调皮蛋这才悻悻然的收手,嘴里不服气的嘟囔了几句。“娘,这里离京城那么远,为什么不坐轿子呀….” 才刚刚放过袖子的小孩有开始好奇起了爹爹腰间佩戴玉饰,悄悄的摸了几下。
“山路崎岖,要让家里那几个车夫们扛我们上来实在不容易。我们既然好手好脚的,就不如自己走上来吧。怎么了,累了?” 夫妇很有默契的慢下了脚步,低头看着他们疼爱的小儿子。
“不累,我身强体壮,才不会累呢!” 才刚刚否认完,小孩就感觉自己脚下腾的悬空, 回过神来才发现被爹爹抱在了怀里。“我真的不累的…..!” 小孩鼓着嘴说了几句,但是其实也觉得宽厚的怀抱很舒服,嘴上还说着自己还可以走,但其实身子安安分分的窝在温暖的怀抱里。
孟稷安看着窝在自己怀里的儿子,心里感慨这小子都已经十岁了,怎么还像个五六岁的小娃娃。回想起来,他第一次见到凌峯也是五六岁的时候。之后每一年自己短暂的放假时带他来凌家庄,或者凌峯下山办事时,儿子才会跟凌峯见到面。
虽然见面的次数不多,但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一见面,小孩就像糯米团子一样黏在凌峯旁边,凌峯叔叔长凌峯叔叔短的唤着,要离开的时候还会不舍的掉金豆豆。
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亲爹了。
不过儿子开心就好。每一次要上来凌家庄都兴奋的不行,只不过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坐惯了轿子,这一次要一路走上来,才走到一半就开始撒娇了。
还好里凌家庄也不远了,过了不到一刻钟,三个人就踏进了门口。刚刚走进门口,就看见凌峯身着一袭青衣,正抱着药材从正门经过。
“诶?孟兄你们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应该让人接你们的。” 还没说完,他就看见赖在孟稷安怀里的小孩,走上前去狠狠的掐了一下脸,“都这么大了,还要你爹抱着你上来?嗯?羞不羞啊?” 他戏弄着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小孩,想当初在他襁褓的时候,自己还带过他几次呢。怎么几年中就像小树抽芽,一下就长高了这么多。
孟稷安怕颠簸到儿子,刚刚一路走上来都可以放缓了脚步,平稳的步伐让小孩犯了困,上下眼皮直打架,直到小脸蛋被掐了一把才瞬间精神了。 “凌叔叔!” 孟淮从他爹的怀里跳了下来,直直的往凌峯身上扑去。
“哎你怎么打招呼的,刚刚你娘说的都当耳边风了?” 眼看儿子一下就抛弃了自己,孟稷安不由得感到有些吃味,趁他还没有像离弓的箭一样飞出去,一把捉住了他的领口往回拽。
“没事没事,别那么客套。” 他把刚刚长到他胸膛高度的小孩搂在了怀里,揉了揉毛茸茸的头发,再捏了捏小脸,像是对一个宝物一样爱不释手。
他本来就喜欢这小孩聪明又讨喜,又很会看脸色的拿准时机撒娇,就是个让人心软成一片的小机灵鬼。
除了性格综合了他爹娘的优点,长相还越来越像他父亲,只不过多了几分活泼开朗,少了几分世事打磨出来的城府。
“你还说我们客套,你嘴边挂着‘孟兄’都挂几年了?” 孟稷安嘴上挂着笑,眼神多了几分无可奈何,手搭上了凌峯的肩膀推推搡搡的把妻子和一大一小推进门里。“我也才比你大一岁啊,都把我叫老了。”
进门后,耐不住无聊的孟淮立刻就求着青淼带他出去玩,拽着手上还抱着书的人往外跑。“小心啊,今早下过雨,地滑!” 儿子一溜烟就不见了,聊的起劲的凌峯孟稷安压根儿没发现他俩的宝贝不见了,只有孟静枫在一旁操心的唠叨着。
2.
等三人坐定,茶也都泡好后,聊天话题才逐渐从闲话家常过渡到了正事。“孟兄,” 凌峯刚一开口,手里就被人塞进了一个大包裹。
“拿着,就当我求你了,别再叫孟兄了。听着太膈应了,都认识了十几年了,每次见面几天后你才改的过来。这次能不能第一天就别这么称呼我?太见外了吧。” 他低下头定睛一看,才发现这沉甸甸的一大包是极有分量的西洋茶。前几日外来使臣刚刚进贡了几十斤,除了皇帝皇后留了一点,剩下全做为给孟稷安的赏赐了。
经历了几年前的改朝换代,举国动荡,民心能这么快在新皇帝登基后安定下来,一大部分的功劳是来自于这位能干的宰相。为了留住人才,为开国之初所用,朝廷上不得已留了一大批前朝的臣子。他们口口声声说效忠新潮,绝无二心,但谁知道这些为了活命什么都能干的狗腿子们的话里有几分真心,几分虚假。
唯有孟稷安是踏踏实实,在这诡谲官场风云里,一步一步稳健的走到了这个位置。在前朝腐败糜烂的官僚风气里,他还能屹立不倒,实属难得。
哪怕他也曾经被小人谗言佞语陷害过,但是两袖清风的他终究没有被命运击倒,而是有惊无险的从刑场上捡了一条命回来。
既然无常又残忍的命运不舍一个清廉和善的父母官被害,那它也必定在大难后为他铺好花团锦簇。从被新皇帝注意,到与皇帝交心並被重用,他只不过花了数把个月。
许多刀下亡魂穷尽一生都无法达成的事,他却一举做到了。或许就是在刑场上走过一遭,冰冷的刀锋架在了脖颈后,置死地而后生的他就再无恐惧了,所以才能达到凡人所不能的事。
“孟……稷安兄,这么多茶叶我喝两年也喝不完啊….” 开口正要喊孟兄的凌峯看见他眼神里闪过一下“你再喊一声我就掐死你”的情绪,赶紧改口。然而他还是不敢直呼那两个字,只能心虚的加上后面的“兄”字。
毕竟“稷安”这种过于亲呢的叫法,在当年亲眼看着他们婚礼礼成的时候,他就已经没有这个机会再叫了。
他不想再让自己觉得有机会了。快到了而立之年,年少的一时心动又或者是日夜的思思念念早就被掩盖的结结实实,再无冒芽生根的可能。
“那就天天喝,三餐喝,总会喝的完的。” 孟稷安刚说完,一旁的妻子又从包裹里掏出了另一个散发着甜味的包裹。凌峯以为又是皇帝赏赐的奇异美食,刚要摆手拒绝,怀里就又被塞进了一个包裹。
“这是你嫂子烤的核桃酥,她知道你爱吃。这你不能拒绝吧?” 孟稷安看着有些手忙脚乱的凌峯,忍不住的扯开了嘴角的笑。笑意融进了他过了而立之年依旧清秀标致的五官,舒展开来的笑颜光彩动人。凌峯假借把礼物放到一旁的借口,起身走出了屏风后面。
随着心跳的加速,他清楚又悲哀的知道内心那个一往情深的傻小子还没有被埋葬。
3.
“对了,这次我来,是想问你一件事。” 等了好一阵子,孟稷安看见凌峯坐定位后,才缓缓开口。一旁的孟静枫神情也突然严肃了起来,让凌峯的内心一下被提了起来。他自认为不是一个情绪容易大起大落的人,但是面对关于他们的事,他情绪最脆弱的那一面总会被勾起。
“你记得淮儿抓周的时候,抓了什么吗?” 孟稷安拿起了眼前的茶,轻抿一口后,静待着面前的人的回复。
“我记得,是书和木剑?怎么了?”
“之前因为身份特殊,我们一直没有让淮儿去私塾,都是在家里由稷安教他。不过眼下是应该进私塾了的时候了,淮儿又开始对武术产生了浓烈的兴趣…..” 一旁的孟静枫笑吟吟的开口,说话一如既往的不紧不慢,令人感到如沐春风。
“虽然该读的书得读,但我不想让淮儿走上仕途。所以,我跟静枫这一趟是想来问你,愿不愿意收淮儿为徒?” 直切主题,孟稷安的神情也带上了几分正经严肃。
凌峯虽然是听过孟稷安提过好几次他不愿意让淮儿吃他吃过的苦,走他走过的路,但是挚友之间突然出现这种请求还是有些令他措手不及。措手不及不在于他不愿意收徒,而是他早把孟淮当自己儿子一样宠了,每一次见面不是给他吃糖,就是带他出去游山玩水。现在要突然成为师父这般严厉,拿着戒尺板子逼着他成长的角色,他还真不想当。
“收徒……自然是没有问题,但是你们问过淮儿的意见了吗?”
虽说大多数孩童的人生早就在尚未懂事的年纪就被父母给制定好了,但是追根究底,他打从心里疼孟淮,如果这不是他想做的,他不想逼着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孩过上每天卯时起来练功,练不好还得挨打的日子。
要他真不愿意,他也愿意跟着他父母一起护着他,让他做一世无忧无虑的“纨绔子弟”就好了。
“这就是我们这次来的目的。不过,先让淮儿在庄里玩上几天后,再让他收心起来,谈这件事吧。”
说曹操,曹操就到。不,曹操就出事了。话音刚落,门外小厮就急急忙忙的冲入房门,平时极度注重礼节的凌峯皱了一下眉,沉声训斥,“在客人面前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不,不是,庄主,” 小厮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慌张至极的带上了点哽咽哭腔。“孟公子他掉进静心湖里了!”
孟稷安听见,没发觉什么不对,只是无奈的笑了笑,“淮儿会凫水,不必如此惊慌。” 结果刚刚说完,就看见铁青着脸的凌峯直接从门口冲了出去,速度快到孟稷安还没反应过来,使了轻功的他就已经消失在了视线里。
“……静心湖是怎么样的一个地方?” 心里不详的预感攀升而起,不会武功的他三步并做两步的往门外走,回头交代了一下,“静枫,你先待在这里,必要的话,备一些伤药。”
小厮快步的领着孟稷安赶往静心湖,一边回答着他们当朝宰相的问题。“静心湖是拿来种植草药的,湖水对珍奇异草是绝佳的培育环境,但是对人体却有极强的腐蚀性,还有…..” 听到这里,孟稷安的脸色一变,脚下的步伐也不仅仅止于快走,而是狂奔了起来,带起了一阵旋风。
“一开始并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会慢慢的渗透入肌肤,侵蚀身体…..丞相大人!您等等我!”
4.
半个时辰以前。
“孟公子,青淼输了,请您出来吧!” 孟淮凭着自己常年在宰相府里跟仆人们玩捉迷藏的功夫,在离开了爹爹和凌叔叔的视线后,快速以游戏之名把青淼甩在了不知道多远以外。
无可奈何之下,不爱言语的青淼也只能开口寻人,他的声音快速的划破了庄里的宁静。
一身白衣裳,面目清秀可爱的小团子正偷偷的躲在石头后面,脚步往旁边移动。大大的杏仁眼,黑棕色的眼睛,反射着从石头缝隙中透出来的阳光。红红嫩嫩的脸颊,像是能掐出水似的。
他看着眼前泛着动人的七彩湖水,用手试了一试,发现这灿烂的湖水竟然温度还很舒服,便卷起了裤脚,一脚踏入了水池里。看见五彩缤纷的植物,拥有旺盛的好奇心的他更是眼睛都看直了,上手摸了摸毛绒绒的叶片。
就这么观赏了几株植物,突然,一阵尖锐的刺痛感划过脚底,孟淮忍不住的痛叫一声。 这一发声,就让终于走到不远处的青淼听见了。青淼一走进,看见孟淮半身都泡在了池子里,一向淡定的他脸都吓白了。
“孟,孟公子!您快点上来!快点!”
“我… 我的脚好像被什么划到了.. 好疼…..” 孟淮疼的眼泪都出来了,脚下似乎是被什么缠住了,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开始往下沉。
很快水就要漫到头顶了,青淼眼看情势不对,只能大喊一声,让附近的小厮赶紧去救人,自己从一旁扯来了一根棍子,让孟淮抓着。然而在他眼前,孟淮身后闪过了一抹黑影。
他心头一惊,让下沉的孟淮抓的更紧,试图把人拉上来。千钧一发之际,湖水的水平面突然极速下降,慢慢的把小孩的身子露了出来。青淼一抬头,才发现庄主站在一旁,指尖凝聚内力,把水从湖面引到了空中,成为了一个泛着七彩光泽的巨大圆球。
湖水的腐蚀力开始发挥了作用,孟淮上岸后,便开始迷迷糊糊的昏睡了过去,手脚上也开始转青转紫,看着十分吓人。
但是还好失去意识还没有太久,也庆幸凌峯精通医术,快速的在小孩的手脚穴位上点了点,阻挡了腐蚀的蔓延。
孟稷安气喘吁吁的赶到时,凌峯已经把小孩绝大部分身体里的毒血都排了出来,孟淮也逐渐转醒。像是失忆一样,他一睁眼,完全忘了自己进去过那个湖,只是一脸迷惑的表示为什么爹爹和凌叔叔都一脸气急败坏的样子。
“爹爹,凌叔叔?” 孟淮左右看了看,转了转眼珠子,天真的问。
孟稷安侧眼看了一下凌峯,开口问道,“子劝,碰到静心湖的水,需要怎么样救治?” 凌峯看的出来孟稷安现在是强压这一触即发的怒火,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问出这句话。他便也没打算护着孟淮。
“只需要将毒血在发作之前引出就好。只要还没有发作,就对淮儿不会有任何影响。我刚刚再三检查过了,身上的毒血都干净了。” 言下之意十分清楚,“你可以领回去教训了,我不拦着。”
孟淮算是栽在最疼爱他的凌叔叔手里了。
5.
回到房间后,尽管凌峯说了现在淮儿就跟没事人一样,他还是不放心的把小孩塞进了浴盆,自己也换上了浴服,带着儿子洗澡。在热水蒸气下还有爹爹的细心照顾下,虽然搞不清楚怎么一回事,孟淮这才闷闷的道歉,“爹爹对不起… 让你们担心了。”
“我现在,不想听你说任何一句话。” 孟稷安用尽了最后一分力气,在从嘴里蹦出了这么一句话。他拍了拍儿子的背,把他转回去,帮他搓洗干净。
清洗干净后,他也就没有再憋着自己任何一丝的怒气,直截了当的黑着脸让儿子面对墙壁,手贴大腿笔直站好。孟淮挺直了肩膀,像只被淋湿了的幼犬一样,委屈吧唧的缩成一团。
孟稷安看着儿子在角落站定,自己就去找教训人的工具去了。然而这个客房里什么条状物,板子,甚至连个镇纸都没有,他就只能放眼窗外了。窗外正好就有一株垂柳,下面散落着几只干枯坚硬的柳条。
刚刚被塞进了浴盆里好一顿清洗的小孩到现在都还有点懵,甩了甩头,才意识到爹娘都气的不轻。平时在家里爹爹要动手教训自己,总是会被娘拦下,结果现在娘也不拦着了….. 孟淮挠了挠头,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忐忑。
回到了房间里的孟稷安把门带上后,便盘腿坐到了儿子站着位置旁边。小孩面着壁,只感觉到一个沸腾的怒气逐渐靠近,又往里缩了缩。
“把袍子掀起来,裤子卷上去。” 火气再也压不住了的的孟稷安严肃的拿着柳条敲了敲儿子的小腿肚,皱着眉头训斥着。孟淮不敢在发怒的老虎嘴边拔毛,只能乖乖照做,一手抱着袍子,一手把两边的裤子卷了起来,露出两只像莲藕一般白白胖胖的小腿。
“站好了!腿并拢!” 孟稷安看着儿子扭来扭去,心里更是火大。无规矩不成方圆,他觉得自己就是太少敲打他了才让他没头没脑的胡闹!
再活泼开朗的小孩,一旦看见亲爹板起脸,都得发怵,从古至今无一例外。孟淮从刚刚看见爹爹脸色不好后,就一直紧闭着嘴,不敢说话,低着头研究地板材质。现在看见柳条都要上身了,才哀哀戚戚的放低声音的叫了一声。“爹爹…..”
“有没有跟你说过要小心!” 刚说完,孟稷安甩开手臂就把冲洗干净,细嫩有韧性的柳条抽在了光滑的皮肉上。小腿肚颤了一下,白嫩的皮肤上乍起一抹刺眼的红,横跨着两条腿。
小孩惊呼一声,嘶的吸了一口气,赶紧回答,“有,有!爹爹我错了!”
“究竟知不知道危险!你娘今天下午才跟你说刚下过雨,地滑要注意!” 平时端方温润的孟稷安忍不住怒火,一句一训的把柳条往小腿上甩。“结果你倒好,没有滑倒,倒是自己跳进去了!” 越说越气,责打在范围并不大的小腿肚上一字排开,留下了整齐划一的红痕。
孟淮疼的下意识踮脚,结果紧追着的柳条又咬上了白白胖胖的小腿肚。
“再动!” 孟稷安一手抓住了儿子的大腿,手上的柳条没有间歇的抽在了同一条伤痕上。挨打总是不怕打的狠,就怕打的准。这好几下重叠在同一个位置让小孩打了个哆嗦,嘴里嘶嘶哈哈的嚷着疼。
教训了这么二十来下后,小腿肚上已经被染上了一层粉红色。要说孟稷安做事有章法,连教训儿子,腿上的伤痕都整整齐齐,没有一点交叉。除了一条被重复抽打的地方浮肿了起来,其他地方都一致的泛红。
孟稷安暂时把柳条放了下来,一手拉着儿子的手把他转了过来。他抬眼一瞧,才看见儿子的眼眶红了。虽然没有落泪,但是鼻头都有些泛红了。
他让拉着儿子的手,让他跪坐了下来。压到小腿的孟淮又是一阵龇牙咧嘴,咬着下唇的忍疼。
“哭什么?把眼泪给我憋回去!就是太惯着你了,才这么不知分寸!” 说完,几下掌掴就隔着裤子的赏在了儿子的身后。尽管他是个文官,但是平时有强身健体的习惯的他,力气不小,尤其是还是在气头上。
孟淮抓着袖子抹了抹脸,虽然没有掉眼泪,但是鼻头一酸,还是觉得难受的很。自己不就是去玩了一下水,睡着了嘛,至于这么凶他吗。心里委屈,脸上也藏不住情绪,孟淮努了努嘴,哼唧了一声。
“怎么,委屈?差点没命了你,在这里给我委屈!”
“啊……?” 很显然的,这个湖水或许还有抹去记忆的功效。孟淮眨了眨眼,无辜的看着气的脸色铁青的爹爹,“没命…?” 他咬了咬下唇,这才开始紧张起来。难怪爹爹这么生气…..
“那个湖水,会侵蚀你的身体。要是你凌叔叔再晚来一刻钟,你现在就是沉在湖底的一滩肉泥白骨!懂了吗!” 说着说着,孟稷安气不过,直接把儿子扯到了怀里,用力的巴掌几下就掼在了肉嘟嘟的臀肉上。
“嗷!啊….知道了爹爹,我错了嘛…..” 小孩这才醒悟自己是刚捡回一条命呢。他捉着爹爹的衣摆,小心翼翼的扯了扯。“爹爹,我头痛,不打了好不好?” 小孩靠在爹爹肩膀上,磨蹭了一下小脑袋。
虽然气急败坏,但是听见儿子说身子不舒服,他还是停了下来。双手捧着儿子的脸,孟稷安着急的问,“头疼的厉害吗,你等会,我让凌叔叔过来给你看….” 结果正要起身,衣袖就被扯住了,“不疼了不疼了!爹爹我没事了….”
孟稷安沉下脸来,盯着眼前的儿子。他思虑了一阵后,得出了一个结论。跟凌峯无比亲近的小孩不可能是因为怕凌峯来看他;如果真的头痛,不耐痛的小孩也不可能忍着。唯一的可能就是刚刚那一小段是为了博取自己的同情而逃罚呢。
“跪着,手撑地。”
过了片刻,孟稷安面无表情的手交叉放在胸前,下了命令。他们住的是庄园里最好的房间,地毯都是用上好的羊毛编织而成的,舒服又不扎皮肤,就算是晚上睡在地上都没关系。
没有想到爹爹的怒气那么大,小孩怯懦的揉了揉刺痛的小腿,鼓起来的楞子还清晰热烫。一个方法不行,就换另一种方法。“爹爹明天凌叔叔还要带我出去,不能打了…..” 孟淮扁了扁嘴,小脸都皱成了一团。
“手拿开,不准揉。”
“假期还很长,后天再去也不耽误你小少爷游山玩水。跪好!” 孟稷安单手把儿子的两只手腕往前一拉,让他安安分分的跪趴在地毯上。
6.
“子劝,你这里有板子吗?” 打算真真切切的收拾一顿自家儿子的孟稷安走到了仅有几步距离以外的房间,开门见山的来索要工具了。
“…..稷安兄觉得我会给你板子去教训淮儿?” 凌峯好笑的看着孟淮他爹怒气冲冲的样子,顺带的求情了几句。“淮儿就是调皮了些,教训一下就好了,没必要动板子吧。”
“行,那这笔帐我就记着了,回去他准得挨家法。” 孟稷安挑了一下眉,嘴上挂着一丝饱含试探意味的微笑。
其实凌家庄之大,森严管理下怎么可能没有板子,刚刚只不过是凌峯咬着牙紧闭着嘴不给板子呢。但是想到就以孟兄严以律己,更严以律“子”的个性,要真回去挨一顿家法那估计不会轻。
凌峯咬了咬牙,转身才让人去把书房里摆着装饰的竹刻镇纸拿了过来。“柳条还不够?”
孟稷安拿过了镇纸,掂量了一下重量又在空气里挥了挥。“不够。”
回到房门里的时候,不出所料的看见儿子并没有安分的跪趴,而是悄悄地躺在了床上。孟稷安听见了自己脑子里理智线断裂的声音,走过去用镇纸敲了敲床边。“用不用我再给你拿个被褥枕头过来,让你睡个好觉?”
儿子却不知道怕,往床里又缩了缩。“爹爹我困了嘛….” 结果撒娇没有出现预料中的结果,他直接被拉到了腿上,身子塌了下去,一下子浑圆屁股成为了最高点。没让儿子闹腾,孟稷安有条不紊的直接就把裤子褪到了膝盖,露出了两团圆润的肉丘。
他把竹板压在了白丘上,轻轻的拍了拍。“爹爹还真后悔平时纵着你。” 说完,一下使了全力的镇纸就抽在了白嫩的皮肉上,小孩唔了一声,身子一抬,又被重重的落回了原位。“啊!爹爹,疼!”
“你爹爹我不疼。” 跪撅的姿势让他狠揍儿子的屁股特别方便,宽厚的竹刻镇纸一下一下的抽打在了软乎乎的圆润屁股上。
“唔….爹爹…..“ 白嫩的皮肤特别显色,滚圆的小屁股很快的被染上了一层粉红,朝着通红的方向迈进。粉嘟嘟的两团馒头在空气中颤抖着,每一次都被镇纸快速的压平,再弹起。镇纸从腿根,由下至上的抽打着两团软肉,圆鼓鼓的肉球被打的一颤一颤的。
孟淮疼的小手在空气中乱摆,欠收拾的屁股也左右晃动的躲着镇纸。结果这样的行为只是让他爹更加生气。“再动,我就把门打开了,让人看看你是怎么被收拾的!” 这样的一句话立刻让小孩安分了起来,但是身后的刺痛还是蜇的他蜷缩起了脚趾头,小腿小范围的挪动着。
白嫩的小臀很快就在裹着怒气的镇纸下被染上了一层绯红,像是成熟的蜜桃一样,臀面散发着微微的热度。“还调皮不调皮了!” 无声的惩戒过了一阵子,孟稷安恨恨的又开始了训话。
饱读诗书,四书五经烂熟于心的他此时有千百句可以拿来训斥这种淘气的行为。但是关心则乱,一时之间这一个有文化的书生,一国宰相只打算用最原始最根本的方法收拾儿子,就是让他疼一顿就长记性了。
“不调皮了不调皮了,呜呜!爹爹,屁股要烂了!” 小孩踢蹬着腿,嘴里叫着,也不知道是真情实意还是半分假装半分真切的带上了哭腔,小屁股扭的更厉害了,红彤彤的肉丘分立的闪躲着没有收着力道的镇纸。
“稷安兄,就别打了吧…..” 此时熟悉的声音撞破了孟怀的撒泼闹腾,孟稷安抬了一下眼皮就看见凌峯和妻子站在了门口。“稷安,淮儿也知道错了,是不是淮儿?” 孟静枫走了上前,把儿子抱在了怀里,给他揉了揉痛楚难耐的臀肉。
“嗯嗯嗯,爹爹,娘,我错了….” 小孩非常识时务的点了点头,卖着乖。看到了站在一旁看着自己一家三口温馨样子的凌叔叔,小孩也赶紧真诚的望向凌峯,“凌叔叔,我知道错啦,下次不敢了….我是不是压死了很多你的植物啊?”
说到这里,凌峯的嘴角抽动了一下。毕竟三株千年一遇的植物就这么死了,还是不能说不心疼。不过他想到了一个可以弥补的方法。
“没关系,等淮儿你当了我徒弟后,自然有机会再重新种。” 刚说完,他感觉到三束目光都投在了他的身上。
“…..凌叔叔要收我为徒吗!” 小孩眼睛放光,激动的就要起来,却被孟稷安抱回了怀里。“子劝,怎么现在说这件事…..” 他有些无奈,虽然说他也打算这两天跟儿子提起这件事,但是现在小孩刚光着屁股挨完揍,就让他来作出人生抉择,实在是有些滑稽。
“淮儿,” 不过不论如何,该跟儿子说的还是得说。“我跟你娘跟凌叔叔讨论过了,如果你喜欢武功,就让凌叔叔收你为徒,如何?” 他还以为儿子会考虑一番,结果话音刚落,立刻就接上了稚气十足又充满热忱的“好!”
凌峯看着孟淮有些傻乎乎的冲劲,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不过,淮儿,要是你以后犯了错,你凌叔叔也是会罚你的。可比你爹下手重了不少呢。”
“唔……那我不犯错就好了嘛!” 机灵的小脑袋瓜立刻就给出了一个完美,但是可能有点难以达到的答案。孟稷安看这件事安顿了下来,心里一块石头也放了下来。他掐了一下小孩红彤彤的屁股,坏心的威胁道,“你要是犯了错,等你凌叔叔罚完你,回到家里,我再罚你一顿!”
“啊!爹爹…..” 小孩用手背揉了揉软乎乎的臀肉,气鼓鼓的鼓起了腮帮子。“我才不会犯错呢…..”
“那就最好了,等你以后武功高强了,就能保护爹爹和你娘啦。” 他捏了捏儿子的鼻子,在他有些冰凉又柔软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7.
当天晚上,等儿子和妻子都睡着后,孟稷安这才悄悄地的内院走了出来。一出来,就看见拎了两壶酒,正在门口等他的凌峯。
“憋坏了吧?看你这几天只喝茶,就觉得不对劲。” 凌峯坏笑了一下,随手把一壶抛给了对面的人。
孟稷安拿了酒后,爽快的就拔开了塞子,单脚曲起的坐在了门外。凌峯也随之坐下了,陪着他一起无声的喝酒。
过了一阵子,孟稷安才主动开口。“我们好像很久没有这样一起喝酒了吧。” 他把木塞塞了回去,仰头感叹了一声。
微醺的月色下,人总是容易伤感。哪怕平时闭口不提就能忘记的事情,总会在这个时候光明正大的闯入思绪里,翻搅着人心底最感性的一面。
“是有一阵子了。自从你进京,中了状元后,似乎就没有再一起这么喝过了。” 凌峯点了点头,侧头看了一下旁边那一副在白色光晕下,显得有些清冷的面容。
“谁知道再一次喝酒的时候,我连儿子都有了。” 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幸福的画面,嘴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他不胜酒力,从年轻时就是,但是又爱喝。才喝不到半壶,眼窝下的皮肤就有些泛红。
“静枫和淮儿,是我生命中最大的礼物。” 他望着月亮,喃喃自语着。凌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举起酒瓶,又闷了一大口酒。
这幅温顺安静的模样,跟外界流传的“凌庄主”几乎不是同一个人。
“你,也是啊。” 过了半响,这句话传到了凌峯耳里,使他一顿。
凌峯回头看了一下有些微醺的孟稷安,嘴边浮起了一个苦笑。他终将是把心里的千言万语化作成了一句。
“…..要是早点碰见你就好了。”
说完这句时,他没有听见回应,以为身旁的人已经睡去了,便收敛了一下脸上的表情。然而他侧头一看时,才发现那个人的眼神里没有意思迷茫,如同湖水般清澈明朗。
糟了。他的第一个想法是这样的。
下一秒,他就听见了那个人开口,哪怕眼睛里射出的光芒如此锐利,嘴里说的话却开始有些含糊不清。
“是啊,早点碰见就好了。”
“你以为…..我没有动过心吗。”
“不过子劝,人生在世,身不由己。”
三句话,如雷贯耳,在震惊的不能言语的凌峯耳边回响。
他猛的回头一看,像是想要捕捉一刹那间快要消失的东西。但是他来不及。
孟稷安有些摇头晃脑,全然没有了平日的沉稳端方。他继续喝着酒,嘴里的絮絮叨叨却跟刚刚的那些话一点关系都没有。就像是一场梦一样,没有开头,也没有延续。
凌峯看回了自己的酒瓶里,再看了看月光。酒的表面正好捕捉到了天空上的月亮投影,但是晃动一下后,又消失不见了。
终究是错过了。
但是至少,有过曾经的那一段狂热的岁月,就值得了。
内心的那个少年,终于可以安息长眠了。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