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写文的小号的【犬类拟人】系列文有大量【训诫】和【Spanking】的内容。
主线内容会包含耽美,但是主要的题材还是以【训诫】和【Spanking】为主。
如果不知道Spanking是什么意思的话,请自行Google / 百度 / 搜寻。在阅读此系列文之前,确认自己可以接受这些内容才开始阅读。
在不伤害到别人的前提下,性癖是自由的。我不想接受任何人的指指点点,也希望大家可以给予彼此尊重。
可以点击下方链接参考设定:
【犬类拟人】世界观
【犬类拟人】人物设定
时间线:西元1909年
主人:32
阿布:22
杰夫:16
萨萨:10
埃德里安(哈士奇):15
字数:4w+
🔹全文4万字(一次看到爽x)OTK拍拍(表面上)的乖小孩!
🔹本篇内容前半部为长篇《小日子》第七章到第十章的内容,然后后面增加了新的内容!但是其实大家可以把这篇当成新文看,因为真的改动了很多。
🔹从日常慢慢过渡到杰夫个人的故事,揭露他乖乖牌的表面上不一样的一面…..
【背景设定附注】
改了原版里面反抗军的名字,因为后来反复看了几次,觉得这个名字没什么实质意义而且又老套,所以就重新想了一个。
觉醒者(The Awakened)
以独立拥有灵力,可以自行转换形体的动物组成的反抗组织。旨在号召全国范围内备受压迫的动物一起行动,推翻现任政府和人类的不公平对待。
觉醒者组织底下有多个分支,但是最出名的有四个:
🔹【新秩序 The New Order】作为最顶尖的武装组织,聚集了所有武力最强,脾气火爆,拳脚了得,速度飞快的兽人们。对于绝大多数退役军犬,赛犬,或者是在路上游荡,攻击性强的动物们来说,是个良好的去处,也因此是四个分支里收留和招募的人数最多的。
🔹【无知之幕 Veil of Ignorance】作为出谋划策,撰写宣传文书的智囊团。这个组织大部分不会直接招募,大多是内部成员举荐加入。
🔹【炼金师 The Alchemist】作为科技研发,武器制造,研究灵力转移的研发组织。这是唯一一个没有在全国范围分布的组织,只在离岛(四十一至四十三州)存在。人数极少,完全不对外招募,而且内部成员也很少离开基地。
🔹【规划者 Logistikos】作为后勤部队,负责前线的觉醒者军队需供应和物流。这份工作大多由逃出生天的Labour(劳工),长年体力劳动的兽人们担当。
类似的分支在全国各地也有出现,但是最终都会因为人数稀少,或者声望不够而被这四大支线给并吞了。
1.
🔸 以下为【主人】视角 🔸
听到楼上传来萨萨抽抽噎噎的哭声,你能判定阿布下手绝对没有轻到哪里去。
你回想了一下今天下午萨萨在绘声绘色的朝着杰夫描述他要如何给菲茨杰拉德小姐,也就是他们的家庭教师一个“惊喜”的时候,那个枕头正好不偏不倚的落在了你的脸上。
照理说这本该是无伤大雅的小玩笑,但恰好你手上正端着滚烫的茶水,一个枕头就这么造成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后果。
你摸了摸到现在都还有些刺痛的手臂,被茶水瞬间烫到的那一小块皮肉有些微肿,甚至还有些发烫。
听着小孩的求饶声,你无奈的叹了口气,再也专心不了的将视线从手上的信件往楼梯投去。
而正当你一抬头时,你发现坐在你一旁埋头看书的杰夫似乎也很默契的一起看着楼梯。
豪华宽阔的楼梯分成了两段,你们两个人一并将眼神放在了楼梯上,然而却只能盯着发着亮光的窗户看,却看不见楼上实际的情况。
你悄悄的观察着杰夫的表情。
他那一头金色的卷发配上他白皙的皮肤,璀璨夺目的湛蓝色眼眸,以及平时活泼阳光的笑容,的确很容易让人忽略当他抿起嘴沉默,若有所思时所散发出来的严肃。
但是很快的,你又从他的眉间读到一分不舍。
自从上次萨萨从楼梯上滑下来,杰夫选择了不再包庇他之后,你似乎在这颗安静漂亮的宝石里看到了不一样的光彩。这个光彩却不同于你在阿布身上冷冽坚硬中裹着的一丝柔光,又不同于天真无邪的萨萨身上所迸发出的彩色光芒。
那更像是在熔炉中被融化的柔软细腻的琉璃中,所带着的一丝寒冽和在烈火中努力保持着自己形体的倔强。
小孩子总是会变的,你有些感叹。不知道是不是以前年纪太小,你一向将他和萨萨一同作为小朋友看待。但是转眼间,他也从那个蹦蹦跳跳的金色团子,出落成现在既温暖包容又思绪清晰的大哥哥,同时身上这番异于常人的气质也越发没有收敛的从他周身发射了出来。
过了一阵,杰夫似乎发现你正在看着他,这才收了几分眉间的忧虑,转头扯开了笑容的看向你。“主人,怎么了?”
你忍不住的向前伸出手去,而他也下意识的将脑袋往前一伸,双手靠在了茶几上。手掌轻轻的落在他的脑袋上揉了揉,你拍了拍他蓬松的脑袋之后,才将手收了回来。“担心或者忧虑的时候,不用勉强自己笑的。” 你看着他的脸色有些僵住,但是很快的就恢复了正常,确实将嘴边的笑容收敛了几分。
“我早就提醒过萨萨了,让他别这么做。结果他不听,那我也没办法。” 他耸了耸肩,无奈的撇了撇嘴。楼上的落板声停了一阵之后,过了一阵子之后你们似乎听到房内窸窸窣窣的对话声,但是却也没听清楚具体的内容。只是在那之后,抽打的声音变得清脆许多。
“应该快要结束了……” 杰夫叹了口气,将刚刚放在沙发上的药膏和甜食摆弄了一下。你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摆弄完之后,客厅里陷入了一阵沉默,似乎听着沉默中只有弟弟的哭声和严厉的巴掌声使得杰夫有点不自在,于是他往前探头,指了指你手边堆叠着的信。
“主人,最近工作很多吗?好像有很多信件呢。” 你悄无声息的把信件往身旁推了推,笑叹了一句,“倒也不是工作。私人信和报告各占一半吧,刚刚我只是在看….” 说到这,你看着他舒展的眉眼,顿了一下。“父亲寄来的一封信而已。父亲和布莱克先生邀请我们下个月去十三州游玩一番。”
听到玩,他的耳朵都抖了一下。“那主人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看着他一听到游玩就兴奋起来的模样,你心中的疑虑消散了不少。哪怕心思似乎变得复杂了一些,但是终归还是小孩子啊。
2.
正当你要回复的时候,楼上的扇打声终于停了。
“我们上去看看吧。” 你放下了手上唯一的一封信,将信件折叠好之后,起身拍了拍落在了裤子上的纸屑和拆信时成了碎片的蜡封。
说实话你还是挺心疼的。虽然自己严肃起来罚他的时候,小孩也经常哭的稀里哗啦的,但是你知道阿布说一不二的性格,他对错误几乎是零容忍的,更不用说是这种在他眼中没有意义的“恶作剧”。
所以估计今天下午得给萨萨垫个软垫了,睡前估计还得要抱着哄一番可怜巴巴的小孩子。
其实你曾经想劝过他,毕竟萨萨天性烂漫活泼,调皮一点也是本性。倒不需要那么严厉的惩罚他无心的调皮捣蛋。
但是你又觉得这么一说又会勾起他那与萨萨的童年天差地别的幼时回忆。
所以你最终没有把这番话说出口。
只是在萨萨又犯事犯到他手里时,你会笑着出来打圆场,给抱着你的腰抖抖索索的吸鼻子,吓的耳朵都垂下来了的小孩求个情。
偶尔自己也隔着裤子拍一拍小孩的身后,小孩认真的保证以后不会了,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不过有时候萨萨的确有时候是调皮过头了。那届时阿布要尽年长Servant教育年幼Servant的职责,他的责任心和那一丝不苟的性格使得你也不好阻止了。
就例如这次。
“主人,小,小心!” 刚刚还在想着萨萨的事情的你一下子注意力被拉回了身边的少年身上。他一手拿着药,一手有些不稳的拿着甜点盘,差点将甜点盘里的蛋糕撞到你的衣物上。
你很自然的接过了他的甜点盘,看着他松了一口气的将双手拿稳了药膏,忍俊不禁的笑着又摸了摸他的头。
这样的小孩子,怎么可能是信上说的那般凶神恶煞?
从各式各样的文件里脱颖而出,你脑子里充斥着那一封举报信。
照理说通常举报信并不会直接到你这里,会从区长那里一层层处理过滤,最后才有那么几封会到你手上。
而它开头就说了这是第三封举报信,尽管你对前两封并没有任何印象。文字内容剑指家里的杰夫,说他在外对举报者有暴力行为,並详细的写了事发过程。
你皱了皱眉头,从字里行间来说,这位举报者谈吐并不算粗俗,逻辑也还算清晰,并不是那种恶意中伤,混乱的举报信。
然而他描写的细节却又跟你所知的杰夫日常生活,和性格都大相径庭。他所说的事发当天,杰夫正出门跟朋友练击剑去了,怎么可能像他说的一样“恶意将他锁在仓库里”?
脑子里快速的反复过着那封信的内容,以及当天杰夫的行动去向,你推开了房门。
你掀开甜点盘中的一个小盒子,扑鼻而来的就是浓厚的奶油香甜味,映入眼帘的则是金黄酥脆的饼干,中间还夹着果酱。“你刚刚准备的?” 你看了他一眼,有些欣慰的将盖子盖上。
杰夫看着你盯着他的眼神,有些小得意的点了点头。
每一次萨萨犯错挨打了,总是会有贴心的热腾腾甜点在门外,而小孩子似乎也习惯了挨打后总会被哄着,每次就算哭的再惨,看见甜食时也总是会停下哭声,揉一揉哭红的鼻头把白嫩的白胖小手往食物篮里面抓。
甚至连口味都是萨萨平时喜欢吃的,你有些佩服他的细心和用心了。
“哦对了,好像没有喝的。我去拿点果汁吧,不然萨萨都要哭的脱水了。”
杰夫听到果汁两个字,突然顿住了脚步,转头眼巴巴的看着你。你无奈的看着他,这都十六岁的小伙子了,怎么口味依旧那么像小孩子。
“知道了,也会帮你拿的。” 他这才翘着尾巴,开开心心的走向楼上。两只平时贴在头发上的犬耳甚至都满足的动了两下。
你看着少年高瘦的背影,一下子感叹他像只小树芽一样,一下子抽高了许多。
十六岁的他虽然五官和脸型都褪去了稚嫩,然而个性大多时候还是像个小孩子一样,话多且爱玩。他彷佛有用不完的活力,永远都是那么的热情开朗。
你总能在他们下课后,看到他跟萨萨两人在后花园乱转,有时候玩累了,化作原型也是趴在一起,似乎没有年龄差。金黄色和白色的毛茸茸两个小东西化为一滩地窝在花园里,那个景象每每想到都能让你忍不住嘴边挂上微笑。
尽管最近他这几年的变化你都看在眼里,不过十六岁能有这样的开朗爱笑性格其实挺好的。
想到这,你难以自控的联想到了另一个人十六岁时寡言能干的样子。一股莫名的心疼又涌上了心头,你赶紧转身走向了地窖。
3.
将楼下地窖里冷藏的果汁拿了出来,昨天新鲜打的果汁在瓶子里积了一些沉淀物。你把果汁晃了晃,确保果肉均匀的散布在果汁里,才往楼上走。
敲了敲门后,你一进门就闻到扑面而来的饼干香味,并且你很快的就注意到了趴在阿布哥哥腿上,眼眶还挂着泪,咬着饼干的委屈的小东西,以及被教训的红彤彤的屁股。
似乎有点肿了。
你看着一旁漆黑的戒尺,又看了看通红一片的小屁股,快步上前坐在了小孩的身边。
白茸茸的尾巴晃了晃,似乎随着饼干的到来,令他心情变得好了一些。然而这依旧不能盖过他身后的刺痛,所以小孩的耳朵还是软趴趴的耷拉在了头发上。
阿布专心的给他上药,好几次拒绝了杰夫伸手递过来的饼干。
然而杰夫没有要放弃的念头。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只要有自己喜欢的,就总是会努力的把它献给所有对于他来说重要的人。
“哎呀,吃一口嘛,真的,很好吃的!你再不喜欢吃甜点都会喜欢上它的!这可是我做的诶!” 他再次将酥脆的奶油饼干推向了阿布。
“……..怎么吃?” 阿布无奈的举起了自己的手,晃了晃沾了药膏的手。
“没事,我喂你啊!” 杰夫摆了摆手,将饼干就拿到了阿布的嘴边,“张嘴,真的很好吃的!相信我!”
要是在宴会上,或者在外面有人这么逼他,可能过一阵子那个不识趣的人就会悄悄消失在你的视线里。
然而对杰夫,阿布似乎从小就对他有无穷的耐心。他看了嘴边的饼干一眼,才慢慢说道,“我吃,你先放旁边行吗…….主人。” 他一转头,看见你后,立刻就停下了动作。
你晃了晃手上的果汁瓶,一手递给了双眼发亮的金发少年,一手把他放到了小孩儿眼前。你蹲下去亲了亲小孩的额头,並揉了揉他的头发。“疼吗?”
小孩看见是你,委屈的意味更增添了几分。虽然他知道是自己错了,但是年幼的小孩总是会在自己最亲近的人面前显得无辜且令人疼惜。
“唔…..我知道错了。但,但是疼是真的疼…” 他把头在你的掌中蹭了蹭,柔软的白发扫过你的掌心,红嘟嘟的小脸很快就被你捧了起来。
“知道错了就对了,以后可不能这么调皮了。要是再让我知道你想对菲茨杰拉德小姐恶作剧,不仅你阿布哥哥要罚你,我可也要……”
话还没说完,你就看见小孩的眼眶又红了一圈,泪汪汪的泫然欲泣,令你最终选择了住嘴。
“不会了主人…..可疼了….” 小孩嘟嘟囔囔的说着,小手抓住了果汁瓶,小嘴就咬住了瓶口。
你拍了拍可怜的小脑袋,将他的上半身轻轻的拉过来,靠在了自己的腿上。
你看着正好三个人都在,你才把这几日一直思考着的事跟他们说了。
“我下周要去首都开会,杰夫萨萨你们要跟着来吗?” 毕竟杰夫也不小了,你总想带着他出外看看。虽然他喜爱看书,也爱凑到你身边看报纸,但是从纸本上学到的东西终归没有现实中的所见所闻来的印象深刻。首都作为全国最繁华的都市,带着他去开开眼界也是好的。
然而你考虑到只留萨萨一个人在家里又怕他会孤单,所以索性就两个人一起带上。
虽然你的确有点担心把萨萨带到首都之后,他一下子过于兴奋就撒腿跑没影了,不过你回想了一下你们几次出游,每每只要他兴奋的乱跑,往往都会被阿布叼着后颈捉回来。
所以这部分倒是不用担心,你拍了拍靠在你腿上的小脑袋。
你看着喝着果汁的萨萨和杰夫两个人耳朵一同竖了起来,猛的点了点头。萨萨的尾巴都激动的动了动,扫到了阿布的手,还把一部分药膏蹭没了,于是乎他屁股上又挨了几乎没有力道的一掌,小孩嘤的一下就立刻把尾巴往上缩了。
他们两个一直是对首都是很向往的。哪怕圣塔瑞尔作为港口城市,已经是全国第二繁荣的城市了,然而首都毕竟毕竟作为一国的中心,奇异特殊的人事物还是令他们充满了好奇心。
而坐在中间的阿布因为时常跟你出远门,首都也去过了好几次,所以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你看着两个好奇宝宝的反应,觉得没必要再问下去了。“想要跟着来可以,不过记得我跟你们说过的,出门在外不准冲动惹事,要做什么之前必须跟我说。”
你的眼神严肃了起来,而他们两个也都听话的点了点头,尤其是白绒绒的小团子似乎是想到了以往圣诞假期那一次惨痛的教训,更是用力的点头表示自己不会乱跑。
说完了正事,你脑子里又浮现了那一封异样的举报信。你转头看向还在往嘴里送饼干,并且把另一片塞到无奈的阿布嘴里的杰夫。
不是说金毛容易变胖,所以饮食要有所控制吗。为什么从小看他吃甜食到大,身材都没有什么变化呢?你沉思了一会儿。
他注意到了你的眼神,宝蓝色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你,显得有些茫然。
“杰夫,最近击剑学的如何了?”
每个Servant除了令人惊叹的敏捷性,力量和速度之外,总会在人类社会里学几样格斗术,来以此抵抗不怀好意的人,保护主人。
这也是贵族之间流传的一个规矩了,更是一个炫耀的资本。毕竟贵族交际圈中几乎所有人都有Servant,这或许在平民面前是社会地位的表现,但是当混到一群同为贵族的圈子里时,他们总得要有另外的东西来证明自己的不凡。
所以很多时候你参加宴会时也往往会听到贵族们不仅仅会比较自己Servant的血统纯正性,还会互相炫耀自己的Servant会多少种格斗术以及他们的能力。
然而击剑虽然听上去充满了攻击性,但是其实击剑作为格斗术比起真正快速的制伏对手,有时显得有些华而不实。大部分的主人都不会让自家Servant去学习这项技能的。
不过你的本意本来就不是希望杰夫用剑术来保护你,仅仅是因为他以前透露出对剑术的兴趣,所以你就大力支持他去学习了。
一生能纯粹的追求自己所爱之事的机会不多,时间也不多。
当你看见杰夫自己在家里训练,脱下头盔那一刻,虽然气喘吁吁,但是却眼中带光时,你总觉得弥补了内心的某一个空洞。
自己虽然追求不到年少时的梦想,但是能让自己放在心上的人活得开心,恣意潇洒,那也是一种幸福吧。
至今你都还能记得他在沃德先生面前,专注的摸着闪闪发光的细剑的模样。那不同于他平时看见美食时像孩子一样的兴奋,而是难得的认真的沉淀下来,眼神里的光彷佛能穿过这把细剑。
至此之后,他就跟着沃德先生学了许久的击剑,直到最近因为先生身体抱恙才暂停了课程,只是跟着朋友彼此训练。
这也因此增加了他出门的次数,每周总有三天他下午不在家。
杰夫听到你问起了击剑,绽放出了一如既往的笑容,每每谈到这个主题他总是很开心。“虽然没有太大的进步,但是至少维持住了基本水平,上一次我还在几分钟内就击败了威廉呢!” 威廉同为贵族的Servant,跟杰夫从三年前相识后就一直保持着朋友的关系,现在更可以说是天天见面了。
你看着他雀跃的样子,将这几次出去训练的场景说的绘声绘色,心里更加断定了那封举报信的虚假伪造。
杰夫绝对不是会主动伤人的性格,你内心想着。
看着他一边说,说的口渴了便举起果汁瓶灌,手上又咬了一口刚刚拿起的饼干。
“那是最后一片了!” 一旁已经上好药并且跪坐在床上的萨萨委屈的叫道,伸手就要去抓。
杰夫意识到了这盒饼干似乎本来是拿来安抚弟弟的,有些不好意思的把饼干分成了两半,递给了萨萨。犹豫了一阵子之后,他还是把两半都递到了弟弟的手中。
小孩这才安分的待在原地,心满意足的咬着饼干。
4.
那天很快就过去了,转眼间来到了出发去首都的前一晚。
天色刚刚暗下去,你听着楼上萨萨跑来跑去的在阿布和杰夫的房间里串门,打算起身也开始收拾一下自己的行李。毕竟这一次一去就要去一周,总得准备好随身衣物。这个时候,大门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声音大到甚至可以说是撞门。
你感到有些疑惑,这么晚了,会是谁呢?于是你走向了门,正要打开,就被飞快从一旁走过的阿布拦住了。“主人,我来开门吧。” 他站在了你面前,将门的把手转开。
刚刚转开,就发现一位陌生男人气喘吁吁的,面露凶色的盯着他看。过了片刻,眼神又冷静了下来。你快速的打量了一下他,身上的衣物不算便宜,从领带和怀表链能够看的出来他平时应该至少是个绅士,也有可能是个贵族。
然而现在他的头发乱作一团,脸上还多了几道伤疤,看上去是在跟优雅沾不上边。
你正要开口,就被他低沉且带着怒气的声音给打断了。
“日杰夫是住在这里对吧?”
5.
在火车上已经过去四个小时了,距离抵达首都大约还有半个小时的车程。
看着窗外的风景,孤独的庞然巨山被云层围绕,一望无际的荒芜草原以及方圆几百公里皆无人类动物的场景不禁让你感到有些苍凉。
随着火车北上,你看着遥远的河流远方似乎有着些许黑点。
首都应该就在不远处了,你看着那些黑点暗暗想着。
首都这十几年来的发展你是看在眼里的。在模糊的年少记忆里,首都一直是最繁荣的地方,它对接着国际往来,无疑是最令人向往的。
然而随着工厂的建立以及人口的增多,记忆里透明,波光粼粼的河流被滴入了几滴墨水,逐渐被晕染成了与天空相映的灰黑色。
空气中的蒸汽似乎也染上了那样压抑的气味,轻轻吸入,似乎将首都那纸醉金迷背后的污浊和绝望都一并纳入了肺部,令人下意识的蹙眉摇头。于是你将窗户给关上,并且将视线转移回到了身旁的三个人。
头等车厢里寥寥数人,大多都是上了年纪的贵族老爷或妇人。他们沉默优雅,各自埋头于手上还沾着些许油墨的报纸,又或者是手上的报表文件。
而从你们椅背上突出的六只毛绒柔软的犬耳似乎显得有些突兀。
前三个小时里在车厢里跑来跑去,在头等车厢的沙发上留下不少细白毛絮的小孩终于感到累了。
他缩回了白绒软绵的原型,被那个年长于他,一头黑发的少年沉稳的抱在了腿上。
或许是怕惊扰到这个活力充沛的小孩,使得他又在火车里乱蹦乱跳,他已经维持这个姿势一动不动将近一个小时了。
而坐在一旁的金发少年没有了跟他一起闹的玩伴,便乖顺的坐在了座椅上,随手拿起了刚刚放在你座位旁的书籍来读。
你用眼神描绘着他的五官,当他身旁没有那个怂恿他一起胡闹玩乐的小调皮蛋的时候,安静下来的他彷佛是独立于这个世界之外的。
金灿滑顺的碎发有几丝落在了他的额头前,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添增了几笔淡黄色。他放松的宝蓝色眼眸里倒映着细小整齐的印刷字体,时不时在看到精彩情节时微微张大,淡棕色的眉毛却一直保持着一个温顺的弧度。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那位先生嘴里描述的“攻击者”呢。
你回想起了昨天晚上凌晨时的场景。
6.
🟡 回忆开始 🟡
那位有些怪异的贵族绅士在被你请进门后,眼神就没有离开过杰夫。然而杰夫回应他的眼神却是全然的坦荡,但是在他的眼神往下移到那位先生手上撕裂开来的咬痕伤口时,他的眼神似乎又增添了几分疑惑。
贵族绅士没有表明他是从哪里来的,但是看着他口袋里露出的证件,你看见了隔壁第二十州的印章。
怪不得没有看过他,你暗暗的想着。
毕竟有个作为州长的父亲,圣塔瑞尔的贵族上流人士,每个人的面孔几乎从小都深植在你的脑海里了。你甚至还能记得谁在你几岁的时候给你带过什么样的礼物。
面色不佳,甚至可以说是气急败坏的绅士在抿了几口你让阿布送上来的茶后,才慢慢的冷静了下来。
然而他盯向杰夫的眼神依旧像是要把他看穿一样,从头到尾的扫描着静坐在沙发上的少年。
他急迫的想要找出什么破绽的眼神无疑对你是一种冒犯。
“请问阁下贵姓?所为何事而来?” 问题还没问完,你就听见楼上哐铛一声传来一声巨响,然后就是萨萨的一声叫唤。你微微的摆了摆手,一旁的阿布就非常自然的走到楼上去探查小孩又发生什么事了。
毕竟今天一个晚上他已经“不小心”摔了三四件物品了。
他上楼之后,房间里就只剩下你,杰夫,以及那位陌生的贵族绅士了。那位绅士似乎意识到了他跟你的第一次见面似乎有些狼狈,便整理了一下发型和领带,轻咳两声后,才缓缓开口。“文思耶尔先生当真不知道我是谁?”
又来了,你在内心翻了个白眼。
究竟为什么每一个看上去有些许年纪的贵族老爷们,总是期望着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们的名字。
哦,不仅名字,最好连他们的丰功伟业都能倒背如流。你勉强的扯开了微笑,替他斟满了茶,“恕我孤陋寡闻,我还真不是很清楚。”
但是当他报出了他的名字的时候,你在倒茶的手立刻下意识的一顿。这个名字虽然没有听人说出来过,但是就光拼写,应该跟那个让你若有所思的举报信的尾部签名是同一个人。
没想到竟然找上门来了,杰夫究竟是做了什么能让这一个跨州旅行的贵族三番五次的写信到圣塔瑞尔的行政部门?现在竟然还直接找到了州长府来?
“阁下似乎是写过几封举报信,但是目前为止我只收到了您说的第三封。能否请您解释一下前面两封的内容?” 刚刚下楼来拿要携带的文件书本的黑发少年似乎停顿了一下。你从眼角视线里瞟到了这一幕,内心感到有些困惑。
“什么?!难怪我说一直没有任何回音,怎么会只有第三封!?哦不,你们这的行政部门实在是太糟糕了!” 那位先生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沙哑的嗓音像是被强酸烧灼过。
你赶紧解释了一下行政部门的行事流程,再三保证一定会找出前两封信,才平抚了那位暴躁的先生。
冷静下来后,他一边看着脸上挂着善意微笑的杰夫,一边忿忿的控诉着,“这已经是第四次了!文思耶尔先生,您必须好好的管教一下您的servant了!这已经是我第四次被他和他的伙伴袭击了!照理说,这样会无辜攻击人的servant,早就应该送回训练营了!”
听到训练营三个字,你迅速的打量了一下身旁少年的神色。他的表情没有变,但是眼神细微的恐惧却还是被你捕捉到了。
于是你不动声色的握住了他的手,感觉到他冰凉的指尖被你捂暖之后,才将手悄悄放开。
你想要保护的少年却没等你开口为他辩护,就抢先反击了。“先生,我承认我的确在上个月冒犯了您。但是接下来的这几次您可就冤枉我了。您是贵族,我怎么敢袭击您呢?” 你讶异的看着微笑的弧度都没有变化的少年,又转头看向了那位绅士。
上个月,冒犯?你回想了一下信里的说辞,他的确是提到了先前杰夫将他锁在了仓库里足足两天。
“冤枉!?你上次在半夜袭击我,以及这次你也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将我的房子破坏的一团糟,还几乎将我咬下半块肉,你跟我说这是冤枉!?” 那位先生的音调越来越高,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气的胡子都要飞起来了,也非常顺其自然的破了音。
“不,先生,请您先冷静一下。我很确定今天一下午杰夫都在家里,并没有踏出门一步。请问他要如何袭击您呢?” 这就非常不对劲了。你看着杰夫的眼神依旧淡然,嘴上也一直维持着礼貌的微笑,心里的天秤便更加朝他倾斜。
虽然本来这个天秤从一开始就没有平等过。
那个先生愣住了,并且非常不自然的咳了两声。“那就是你的同伙!我还记得上次你们把我锁进仓库的时候,你身边的那只哈士奇!我今天看到他了!”
这下你才看见了镇定自若的少年眼神有了些许怒意。“您要如何证明呢?”
然而这股怒意很快的又在他拿出口袋里一袋收集到的黑灰毛发时转化成了像一潭死水一样的淡然。
“我相信将这包毛发拿去研究所做比较研究,就能很快找出究竟是谁了吧。你说呢?” 看着你身旁的少年蠢蠢欲动,原本冷静的面孔似乎裂开了细微的缝,轻轻的摁住了他的大腿。
不论事实是如何的,你都不能让自家小孩在外人面前露出任何的破绽。
被你按住之后,他扭头看到了你安抚性的神情,他也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又乖顺的坐好。
那位先生看到你出手摁住杰夫,得意的露出笑容,仿佛就要看到一场好戏了。看着他的表情,你倒是感到有些不太愉悦。
身旁的少年倒是一反刚刚的激动,往后朝着沙发里面坐了坐,一脸坦然的耸了耸肩 “主人您去调查吧,这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也不会是埃德里安的作为。” 说到这个名字时,你很明显的看到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怒意。
听见他提到埃德里安这个名字,你的脑海里浮现了那个跟杰夫一般年纪的哈士奇。他的长相有些粗旷,冒着一股傻气,但是粗眉大眼和高挺的鼻梁组合起来却也不失英俊。
自从杰夫跟着沃德先生学习击剑之后,这个同为沃德先生学生的哈士奇似乎就跟着杰夫身旁,形影不离。
不知道杰夫是否在击剑上的造诣极高,你甚至还听过那个哈士奇叫过杰夫“老大”,不过很快就被杰夫一本书拍在脸上,给拍红了鼻子。
想到他狼狈的样子,你忍不住的笑了出来。但是顾虑到面前还有一个愤怒的贵族,你又只能憋住了笑。那个孩子看起来五大三粗的,还有些冲动,但是怎么看也不像是心思缜密到能三番两次偷袭贵族,还从来不被抓到,搞的那个贵族只能沦落到跨州报案的狠角色。
况且杰夫的性格向来真诚坦荡,再加上你对他十多年来的理解,你也不认为这是他会做的事。
不过虽然那个贵族对后来的几次袭击有些含糊其辞,但是对于第一次的印象那么深刻,甚至都描述出了作案手法,那你还是得问清楚的。
“但是杰夫,锁在仓库里…….” 你朝杰夫看了一眼,他的眼神瞬间暗淡了几分,似乎是真有其事。
但是这样的神情不禁令你想拥抱他,告诉他不论他做了什么,你都相信他。
不过你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刻,所以只能用手拍了拍杰夫的肩膀。
这样的动作似乎被那个先生解读成了你对杰夫的“警告”,于是他称心如意的抱臂往后靠,冷笑了一声。
作为贵族,他还是看过不少主人在他面前凶狠的责罚servant的画面的。而他现在正等着你从一旁抽出鞭子,好好地教训一下这个不长眼睛的臭小子。
然而,很快的他的脸上就变得一阵青一阵白。
“他在路上大放厥词说您的不是。具体的话太不堪入耳,我就不复述了。我作为Servant,只想着清理对我的主人不利的人,没考虑那么多。当下是我冲动了,主人对不——” 他哑着声音的开口,语气里带着浓重的愧疚,但是眼神里朝着那个先生发射出的敌意又越发锐利。
你果断的抱住了他,将他塞到自己的怀里,另一只手在他的脑袋上揉了两把。“嗯,我知道了。不用道歉。我相信你。”
那个恶人先告状的贵族看着你将少年拥抱在怀里,陷入了两人世界,几乎将他完全的忽略了,有点挂不住面子。但是对于杰夫刚刚的控诉又无力反驳,只是不甘被区区一个Servant给欺负的狼狈不堪。
毕竟当时被眼前这个看似无辜的少年和他一旁那个魁梧有力的哈士奇绑进仓库时,他永远不会忘记当时在这个温和的少年眼中目睹的杀意。
他恼羞成怒的用力拿着拐杖敲了敲地面,才得到你一丝丝的注意力。
你放开了揉着杰夫脑袋的手,将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虽然于私,你是一点注意力都不想再分给这个无理取闹的贵族了。但是作为州长,于公,你还是得表个态的。“感谢先生的反馈,这个举报我会好好处理的。请您将那一袋‘证据’放在桌上吧,我近日会拿去检测的。”
“现在时间也不早了,相信先生的家人也在担心您呢。” 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你站了起来,将那人丢在桌上的袋子十分慎重的拿了起来。
他看着你的动作,似乎像是不太在意这件事,但是又被刚刚杰夫的那一段话噎的说不出话来,只能恼羞成怒的低声骂了几声。
“我必须要得到一个结果,我跟你说,这件事没完!别以为你是州长就了不起,你这个毛头小子的年纪都能当我孙子了!贵族社交圈可不大,你要是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你就看着吧!” 随后,他看着你微笑的盯着他看,憋不出几句话来,就恶狠狠的拄着拐杖踏出了门。
“嗯,会给您一个完美的答复的。” 你诚恳的点了点头。
哐的一声,门在你们的面前被猛的关上了。
也在那一刻,你将手上的“证据”随意的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面。
好久没有被人叫毛头小子了,你感到有些好笑。没想到自己都三十二岁的年纪了,竟然还能听到这种称谓。好像连父亲都没有这么叫过自己?你伸了个懒腰,将一旁似乎脸色还不是很好的少年搂到了身边。
“虽然说我个人是反对暴力的,不过这位先生年纪这么大了,脾气还这么火爆,我倒是觉得放他进仓库里冷静冷静也是好的。” 刚刚还一脸阴郁的少年在看见你满怀着笑意朝他眨了眨眼之后,也松了一口气的展开了笑颜。
“不过,流言蜚语我们毕竟还是挡不住的。所以,以后在路上听到相似的内容,倒也不用太生气。”
“想当初阿布也是跟你一样,因为在我刚上任的时候听到一些有的没的,结果一个才十一岁出头的小身孩子跟对面五个二十多岁的壮汉对打…….” 没有听过你说这件事的杰夫睁大了眼睛,一副很惊讶的样子。
你趁机也在这个时候给他做了个提醒,“那次可不是个好榜样。生气愤慨我可以理解,但是为了这种事伤害到自己就不值得了。”
“所以,以后你不准跟别人因为这种事直接起冲突,不然就算打架打赢了,回到家,我依旧跟你算账。” 说到这,你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浑身一抖的小孩连忙点了点头,再三保证以后绝对不会这样的。
虽然大部分时候,只要不是撒谎或无意有意的伤害自己,初犯错误都不会引来太过严厉的责备。
但是家里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当你已经提醒过一件事时,就算以后是第一次犯,责罚还是会严厉的让他们三天沾不了凳子。
所以当你提醒他们某些事不能做的时候,深知你的性格的他们都会收起平时的顽皮,认真的听。
“好了,明天还要早起,杰夫你赶快去整理行李吧,不然明天早上要睁不开眼睛了。”
他非常默契的点了点头,就要走上楼去,却迎面而来一个飞闪而过的物体。
你一转身,空中飞过的雪白小毛球就朝你扑了过来。
直到稳稳的扑到你怀里,小孩才变回原型。
“主人我我我我似乎把楼上的石雕给推倒了…..” 然后似乎是怕你的责备,小孩在你开口之前,双手就挂上了你的脖颈,双手双脚的像树獭一样的挂在了你的身上。
“萨萨,先下来。你不下来我走不了路。” 刚刚送走一个大麻烦,现在又来一个小麻烦。你揉了揉小孩的头发,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背。
“主人你答应我你不生气我就下来……” 小孩在你的怀里蹭了蹭,声音闷闷的。
这绝对是把家里哪个百年古董给砸了。
你叹了口气,拍了拍小脑袋,“嗯,不生气。现在可以下来了吗?”
但是小孩还是像胶水一样黏在了你的身上。“那主人你可不可以让阿布哥哥也不要生气…….”
然后,你一抬头的时候,就看见了眼神散发着凶光的某人。小孩感觉到了背后一凉,转头一看,嘤咛一声的把脑袋死死的埋在了你的怀里。
这可能不是百年古董了,估计是某样你自己特别喜爱的艺术品了吧。
你将手裹着某个闯祸了的小孩的屁股,轻轻的拍了拍。
小孩立刻扭着头的在你的怀里来回蹭。“主人你说好不生气的….” 你轻笑了一声,托起了手上的屁股,将整个人的身子往上提。
“我没生气啊。” 小孩看着你一如以往温柔的眉眼,这才放松了下来,软趴趴的缩在你怀里。
“现在让我们去看看我们的闯祸精又干了什么好事吧。” 得知你真的没有生气,小孩的尾巴都肆无忌惮的摇了摇。
“摔坏一件物品,就代表着你一天不能吃甜食。反正你正好在换牙。” 听到这个,小孩立刻就不乐意了,猛的将脑袋从你的怀里抽开,焉了吧唧的低声嘟囔。“那主人你还是罚我吧……”
“嗯?你说什么?”
“没什么………” 感觉到自己身后轻拍的巴掌增加了一些力道,某个为了甜食短暂的有了骨气的小孩又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软趴趴的窝着。
你抱着小孩走到了房间里,正要将他放下来,一转头就看见了杰夫往萨萨的行李箱里塞入了一包糖果。
刚刚才跟那位先生对峙过的少年似乎没有受到丝毫影响,依旧笑吟吟的给他的弟弟偷渡一些你几秒钟前才明令禁止的物品。
“杰夫。”
被抓包了的少年尴尬的把手往回收,将糖果塞回了自己的行李箱里,“啊我放错了,放错了。” 然而他手上抓的分量是原本的两倍,显然不是他一个人吃得完的分量。
你捂住了身上小孩的眼睛,让好奇的他不能转头看到“偷渡现场”,並将他往楼上带。
🟡 回忆结束 🟡
蒸汽火车发出了几次响声,将你唤回了现实。
感觉到你的手指拨开了他的碎发,杰夫才从书本里将自己拔出来,回过神来看你。他将捧着书的手放下,眯起了双眼对你嘿嘿一笑,嘴角的弧度热情的往上扬起,你浅浅一笑,将手指抚摸上了他的脸。
“休息一下吧,昨晚那么晚睡。”
“主人我不累的,反正也快到首都了。”
你的眼神飘向了窗外越加灰暗的天空,乌烟瘴气的空气,以及远方的众多高矮建筑。明明该是灯火通明的地方,但是在越加浓重的乌黑气体中,显得有些晦暗。
是啊,首都到了。
7.
🔸 以下为【杰夫】视角 🔸
“主人,我真的没事的,应该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你看着眼前主人担忧的神色,原本盘算好了的完美计划一下子令你感到心虚。
他一向是最注重你们的身体健康了,小时候不管多么淘气调皮,永远只有身体健康会让他最挂心。
你看着他坐在床边,温暖的大手不安的抚摸着你的滚烫的的额头,清秀的眉毛微微的皱了起来。盯着你看了一阵后,他招手叫来了阿布。“阿布,你去查一下,离我们最近的医院。”
你内心一惊,害怕要是送到医院,一下就看破了自己装病不说,还会耽误了自己的计划。距离离开首都只剩几天了,于是你连忙抓住了主人覆在你额头上的手,“主人,这只是个小感冒,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他看着你烫的有些发红的脸颊,皱着眉叹了一口气。“怎么会才刚来首都不到一两天,就生病了?而且额头这也太烫了…..” 他顺手接过了一旁站着的阿布手上的冷毛巾,敷在了你的额头上。
一阵熟悉的毛绒触感贴在了额头上,微微的冰凉让你在被窝里打了个冷颤。然而就在不久前,你也把类似的一块毛巾放到了额头上。
只不过,那一块毛巾是滚烫的。
你忍受着毛巾的灼烫,躲在了房间角落,直到额头和脸颊被敷的一片通红,摸上去像是被火炙烤过一样的温度,才将毛巾取了下来,藏到了一旁。
你努力的吸了吸鼻子,尽管鼻子里十分顺畅的吸进了空气,但是为了说服主人你的身体情况不适合跟他们一起出门,你只能多加些停顿不适的小动作。但是这种小动作又不能做的太过分,不然待会主人没有带你去医院,却直接请来了医生就不妙了。
“不过主人,好不容易来一次首都,没办法跟你们一起去剧院了,好可惜啊….” 回想着刚刚抱着主人的手时说的话,你感觉自己将他们赶紧推出门的意图有点明显了。于是你故作难过的叹了一大口气,将眼眶中一点点湿润的水珠给挤出了出来。
你眨巴着眼睛看着他,看着他眼神里越发明显的疼惜,越发的感到了一丝愧疚。他弯下身来抱住了你,安抚着的揉了揉你的脑袋。“去不了剧院不要紧,顶多我们隔几天再去就好了。萨萨,今天就先不出去了,我们呆在房子里陪你杰夫哥哥好吗?” 他丝毫不在意那价格高昂的演出票,转身将站在一旁,同样露出担忧的表情的萨萨揽到了怀里。
你看着乖巧的萨萨就要点头答应,心道坏了,于是连忙坐直了身子。
你压抑住喉咙里想要咳嗽的欲望,有些沙哑的开口出声,“主人,真的没有必要为了我一个人而牺牲掉你们原本该有的活动。萨萨应该期待这场表演很久了,就让他去吧。”
“是啊,主人您还是带着萨萨出去吧,这里有什么事我来照顾吧。” 你听到阿布站在一旁,眼神同样有些担心的看着你,在心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原来,有时候有一个这么体贴的兄弟,还真的有些麻烦。
“哥,” 自从你进入青春期之后,你似乎就很少像小时候一样称呼他为阿布哥哥了。这个称谓现在变成了萨萨的专属,而你只是很简洁的称呼了他一声。“这种场合没有你,主人和萨萨也会看的毫无趣味吧。既然都出来首都了,就别忙了,我自己可以照顾我自己的。 ”
你又转过头去,对主人扯开一个虚弱的笑容。“您出门还是需要有人保护的,毕竟这里是首都啊,让阿布哥哥陪着您吧。”
你看着两个人都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下,最后主人才终于松口答应。“好吧,那我们看完就回来了。我会帮你带点清淡的食物回来的,你就好好地躺着休息吧。要是晚上你还不舒服,我再请医生来看。”
在他们反悔之前,你连忙将厚实的被子拉了上来,将自己包成了一团。“那主人你们好好玩,我先睡了。”
你注意到萨萨有些不舍的走到门口时,又看向了你。他白绒绒的耳朵颤了一下,似乎有点无精打采的垂了下来。
愧疚感接二连三的朝内心捅去,现在眼看好不容易来首都一趟,因为有着对他们三个人都不能说的任务在身,又不能陪弟弟玩,这不由得让你感到有点鼻酸。
于是你隔着棉被,将手从棉被里伸了出来,用力的挥了挥。“萨萨,记得回来给我带好吃的——!”
脸蛋圆呼呼的小孩一下子像是肩负重任一样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不负期望。主人看见萨萨的样子,打趣的捏了捏他的脸。“你杰夫哥哥正在生病呢,就别想着什么好吃的了。康复最重要!”
你听着他们的脚步声逐渐远去,这才瞥了一眼放在衣柜上的时钟。
四点三十分,应该还来得及。
8.
你快速的翻身下床,一边将缝合在外套内层的文件给抽了出来,一边快步的走下了楼梯。
平时习惯了出现在门口或者花园里管家的身影,突然来到了一个没有仆人服侍的房子,空荡荡的感觉一下子让你有些不习惯。
这一趟跟着主人来首都,其实最重要的目标,就是将你的击剑老师,沃德先生给予的文件亲手交到【新秩序】的总部领袖的手上,并且跟总部领袖转达先生的请求。
说实话,面对【新秩序】的头领,你是有点紧张的。毕竟【新秩序】作为觉醒者当中最顶尖的武装部队,你担心要是待会言语上有一个差错,被他们严谨的几乎变态的成员误伤了,回到主人面前可不好交代。
想到了主人,你又看了看手上的这封信,内心不禁有点感慨。
主人心思敏锐,虽然平时任何小事都躲不过他的眼睛,但沃德先生与主人作为忘年之交十余多年,但却有一件事主人从来不知道。
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在社区里颇有威望,留有斑白胡须的发鬓的老先生,实则是白鸽的人型化身。
凭借着觉醒者组织当中给予所有为组织效命的人所提供的灵石,足以让他们摆脱贵族人类的控制,在这个社会中既作为一个有尊严的存在,又能时刻变回自己的原型。
这样的“报酬”无疑是诱人的,这也导致了近几年来有越来越多备受压迫的兽人们成为了觉醒者的一员。
但是你并不是因为这个理由而走上这条路的。
走在路上,匆忙的你用眼角瞥了一眼人群,看见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摩肩擦踵,各自脸上带着不同的表情。
有一脸疲惫,刚刚结束工作准备回家与妻儿相聚的男人;
有正将杂货铺子的店面关上,准备去酒吧和老友叙旧的老爷爷;
有身着艳丽奇特的贵族从疾驰而过的马车里探出头来,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有跟着朋友玩闹一阵后被家中大人拉回家的小孩子。
不论今天这些人们经历了什么,黑夜一过,明天的阳光依旧会照在他们脸上。
这或许是一个丰富多彩,又饱含趣味的世界。
但是这不是属于你们的世界。
虽然凭着上天对你的怜悯,你有幸得到了世间少有的温暖,得以加入这样一个独立于世的大家庭。
但这抹温柔却无法阻止你清醒的活着。
说实话,你并不认为自己是一个正义的人。
在见不着光的训练营里,虽然你没有亲手将一个人推入过深渊,但你却也不敢说自己到现在十六年的生命里清清白白,干净如纸。
“只要乖乖的,活到有人来领走自己的那一天就好了。” 每天早上机械性的从床塌上醒来时,你照着训练师的要求,给年幼的自己打上了完美的领结,然后看向镜子里你弧度完美的友善笑容,和身后越来越多空位的床铺,你如此的告诉自己。
按照训练师的指示,你正在背诵着早已熟记于心的手册,嘴中有力的复述着“作为Servant,需要对主人绝对的忠诚”,“Servant 需要以主人的需求为第一优先顺序”等等的句子。
你听着身后忘记了一句话的拉布拉多犬正在被狠狠的鞭打着,抽打声在你耳边回响,却没有任何的哭声,一片寂静中你的脑海里突然多出了一个声音。
“只要自己生活的好就好了,你没有能力去解救所有人。”
训练师常常夸你聪明识时务,而你也引以为傲。你相信,只要更努力,更用心的服侍好这些人们,总有一天你能加入名门贵族的家庭中,并成为令人骄傲的Servant吧。
这个信念陪伴你度过了那几年的时光,你甚至没有想过要去反抗。
直到你第一次看见那只不论怎么被毒打,甚至浑身是血的被摔到玻璃上,也绝不松口的杜宾犬。
看见当年布兰德利的拼死挣扎让你心中反抗的种子逐渐萌芽,而目睹过数不清的惨剧却从来没有伸手救援的愧疚将你最终推到了疯狂的边沿。
于是在贵族们就要来训练营挑选Servant的前一天,你张嘴将训练师的手臂撕咬下了一块。
后来命运将给了你启发的人带到了身边,允许你与他日日夜夜的相处,甚至成为了你称之为兄长的人。
或许是为了补偿你的过去,命运还带给了你一个总是笑着,会温柔的摸着你的头,将你抱在怀中的主人,以及一个成天笑嘻嘻,又贪玩爱闹,时时刻刻跟在你身后的小尾巴。
似乎你小时候的梦想都实现了。
你现在过的幸福吗?你会肯定的说自己是幸福的。
但若问你现在是否过的满意,那么面对着当年那些被拖进屠宰场的同伴,逐渐空荡的床位,以及在那一次弱肉强食的互相厮杀当中,你误杀的朋友,你没办法说你过着一个你满意的生活。
连问心无愧都做不到,何来的满意?
因此,当你站在高处,抬起双手发现自己可以做点什么的时候,你开始希望可以有更多人享受到你所感受到的温暖。
尽管为了达到这样的愿景,中间得经历一番腥风血雨,你也在所不惜。
9.
在一众企图推翻人类统治的觉醒者当中,你当初是被沃德先生引荐加入了【无知之幕】的。
这个与政府敌对的地下组织与武装组织【新秩序】不同,主要工作是出谋划策,撰写宣传文书,以文字和思考的力量招募更多新的血液。
对于喜爱文字的你来说,这个组织无疑是最适合你的地方。而沃德先生也成了你的直线上司。
但是作为新人的你,沃德先生却将重要的文件直接交给了你,还让你面对面的去跟武装组织的领袖面对面交谈,这不禁让你有点紧张。而且这还是你第一次跟武装组织【新秩序】有所交集,这无疑是一项艰巨的任务。
突然,一部汽车从你身边开过,车子的引擎轰隆的响,一股浓重的汽油味扑面而来,呛的你捂住了口鼻用力的咳了一下。
尽管你多次躲过主人的视线,跟着【无知之幕】的成员们学习了如何吸烟,然而淡淡的烟草味和这种刺鼻的汽油化学味还是有着天壤之别的。
你将围巾盖住了口鼻,转身绕进了小巷里,照着文件第二页上画的歪歪扭扭的地图,一步一步的绕过了人群,徒步走到了地图上所指明的【新秩序】总部。
“呼哈——” 你将围巾松了开来,重重的呼了口气。薄雾在你眼前渐渐散去,映入眼帘的,是你从来没有目睹过的繁华热闹。
在几十盏金黄色的灯光映照下,大气宽广的马戏团帐篷显得更加宏伟华丽,红白相间的条纹让马戏团的外观多了几分喜气,入口密密麻麻的人群拥挤,而且个个穿着显眼,都绝非等闲之辈。
这样的光景,让你再三的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在这种不安感的促使下,你将身上的风衣裹的更紧,脚步往后退了几步。
然而你才刚刚拿起手上的地图,身旁就出现了一个捏尖了声音,画着厚厚的小丑妆,头上还挂着染了三种颜色的兔耳朵的人,蹦蹦跳跳的在你身边环绕。
“诶?来我们这里竟然还有主动走的?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啊—— 既然都来了,怎么不进来看看?你看,门口那么多人想进来都进不来呢,怎么你反而要离开了?” 你朝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才发现他指着的是门口角落蹲坐着的流浪汉,以及他们那穿着破破烂烂的小孩们。
他喋喋不休的在你身旁打转,你看着他苍白的脸色,配上快速左右颤动的红色瞳孔,近乎癫狂的样子让你感到十分不安。
你将头上的贝雷帽的边沿往下压了压,想要掩盖住自己的犬耳。
这个人是敌是友你还分不清楚,最好还是不要曝露了自己的身份。
作为觉醒者的一员,并且加入【无知之幕】后,所见所闻就不再仅限于生活中的琐碎杂事。所以你自认为也见识不少,听闻了北边五大家族的派系斗争,南边临海城市的贸易战争,以及西南方贫困地区里动物和人类的争执,还有一些人类家里猎奇惊悚的收藏品。
但是这样一个荒诞诡异,异常热闹显眼的总部是你没有想到的。
就在你思考的时候,他那张大脸一下子贴了上来,头部向左扭曲,突出的眼球死死的盯着你手上的文件。你连忙将文件收了起来,用手捂住了嘴轻咳了两声。
就在这个时候,刚刚眼前堆满了笑容的脸庞冷了下来,像是换了一个灵魂一样的严肃看着你,将两只手指并起,在喉管上如同放血一样的竖着往下划了一道。
你有些诧异的看着他的转变,但是还来不及吃惊,赶紧按照沃德先生所交代的,跟着他做了一样的动作。
你其实一直很不喜欢组织里这样的接头暗号,每一次这么做你都感觉不吉利。
虽然这样的动作是给予所有成员的一个警钟,代表着每时每刻都有自己的同伴,自己的朋友,在被端上那些贵族的餐盘之前,被用这样的方式给放血,抽血,然后肢解烹煮。
而【新秩序】的目标,就是让这些被割喉放血的目标,有朝一日成为那些人类们。
比起【新秩序】所设立的杀意浓厚的动作,你还是比较喜欢【无知之幕】所设立的通关密码,平和又安宁。
对完暗号后,刚刚如同打了兴奋剂一样的人安静了下来,红色的瞳孔也不再颤动,反而有了几分绅士的样子。“我是诺尔斯,跟我来吧。”
你朝他走近了几分后,才发现他脑袋上一半的兔耳是缝上去的,另一半也有些残缺。但是看得出来,他的确是兽人。
10.
圣塔瑞尔的【无知之幕】分部藏在了州立图书馆底下,隐蔽安静充满了书香气息。
而相较之下,首都的总部热闹,吵杂。你不太确定这究竟是首都特殊的氛围,或者是【新秩序】的分部都是如此的狂躁。不过依照沃德先生的解释来说,【新秩序】的成员大多是好斗嗜血之徒,也难怪他们的总部会是这个样子。
依照沃德先生的描述,【新秩序】不论是总部或者是分部,都宛如一个红灯区。人们将面具摘下,曝露出自己最原始,最野性,最肮脏的一面……..
虽然眼前的“人们”并不是真正的人类,而是一群靠着组织赋予的灵石化身为人的动物,独立于人类的控制之外。
但是看着在熏红昏暗的灯光下,几个蛇族人交缠在一起,精力无比旺盛的兔子先生小姐们混身赤裸的“叠”在了一个角落,你还是感到了有些不适。
“这里一直这样吗?” 你跟紧了前方带路的人,将眼神尽量的盯在了他的背后,不去想任何其他事情。
“压力太大了,总得要放松放松。毕竟总部面临的危机更大,在这里工作的人每一个人都没有想过会活到明天,所以今朝有酒今朝醉咯。” 走在前方他漫不经心的回答,像是对这种场景司空见惯了。
你们绕过了一个角落,真正的走进了马戏团的内部。这个帐篷的大小远远超出你的想象,此时此刻你已经听不到街上的声音了。但是随着你们的深入,在你内心盘旋的疑惑变得原来越大。
你谨慎的左右观察了一番,默默的想着,这样一个聚集着所有非法化为人类的动物的地方,怎么可能到现在都还没有被政府取缔?
“因为他们不敢啊。他们的儿子,女儿,朋友,先生好几个都在这里,要是冲进来攻击,射杀错了怎么办?” 你听着前面的人回复你,才惊觉自己把内心的因为说出来了。你连忙捂住了嘴,他却是回头轻笑了的一声,将一旁的铁笼上面的绒布掀开。
里面躺着的,是一个浑身赤裸的披着兽皮,奄奄一息的男子。你吃惊的停在了原地,看着诺尔斯抬起了他的高跟皮靴,粗暴的踹了踹铁笼,轻蔑的笑着。“刚刚在台上,他赢得了不少的掌声和鲜花呢。” 那个男人已经被割去了舌头,呜呜啊啊的,声音听上去似乎跟野兽没什么差别。
“他,他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你对【新秩序】激进的行事风格是略有耳闻的,但是或许是因为在【无知之幕】那样平和的地方待久了,这样暴力恐怖的对人类进行报复,是你没有见过的。
“他啊,现任内阁大臣的私生子。前一阵子他扒了几只猫的皮,正好被我们捉到了,就放在这里训练训练。反正那个老不死的也不打算为了这个不成器的私生子来冒风险,闯进这里。所以,首领就把他丢给我们玩一玩咯。”
说完,他用皮鞋的高跟用力的踩住了那个男人的手,左右旋转着,似乎十分享受的听着他的哀嚎惨叫。他自言自语着,似乎语气中带了些愉悦。
“感觉如何?我记得你不是还投资了一大笔钱到训练营吗?他们天天过的日子就是这样的,你觉得有不有趣啊?”
作为出生时一睁眼就在训练营的你,听到他资助训练营,自然是感到愤怒。
但是尽管听到他的所作所为令你气愤,但是看着他脸部扭曲的痛嚎,你还是不忍的将头转到了一旁。
尽管你当初加入他们是因为你亲身深刻的体会过训练营里的残忍,导致了你对人类有着入骨的厌恶。然而,跟着主人生活的几年里,他的存在也不可否认的削弱了你的恨意,治愈了你的创伤。
于是你成为了一个矛盾的四不像。
你一边厌恶着人类的所作所为,助长着这些伤害人类的觉醒者的成长,一边在主人面前保持着那个开朗活泼,温和善良的形象。
光是想到这个人,作为上流社会的一员,他或许跟主人有过接触,你就没办法忍受看到他此时此刻遭受折磨。
他看着你并没有要欣赏的意思,悻悻的将脚放了开来,将那个人的手踹回了铁笼里。“走吧,很快你就能见到我们的领袖了。”
你咽了咽口水,在内心不断的给自己打气。不过同时你也感到有些兴奋,毕竟在年轻一辈里,你挺确定你是少数几个见到过【新秩序】的首领的人。
11.
然而当你真的走到门前时,却被浇了一头冷水。
“欧缇丝夫人抱病在身,今天不方便会见客人,请你隔几天再来吧。” 诺尔斯才进门没有多久,你就看着他飞速的将门关上,像是逃亡一样的从房间里逃了出来,深吸了一口气,才故作镇定的帮他的上司回绝了你的会面请求。
“啊,好的。谢谢你。”
你不禁感到有些沮丧。虽然身体健康这种事并不是你能控制的,但是沃德先生特别交代今日要来拜访,你为此放弃了跟主人他们一起外出的机会,甚至还不惜装病撒谎。
这要是被主人发现…….你忍不住的打了个冷颤。
就在你垂头丧气的往外走的时候,突然身旁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将你唤回了现实。
“老大!” 你吓得猛的一转头,就看见了那个傻傻的笑着,化为了人型还保持着吐舌头呼吸的习惯的埃德里安。
果然是哈士奇,你无语的想着。
他比你高出了一个头,身材魁梧壮硕,湛蓝的眼眸像是晴空万里的天空,照理说他应该是会吸引不少女性眼光。就算是平时在圣塔瑞尔开会,你也总是注意到好几个雌性动物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
然而他却像是瞎了一样,就算有可爱的母柯基,小兔子跟他示爱,他也完全没有要回应的意思,倒是把别人的后颈叼了起来,表示“要带她出去玩”,撒腿就跑,把她吓得哭声方圆十里都听得见。
他留着看上去富有男性荷尔蒙的寸头,五官立体,浓眉大眼,然而每一次在你面前,你都觉得他傻的像是小时候被人当头一棒给把脑子打坏了。
像他这样的傻子,究竟是怎么被沃德先生选进【无知之幕】的?
尤其是在对你的称呼上,你更是觉得他可能没有丝毫的记忆力。
“跟你说过了,不要叫我老大,很尴尬啊…..” 你压低了声音,朝他招了招手。
他十分乖巧的跑到了你的面前,用力的点了点头,“对不起,老大!”
找个机会请沃德先生帮他找个医生吧,你捏了捏太阳穴,头痛的想着。
“话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忽略了称呼问题,你单刀直入的问了他你最不解的一件事。首都离圣塔瑞尔有四个半小时的车程,难道他一路跟着自己北上来首都?目的是什么?
“我….我想….哦,不,沃德先生要我来保护你,怕你被总部的人欺负。对!就是这样!” 你看着他一脸正气解释,心里跟明镜一样的清楚他绝对不是因为沃德先生的要求而跟来的。
他平时在圣塔瑞尔就喜欢绕着自己转,甚至好几次跟到家门口,连阿布哥哥都认识他了。主人甚至还请他进去家里喝过几次茶。
照理说是朋友没有错,但是一路跟着自己来首都这也太奇怪了吧!?
“但是,你是怎么进来总部的?” 你突然开始怀疑他是如何潜入到这里来的,于是你将他拉到了角落。
【新秩序】作为全国范围内,觉醒者中势力最大的武装组织,纪律森严,绝对是不允许任何未知侵入者的。
只要是身份未知,无端闯入基地内部的人员,不论是人类还是动物,格杀勿论。
“啊,老大你放心啦,我比你早几天到,早就打点好了,我已经在这里好几天啦!” 看着他臭屁的摇着尾巴,一脸“快点夸我”的表情,让你情不自禁的将手放到了他的脑袋上拍了拍。
怎么感觉像多了一个宠物……?感觉到他舒服的在你手掌下蹭,刺刺的头发挠的你掌心发痒,不禁让你产生了这样的疑惑。
既然今天见不到【新秩序】首领,就只能隔几天再来一次了。
你脑子里回响着跟埃德里安分道扬镳之前,他跟你报告的近日在总部观察到的事。
其他日子充满了不确定性,但是只有在星期日的时候,欧缇丝夫人一定会起床进行宗教仪式,所以那一天是一定可以见到她的。
于是你脑子里开始计划起了下一次星期日的时候,除了在主人面前装病之外,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方法暂时脱离主人的视线。
你其实不喜欢欺瞒主人,不仅仅是因为小时候那一次的撒谎,而受到了一次难忘的教训,主要还是因为你觉得,你不应该辜负他的信任。
然而在你脑海里盘旋着的,那个人类和动物最终能够和平相处的画面总是挥之不去。
沃德先生告诉你,只有致力将人类的极权统治推翻,才能够换来真正的和平和自由。而这正是你所向往的。
你总感觉自己的努力是有用的,是让你们朝着这个方向更加靠近的一小步。
然而今天的场景却让你动摇了。
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如果这一条路走下去,注定要伤害到所有的贵族,是不是有一天自己也会伤害到主人呢?
你摇了摇头,努力的将这个让你头疼的想法从脑袋里挥走。
迎面而来的风刮在了你的脸颊上,连围巾都挡不住那一阵阵的刺骨寒冷。
于是你将头低了下来,倔强的跟风对抗着的往前艰难的挪步。
然而还没走多远,你就感觉到自己撞上了一个人。在你和他接触的短暂一瞬间,你就感觉到了他温暖的体温,而当你从他身上抽离的时候,冷风又包裹住了你。
几乎是在同一瞬间,你们一起说出了“不好意思”,但是刚刚说完,你们都愣住了。
“杰夫?”
你猛的将头抬了起来,熟悉的面容就冲入了你的视野中,焦糖色的眼眸先是诧异,然后很快的就染上了不解和困惑。
站在一旁的两个人也瞪大了眼睛的看着被风雨吹打的鼻头都冻红了的你,一言不发的站在你们中间。
你看着主人的眼神里的光逐渐暗淡下去,转变成了你最不想看到的怒气满满,下意识的就转身,跑了几步。
现在跑还来得及吗?你感觉到了自己的后领被一只大手紧紧的捉住了,有些欲哭无泪的想着。
12.
你紧紧的跟在了身前穿着灰蓝风衣,身材高挑的人后面,眼神专注的盯着他留着马尾的后脑勺,企图看出他的情绪。
其实你大可以走到他身边直接看着他的脸的,这样还比较容易看出一二。
虽然主人似乎不论什么时候都面带笑意,就算在外被一些故意挑事的人言语侮辱了,他也可以脸上挂着笑,不紧不慢的回应那人粗俗的言语。
但是毕竟日夜相处了十几年,他眉头轻轻一挑,或者嘴角微微拉平,你都能敏锐的嗅到风雨欲来的味道。所以要在这个时候走到他身边,跟他肩并肩的走,你不敢啊…..
你向来不缺讨巧的方法,毕竟这是你生存的本能。
从小时候在训练营长大,你就是靠着你谨慎的思考,和善的样貌,对训练师表面上的乖巧服从,成功的熬到了曙光的出现:看到那个黑发男孩带着一个陌生,但是却给了你莫名安全感的男人出现在你的笼子面前。
虽然那些人被称为是训练师,可是很多时候你甚至觉得是自己在训练他们。只要表现的忠诚贴心,温暖乖巧,他们的空虚的自尊就会被填满,然后就会时不时给你放水,甚至偷偷给你带一些食物。
可是主人并不是那些你刻意讨好的训练师啊。
讨好训练师是为了活命,让自己尽可能的不要遭受虐待鞭打,才能够在每一次检验审核的时候,以强健的体能通过考验,而不成为刀下亡魂,人类的盘中餐。
但是对于他,在你小时候的几次试探后,你很清楚,就算你不讨好他,就算你揭掉了虚伪的面貌,露出了恶劣的一面,他也会对你一如既往的好。
哦,等会儿,对你好还是很好的,但是有时候屁股有点痛…..
不过相较于训练营的各种刑罚,屁股痛似乎也不算什么了。
在训练营里时,你所记得的惩罚少说也有十来种。但是主人作为领养了Servant的贵族,他似乎从来没有收到过训练营附赠的册子,又或者是他选择不去读。
小时候的你第一次犯了错,还紧张的担心自己会不会受到前所未有的苛责。但是他只有弯下腰来,捏了捏自己的脸,一边笑着让自己放松一点,一边又点了点自己的鼻子,告诉自己说以后要是再那么不小心,就要像犯错的人类小孩一样被打屁股了。
那时候你还不理解人类小孩所受到的惩罚有多严重,是不是会像你的同伴一样被拉进惩戒室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了。
后来有一次为了转移主人对你做的另一件错事的注意力,你再次“不小心”的将衣服放到了烛火上。
不过那一次你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平时温柔和蔼的人在着急的灭火之后,终于忍不住板着脸的将你拦腰抱了起来,几步就带到了床上。
有力的大腿将你的一双腿一夹,你感觉到自己的身后一凉,火辣的刺痛就招呼上了身后。
那一次作为你短短的生命中除了在训练营的禁闭室呆了几天之外,唯一一次的受罚,可以说是令你印象深刻。
巴掌一刻不停的落在了你身后,平时只要你拉着他衣摆说想要甜点就会得到一声“好”,但是那一次你蹬着小腿捉着他的衣摆大哭,也没见他停下来片刻。
虽然后来你哭着鼻子被主人要求保证以后不会再玩火了,屁股也肿痛的厉害,但是那一次的责罚却让你提着的心悄悄的落下了。
原来主人真的不会像手册上说的一样,在我犯错时把我送回训练营。他无奈的给你上药揉屁股时,六岁的你这么想着。
我可以在这个家里好好的活着了。
13.
所以或许是因为面对这样一个充满温暖的人,你以往的那些小心思都不管用了。
明明刚刚他在路上诧异的看见“生病”的自己时,你就可以在他面前完美的编出一套说辞,让自己逃出这尴尬危险的气氛,可是你选择了沉默。
然而你也很纠结。
毕竟你成为当下人类最痛恨的觉醒者的一员之事,肯定不能让他知道。
就算有一天自己牺牲了也不能让他知道真相,你很坚定的想着,手缩在口袋里轻轻的握住了那一叠文件。
死亡给人带来的痛苦远远没有背叛来的巨大,这是你在训练营里学到的第一件事。
你还清晰的记得,训练营那时候给你们下达了命令,让你们彼此互相监督,私下残杀一些过于特立独行,不听指挥的“目标”。
然后你眼睁睁的看着平时特别照顾那些同伴的“领袖”没过一两天,就将他们的尸体叼到了训练师面前,然后一脸满足的被拍头称赞。
那一次的震撼在你的心中永远的留下了一个无法磨灭的伤疤。
所以,永远不能让主人知道你的这个秘密。
就算自己有一天离开了,你也希望能够在他眼里一直是那个阳光又粘人,温柔听话,还有点贪吃的小孩子。
“在想什么呢?跟上来。” 你还沉浸在自己有些悲壮的想法里,就被那个人唤回了现实。
他此时此刻的表情让你内心警铃大作,恨不得脚下抹油直接溜之大吉,然而你抬头一看,你们已经回到首都的旅馆前了。
你有些僵硬的跨了几步上去,眼巴巴的看着他因为怒意而绷紧的面容,他似乎是侦测到了你的不安,叹了一口气之后放松了眉头,将手轻轻的捂在了你的额头上。
“还好没发烧了。” 听到这,你有些心虚。毕竟刚刚那个滚烫的额温,是你自行用毛巾“加工“出来的。
但是他眼里的怒意不减,平时温柔的语气此时此刻听起来竟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你跟阿布萨萨先上楼,我跟旅馆柜台有事情要谈。”
他顿了顿,又加了一句。“如果我回去的时候没看到你躺在床上休息,你应该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说完,他调整了一下表情,目光直视前面,朝柜台走去。他刚刚一离开,你就立刻几步冲到了那个最能读懂主人表情的人旁边。
布兰德利刚刚听到了主人让他先回房,于是头也不回的就往前走,丝毫没有读到你的焦虑不安。
你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的猛的拉住了他的手臂,三步并作两步的滑到他身侧。
他转头看了一眼你,显然有些困惑也有些被欺瞒了的怒意。
但是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你紧紧的粘在了他的身边,压低声音的试探,“你们刚刚去完剧院之后去哪里了?怎么会经过那条路?”
他头也不转的笔直继续向前走着,像是机械一样,无感情的向前走着,但是言语间却丝毫没有放松的反问了你,“那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你不是生病了吗。”
你敏锐的感觉到他似乎也有些不开心,而感到有些紧张。
他向来是这样,他的情绪的根源像是长在了主人身上,主人喜悦他就开心,主人生气他也会显得冷漠。
“现在来不及解释了,我真的有自己的苦衷,你相信我。“ 看着他挑了一下眉毛,眼神逐渐缓和下来,你松了一口气。
看来他是决定帮你了。
“是有什么连我都不能说的苦衷吗?” 你们走到了三楼的房间面前,萨萨跟在你们身后晃晃荡荡,全程眼神都在注意旅馆里墙壁上挂的各种画像,倒也没心思管你们在说什么。
你有些犹豫的点了点头,然后又凑的更近,就算是他将风衣外套脱下来,挂在衣架上的时候,你都没舍得离他三步以外的距离。
他抬头看了你一眼,又淡淡的问了一句。“你做的事,不危险吧?”
他一向对自己宽容。谨慎细心的他从来不会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唯独对你,只要你不愿意说,他就不会追问到底。
你犹豫了片刻。毕竟你还不想让他知道觉醒者的事,但是你又不想现在对他什么都不说。所以最终你还是摇了摇头。
“怎么会危险…..我只是想去买点药,想要赶紧好起来去陪你们而已。我怕跟你说,你就要留下来陪我,不跟主人萨萨去剧院了。”
他刚刚皱紧了的眉头缓缓的松了开来。
“萨萨,刚刚主人买的蛋糕已经放在客厅了,你去吃吧。记得用刀叉。“ 阿布回头看了一下离你们不远的小孩,出声转移了他的注意力。萨萨欢呼了一声,就跑到了套房里的客厅,享受美食去了。
而他一转头,就看见了你吞了一下口水。”先别想着吃了,先担心你自己吧。” 他转身走向了主人的书桌,将主人使用的钢笔,纸张书本都摆好,让主人可以随时有一个干净整齐的书桌。
他这样的态度让你更焦虑了,你一步不离的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的询问了一个你其实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主人生气了吗……哦,不是,他有多生气?”
“身体不舒服,就应该好好休息。硬是要用药来让自己急速的康复,只会适得其反。我想主人也会是这么想的。” 低头认真整理纸张的人抬头看了你一眼,然后又低头将钢笔仔细的拆开,将新墨水灌进了钢笔里。
“那,那怎么办啊…..我知道错了,有没有什么方法,能不挨打啊……” 你有些紧张的摸了摸脖子,看见他爱莫能助的眼神,心更是凉了一半。
“你现在好一些了吗?” 突然,他的语气一转,有些突兀的问了你一句。
你愣了一下原本正要说自己现在“吃了药,好得很”,结果就看见他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凝望着你背后的门。
过了几秒,你才听见了不远处传来的熟悉的脚步声。
果然是比别人灵敏八倍的听力啊….你在内心感叹着。
你一边用力的咳嗽了几声,一边开始手忙脚乱的将皮鞋脱下,迅速的扑到了卧室床上,将自己像是蚕蛹一样裹了起来,然后装出了病恹恹的声音,刻意的呻吟了几声,“还是不太舒服…..“
话刚刚说完,你就听到咔哒咔哒的脚步声停在了套房门口。
然后接着就是一声无奈的叹气声,过了几秒后,把手被一下转开,而他刚刚像是要把地板踏裂的力度也小了不少。
14.
关上门后,他才轻声细语的问了阿布一句,“他在床上休息了?“
想当然而,站在书桌前的人给予了肯定的答案。
你忍住床单的闷热,将自己裹的更紧,然后侧身将脸面对着墙壁。随着他的步伐离门越来越近,你感觉自己的心跳也越来越快。
过了几秒,他就走了进来。他将手上刚刚让柜台送到门口的热汤仔细的放到了桌上,倒进了瓷碗里,然后用汤匙搅拌了一下。
“杰夫,起来喝汤。“ 你听着他的语气不冷不热,有些摸不准他是不是还在生气,只能祈求刚刚你故意说的很大声的不太好”能让他有所动容。
你缓慢的将自己翻了个身,侧身下床将汤捧到了嘴边。汤还是烫的,但是香气逼人,你急忙的喝了一口,然后又因为舌头被烫到了而龇牙咧嘴。
他看着你被烫的皱起来的脸,手忍不住的伸出来探了一把你额头的温度。在感觉到你不再发烧之后,他的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意。
然而当你委屈巴巴的用小眼神看着他的时候,他又努力的将上勾的嘴角压平。
“老实说,为什么会出现在大街上?“ 你还没喝几口,听到他的问题,又差点没噗一下把汤喷出来。你紧张的埋头喝汤,装作没听到一样。
他看了一眼你的模样,脸色有些黑,沉声又问了一次。”杰夫,回答我。”
你最终只能做好了心理准备,希望这样的说辞能过骗过他。再配合自己现在这幅病恹恹的模样,说不定还能逃过一次打。
虽然你觉得为了隐瞒觉醒者这个更深的理由而“献身”是万不得已的下策,但是你还是希望能最大程度的减轻自己要挨的。
“我……我出门买药去了。我后来睡醒了之后,感觉好像好一点了,想说只需要备点药在身上,应该就可以去找你们了。所以…..”
听到药,你看着主人的神情更加严肃了。他将手伸了出来,“把药拿出来。”
但是你身上实在是没有任何药啊….你在内心懊悔着。实在没办法了,你只能颤颤巍巍的把汤碗放了下来,低头玩了玩手指。“已经喝了……”
你看着他起身坐到了床边,脸色似乎越来越黑了。果不其然,他低声的训斥了一句,“成药这种东西不能随便乱喝,更何况你们作为犬类,可能人类吃的处方签当中有不适合你们体质的成分。要是过敏了怎么办!”
听着他的声音越来越大,你有些怯懦的往后退了退。“主人,但是,我现在感觉很好,真的,药很有效…..” 你以为再三保证自己身体的健康,就能让他消消气。
但是很不幸的是,他琥珀色的眼眸里正在冒火光。
你懊恼着,自己在沃德先生面前被称赞过好几次思维敏捷,想法谨慎,菲茨杰拉德小姐也不是一次两次说过自己读书读的很快,学习能力很强,怎么这些能力在主人面前通通都消失了?
他面对着你,拍了拍大腿,眼神十分坚定的传达着一个消息:“你要挨揍了。”
除了小时候那一次的撒谎,和几次被萨萨拖下水之外,他似乎很少因为你个人的抉择而这么的严肃。
你和主人此时不太友善的眼神对上,又嗅到了危险的讯号,紧张的抿了一下嘴唇。几乎是下意识的,你的内心深处突然冒出了一声“先跑再说吧!“,驱使着你从床的另外一头翻了下来。
你想着,毕竟平时在主人眼里还算是乖巧听话,偶尔这样逃跑一次,主人应该不会反应过来。
然而事情却超乎了你的预料,他像是看穿了你的内心一样,直接就挡在了你在几秒内想好的路线去向,然后哐当一下把你拉回了床上。
15.
准确来说,是拉到了他自己的腿上。
“我就知道你要跑。” 你在了他的膝头挣扎了一下,但是还没爬的多远,双手就被紧密的反压在了你的腰间。
感觉到这般危险的姿势,心脏更快速的跳动着,甚至都身体僵直,甚至连身后还没挨打的臀肉都开始有些莫名的刺痛。
“杰夫,你知道吗,从小到大,每当你想着逃跑之前,你的左眼皮都会微微的跳一下。“ 说完,他一手摁着你的腰背,一手就将你身后的卡其色的格纹西装裤扯到了膝窝。
质料本来偏硬的裤子熨贴的被收在了主人的手中,如同你现在挣脱不了只能乖顺的趴着的样子一般。而你的两条白皙的腿曝露在微凉空气中,激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随着最后一层薄薄的内裤被脱下来,你无力的将脸埋在了床单上,可怜巴巴的企图解释。“主人……我,我刚刚不是故意的…….”
”好了,我觉得现在这个姿势,能够帮助我们更好的谈话。顺带一提,就你刚刚想逃的这个动作来看,我认为今天的对话不会那么快结束。”
然后刚刚说完,几下不轻的巴掌就砸在了右臀瓣上,漾起了一阵刺痛的肉浪。雪白的嫩肉被用力的扇掴,不出几下,就有一层薄红在臀峰上明显的叫嚣着疼痛。
“先告诉我,我们出门前,你是不是跟我们说你会好好的呆在家里休息?“ 他一边平静的询问着,一边像是扇打鼓面一样的将巴掌落在了左右肉团上,噼啪声在房间内此起彼伏,巴掌不断的将肉球拍平,一波又一波的热辣也在你身后累积了起来。
你将头抵在了床单上,透过眼角余光看到了门缝被一只带着手套的手给关上了,心里悲愤的想着他怎么不来说几句话,救救自己。
但是你现在又顾不上想这件事了,断断续续的试图在一阵没有间歇的巴掌声中回答刚刚的问题。”有,有的,呜!主人,轻点…..” 你哀嚎了一声,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无力的趴在了他的大腿上乖乖挨打。
你中间企图左右扭了一下身子,但是似乎没什么作用。他只是安静的将你的屁股又往上顶了顶,翘的更高以方便扇掴。
当事情牵扯到自己的身体安全时,你很清楚他有可能会在接下来的十分钟里让自己明天坐不了椅子。只是当你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了。
想到这,你有些慌张的喊了一声,“主人…..”
而身后的巴掌停顿了一下,随后又开始左右开弓的掴打了起来,一次次的将火辣辣的疼痛从尾椎直送天灵感。
从小到大因为乖巧的性格,不论是在训练营,还是在家里都混得风生水起,并没有真正的挨过几次打的你并不像军犬般那样耐痛。
于是你有些可怜的踢了两下小腿,但是巴掌却一下不轻不重的落在了小腿上,伴随着一声带着怒意的呵斥。“腿,放好。”
从他的声音语气来说,他似乎真的火气不小。你有些瑟缩的呜了一声,只能将腿乖乖的放好。
“我是不是跟你们说过,吃药必须经过我同意,不能随便乱买?“ 说到这,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下手又用力了几分,打的你像是小蛇一样在他的腿上胡乱扭动,眼角也逐渐湿润了起来。
你吸了一口气,甚至企图将手往后挡,但是还没挡到臀峰,就被他用力的摁在了背上。“刚说完腿不要动,手就不安分了。好好趴着。” 他警告了一声,随后又是一下重重的巴掌,像是铁板一样扫过了臀尖。
身后的左臀瓣又挨了重重的一下,叠加在了密密麻麻的刺痛上。你感觉到自己眼眶一热,接连着几下特别重的铁砂掌直接把你的眼泪打了出来。
他似乎并没有打算给你回答的时间,只是专心致志的一下又一下的扇打着。
看来以后真的得谨慎的思考被捉包时,脱身的理由了。或者是,一开始就得计划好,如何不被抓到…你感觉为了这样的理由挨打,明明自己还没做过,莫名的感到了几分冤枉。
你吸了几下鼻子,连忙称是。”有,有的主人您有说过……” 你叫了一声,内心煎熬的想着要是刚刚换个理由就好了,但是一时间你似乎也想不出别的理由了。
虽然屁股上传来的疼痛令你有些后悔,但是现在看来,似乎也只有这个理由能够掩盖住你这次偷跑出去的真实原因。
所以,被发现自己的身份,然后失去信任,或者被摁在腿上挨一顿打,虽然你并不是一个耐疼的人,但是你还是会选择后者。
“既然我有说过,那你就是没听进去了?” 搭在他大腿上的两瓣屁股在刚刚一阵狂风骤雨的扇掴下,已经变得通红一片了。你感觉到自己身后的刺痛越来越烈,火烧火燎的一片热烫,抽泣了一声之后把脸埋进了床单里。
少说也有八十多下的巴掌落在了左右的臀肉上,你正要反驳他的第一句话,就感觉到他更紧的抱住了你的腰,将你往上提了提,很显然是还没揍完该揍的。
你慌张的踢了踢腿,抓住了床单就想往前爬。但是还没爬出半寸,直接被捉着衣服给拉回了腿上。
你感觉到小腹下的大腿往上顶了几分,最后索性翘起了腿,臀丘拱起,被抬到了一个十分无助的位置。你紧张的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感觉到身后呼啸而下的掌风,你着急的喊了几声。“等等,主人,主人我听进去了!” 你听见自己的声音已经带上哭腔了,有些恨自己为何对疼痛如此的敏感,以至于每次主人的一顿巴掌就能让自己掉眼泪。
不过你好像可以理解为什么每次萨萨调皮过了头,被主人揪进房里,不出几分钟就会传出可怜巴巴的哭声了。
比起他,你的挨打次数可说是少了许多,所以你总觉得是萨萨娇嫩了些,没挨多少就哭。
训练营里的鞭子铁棍虽然从没落到你身上,但是你看着有些你的同伴被活生生打死也没吭一声,你总以为疼痛也就那么一回事。
但是真的趴在主人腿上挨打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你疼的往右侧翻,但是却还没翻下床去,就被他一手捞了回来。有力的巴掌连续几下落在了右边的臀瓣,直接加深了一圈的颜色。
你呜咽了一声,耳朵都耷拉在了脑袋上,带着些许讨巧意味的往他的身上靠了靠。但是他却难得的没有心疼,还在同一个位置上,持续的在发烫的亮红色臀肉上留下清晰泛白的掌印。
”主人…..我其实觉得吧,我还病着,还病着!嘶,主人轻点……“
臀峰被热辣辣的刺痛多次亲吻,虽然还不至于肿起来,但是颜色越发深红。 你无力的踢了踢腿,但是在感觉到他停下手来之后,又想起了他刚刚让自己好好趴着,不准乱动的话。就在你重新摆好位置之后,没有停歇的巴掌又裹着风的扇了下来。
你感觉到他几乎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但是眼前的视线因为眼眶中积累的泪水而逐渐模糊,在又过了三十多下之后,你实在忍不住的使劲的将腰沉了下去,企图将屁股暂时逃离严厉的巴掌。
“轻点….呜……”
你吸了吸鼻子的哀嚎了一声,在床上蹭了蹭湿漉漉的脑袋。纤长的睫毛沾上了几分水汽,如果他现在看到你的样子,估计会多几分心疼。
然而很不幸的是,你现在正脑袋朝下的趴着,而他现在专心看着的,只是你被狠狠掌掴着的屁股。
或许是在屁股在几分钟前被掴打成蜜桃一样的亮红色之后,你就开始抽抽嗒嗒的发抖了,声音里也带了几分颤抖的哭音,他终于还是停了下来,大手在滚烫的臀肉上轻轻的揉了揉。
但是没过多久,他似乎是气不过,又是几下响亮的巴掌揍在了臀面上,疼的你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拖着哭腔的叫了一声。“主人…..疼……”
“知道自己病着还出去吹风?还随便买药吃?” 你听着他的斥责,听出了几分心疼,同时也有些庆幸他真的相信了你出门的理由。
于是你顺势示弱了一番,小腿纠缠在了一起,小声的承认着你根本就没有犯下的错误。“我以为首都的药局比较可靠….主人别打了….我待会真的好好休息,不乱吃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但是你真是怕了他又把自己摁住一顿教训。
你努力的放松了全身,让他看到你诚恳的态度,但是与此同时又悄悄地用手背挡住了红艳艳的臀肉。
16.
果不其然,一阵子的沉默后,他叹了口气就将你扶了起来,将你的裤子拉回了腰间。”没有一个药局是完全可靠的。杰夫,出门在外,你要保护好自己。” 他用指腹抹了一把你湿润的脸颊,将刚刚喝到一半的汤递到了你的怀里。“汤似乎有点凉了,我让旅馆厨房再加热一下吧。“
“没关系的主人,我这样喝就好了…….“ 有些粗糙的衣服纤维蹭着热热麻麻的臀肉,真的不太舒服。但是这已经是这个事件最好的结果了。
你在心里又感叹了一声,还好这次出行,饭店没有发刷一类的物品,不然刚刚要是挨了同样数量的发刷,你现在估计是没办法跪坐着喝汤的。
你默默的接过了他递过来的汤,尽量不压到伤处,以一个别扭的姿势喝着汤,虽然汤的表面已经凉了,但是看着他注视着你的眼神,和搂着你的大手,你却感觉胃部一阵暖流。
感觉到身后还一跳一跳的疼,你伸手往后揉了揉还发烫的屁股,不过你还没揉多久,这个小动作就被他看到了。他一声不发的将你揽到了怀里,轻柔的给你揉着伤。
“感觉还像下午的时候一样头痛吗?” 他静静地看着你喝汤,眼神散发出淡淡的柔光。
你含了一下汤匙,有些委屈的呢喃。“头不疼了,但是屁股疼。”
他看着你的小模样,敲了一下你的脑袋。“不疼那我白打了,我现在手还疼呢。以后,不舒服就乖乖看医生,不准自己随便乱买药!”
“知道了….” 你内心给自己可怜的屁股道了个歉,是你的主人不争气,编不出来一个更好的理由才让你白白遭罪了。
将你抱在怀里的人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给你揉伤的手停了下来。“对了,我们刚刚在剧院门口买了个听说挺有名的蛋糕。不过因为你还生病,这次买回来的蛋糕你就先别——”
你连忙将汤匙丢下,给主人展现出已经空了底的汤碗。“不,不不不,主人,我病真的快好了!”
已经对不起自己的屁股了,可不能再对不起自己的胃了。
你看着他因为担忧着你的病情的眉头终于松了开来,忍不住捏了捏你的鼻子。“你也实在是太贪吃了,连生病了都不能放过美食?”
“嘿嘿,那可是首都知名的蛋糕,就算晕过去了也要吃!”
“别胡说!” 他笑着捏紧了你的鼻子,语气又有点严肃,直到听到你吃痛的连声认错,才放了开来。
不论未来发生什么事,如果时间能定格在这一刻就好了。
你看着他的笑颜,脑子里回响着文件里的内容,以及最近报纸上报道的动物兽人们的暴行,内心默默的想着。
“哦对了杰夫,明天你带着萨萨出去走走吧。” 你正思考着,主人突然开了口打岔了你的思绪。
“嗯?为什么?” 你接过了他递过来的蛋糕,在他的怀里又蹭了一下。身后还有点疼,但是被他揉了一阵之后,倒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明天有临时召开的会议,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所以明天你带着萨萨出去玩吧。不然呆在家里要把你们憋坏了。”
“什么?” 你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倒是有点疑惑为什么你的反应那么大。“怎么了?”
“没事……” 你低头恶狠狠的把刚刚主人递过来的蛋糕一口塞进了嘴里。
这顿打白挨了啊,你在内心中懊悔着。
17.
今天是你第二次踏进【新秩序】的总部。
比起昨天惊险的经历,今天倒是简单许多。没有那么多的隐瞒和小心翼翼,一切水到渠成。
今天是众多州长聚集在首都开会的一天。据主人跟你说,这个会议通常是每年一次的,下一次的会议原本是安排在下个礼拜的,结果却在几天前突然调到了今天。
这一次的会议比起平时已经提前了半个月,主要是因为前一阵子北边黑帮争夺势力而导致局部经济重创,首都政府无法坐视不管,只能召集所有州长提前来到罗姆沃克讨论各州的军事和防御问题。
结果就在前几天,第三十八州又传来了警方和黑帮的街头火拼,伤亡不少,搞得人心惶惶。
听着主人的解释,你内心倒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要是再早一点知道今天主人要去开会,昨天就不用装病了。又少看了戏剧,又烫红了额头,屁股遭了不小的罪还差点吃不到蛋糕。
要是会议晚一点发生,你都没觉得那么沮丧。
但是刚刚好就在你今天,如何能让你不觉得上天在捉弄你呢。
因为这个会议,主人一大早就起床了,一直以来形影不离的阿布自然也跟着去了。
你记得你半夜起床时,甚至看见他比主人还更早起,正在给主人整理今天要戴的领带和熨烫西装。
主人若是知道他并不像他所说的“只是提早醒了十分钟”,估计又要心疼了。主人自己作为贵族,可以一个礼拜以内只睡四到五个小时,就可以正常的支撑生理需求。但是你们作为Servant,并没有这样的能力。而且布兰德利作为杜宾犬,相较于其他犬类,是更需要睡眠的。
不过你还是悄悄的替他保住了这个“小秘密”。就如同你有些事暂时不想让主人知道一样,他作为那个家里最稳重的存在,似乎也有很多自己的小心思呢。
后来主人看见你很早就醒了,拍了拍你的脑袋又叫你继续回去睡,说还在长身体的时期必须要睡足。
不过你倒是扫了一眼主人的公事包,有些疑惑的问了一句。“主人,你们在哪里开会啊?”
“在罗姆沃克市中心的国会大厅,离我们这里不远。” 他说着说着倒是想到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叠纸钞。
“今天估计要到晚上才会回来了。你跟萨萨就在这附近玩吧,可以去买点吃的喝的,不过别走远,还有,小心不认识的人。”
他微微的弯下了腰,将钱递到了你的手里,然后习惯性的在你的额头上印上了一个早安吻。
你将钱小心翼翼的收到了口袋里,点了点头。他一边系着领带,一边揉了揉你的头发,揉着揉着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过身来。“还疼吗?”
虽然醒了有一段时间,但是面对他突如其来的提问,你有些愣住。过了几秒钟,你才想起来他问的疼是怎么一回事。
你伸手揉了揉身后的两团肉。昨天的伤已经消的差不多了,也没有肿,跟没挨过一样。昨天挨打的时候还疼出眼泪的,怎么今天一下就没什么感觉了呢……你对自己的耐痛能力和恢复力同时产生了疑惑。
“不疼了……但是当下可疼了。” 你扁了扁嘴,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这幅样子逗笑了他,他系完领带后就转身抱住了你,嘴上还不饶人的调侃了几句。“没想到恢复挺快啊,那下次用巴掌我就不用收力了。” 听到这句话,你不满的嚷嚷了两声,“没有下次,没有下次了!真的疼!”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今天没有再感觉不舒服了吧?” 他捏了捏你的脸,将外套转身披上,正要提起公事包,就发现公事包已经在阿布手上了。“真的没有了,我现在又能活泼乱跳啦!” 你活泼了跳了两下,以证明你说的话的真实性。
他无奈的看着执意要提包的阿布,又将阿布风衣的领口扣上了几颗扣子,然后才转过头来摁住了你乱跳的身子。“那就好。今天出外吃东西的时候小心一点,别吃坏肚子就好。”
你点了点头,然后目送着他们双双转身下楼。
你平时很少看布兰德利穿风衣的,但是这一身黑色的风衣,显得他更加修长笔直了。倒是挺符合他的气质的,你在内心赞许了几声。
等你在楼下看着他们的马车已经消失在巷子里之后,你才转身开始准备起自己的计划。庆幸的是,从你对地图的记忆来说,罗姆沃克的国会大厅跟马戏团是反方向,所以应该不会遇见主人他们。
再者,主人也允许了你跟萨萨出去逛逛,所以就算真的在路上碰见了,也可以很轻松的圆过去。
所以说,究竟自己为什么要急着在昨天出门…..想到这,你又抱头懊悔了起来。
快速的说服自己昨天并不知道主人今天有会议之后,你就回到了房间里。萨萨还在床上呼呼大睡,白嫩的小脸侧压在枕头上,手脚大剌剌的敞开着,占据了你原本躺着的空间。
不过你本来也没打算继续睡了,所以你也没打算去吵醒还在熟睡的弟弟。
18.
直到一切都准备好后,你才弯下身去轻轻的拍了拍萨萨粉粉嫩嫩的脸颊。他显然是还没睡清醒,还迷迷糊糊的,白发也像鸟巢一样炸开。他那双宝蓝色眼睛半眯着看着你,比起平时的天真活泼,现在倒是多了几分呆呆的可爱。
你用手戳了戳他软嫩的脸颊,轻声细语的说了一句。“萨萨,我出门一趟,很快就回来。下午我们再一起出去,我会给你带蛋糕回来的,嗯?”
就算还睡的迷迷糊糊,却也不妨碍小孩在听到蛋糕时,整个人坐直了。“什么蛋糕?蛋糕在哪里?” 然后咽了一下口水。
你忍不住的用袖口给他擦了擦嘴边的口水,无奈的拍了拍他的脑袋。“乖乖呆着,蛋糕就会在你面前出现啦。”
他乖巧的点了点头,然后又一头栽回了床上,脸埋在了枕头里。你怕他以这个姿势睡太久会闷出问题,只能悄悄的把他翻了过来。
看着他打呼噜,你忍着笑的轻声关上了门,这才往楼下走去。
虽然今天不是星期日,但是毕竟再五天你们就要启程回圣塔瑞尔了,如果再不抓紧机会,估计这一次就没办法完成任务了。
但是距离沃德先生的计算,离圣塔瑞尔的觉醒者被暴露,还只剩十五天。你很确定在这十五天内,你估计是没有机会从家里脱身,大老远的孤身一人跑来罗姆沃克的。
而且光是这一次差点被抓包,自己都快圆不过去了,还白白的挨了一顿打,想到如果要单独一个人跑来罗姆沃克,你还真不是很想再次拱起主人的怒火。
但是,作为刚刚加入的新成员,你也实在是不想辜负沃德先生对你的信任和期望,所以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你还是再次来到了【新秩序】的总部。
对比起前几天你来这里的五光十色,马戏团白天的时候显得暗淡许多。
白天是属于人们勤奋工作的时光,平时来此地光顾的看客自然也不复存在。你看着没有了灯光照射的马戏团,感到几分荒凉。
“呦,又回来啦?” 突然,一个尖锐古怪的声音在你耳边响起,吓得你一个激灵。你连忙一转身,才看见那对熟悉的兔子耳朵。不过卸了妆的他倒是清秀许多,虽然他左右颤动的红色瞳孔还是让你感到不舒服,但是至少脸上不是苍白如纸了。
引起你注意的是,他脸上横跨着一条渗人的伤疤。
那条伤疤的宽度和长度,甚至给人一种他有半个头是衔接上去的错觉。你看着他的脸,一时间有些愣住。直到他笑着拍了拍你的肩膀,才让你回过神,对于自己刚刚的行为感到又些失礼。
“不是错觉,我半张脸的确是接上去的。” 他漫不经心的笑了笑,一只手摸上了自己的脸颊,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
你有些不敢置信的回头又看了一眼他的脸,他被你直勾勾的眼神看着倒没有觉得被冒犯,反而很坦然的把手放在了耳朵旁边。“你要想看,我还可以拆卸这片脸皮下来给你看呢,小朋友。”
“不不不不了,谢谢你的好意….” 你退开了几步,浑身不自然的绷紧了几分。
他看着你惊恐的样子,像是找到了什么乐子。他很自然的揽过了你的肩膀,向前迈了几步。粗跟高跟鞋的底部敲在了地面上,咔哒咔哒两声,有些清脆。
不得不说,虽然这个人着装古怪,声音细长尖锐,行为也有些暴力,不过他这个人感觉倒是不坏。
“走吧小朋友,今天夫人难得早醒。你算是来对时间了。” 听到这句话,你倒是松了一口气。原先你真的以为今天又要扑一场空了,想到要辜负了沃德先生的交代,你就感到十分不安。
掀开幕布,他带着你穿过了昨天你路过的走廊。马戏团里早晨的景色少了几分疯狂,昨天傍晚你看见的那一群缠绵的人也消失了,空气中混合的费洛蒙逐渐消散,倒是有不少人来来去去的忙碌着。
他们身着厚重的黑色制服,腰间别着匕首枪支,一个个看上去严肃谨慎,跟昨晚那群“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几乎是相反词。
总算有了几分总部的样子,你内心安定了几分。
只不过,【新秩序】似乎一开始的时候也不是这么纪律严明,训练有素的。看着一个比你高了两个头的狼人从你身边走过,你想起了沃德先生跟你描述的故事。
第一个觉醒者在这个国度里出现已经是四五十年前的事了。大约在训练营被正式设立为政府部门的五年之后。
因为整个社会对动物的奴役制度,许多动物从来不敢反抗,也没想过反抗。他们从出生到老死,都自然而然的扮演者服从的角色,而他们也将其认定为自己的“天性”。
所以觉醒者一开始并没有多少兽人加入,组织也很零散,根本没有像现在一样的四大分支。而且因为三番两次的被政府打压,每当觉醒者有一点点动作时,领头的兽人要么被抓住惨遭折磨而死,要么被当场击毙。
这一切的改变似乎是从二十年前开始,上一任【无知之幕】首领参与到觉醒者之后,原本莽撞,乱无章法的觉醒者组织开始转入地下化。并且取各家所长,分工合作后,这个组织才得以保存到现在。
对于这样的两个人物,你内心是有所崇拜的。对于第一个敢于起身反抗的人,你内心自然是有些许敬仰,但是能够将零散的力量聚集起来,然后维护组织,收留无处可去的兽人们,还能将一个个计划落实,至今没有被政府剿灭,这样的手段是你钦佩的。
这大概也是你当初加入【无知之幕】的原因之一吧,希望可以离高明的计划更近一点。
突然,你身旁的诺尔斯停下了脚步,手也从你的肩膀上拿开了。你抬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昨天来过的门前。
“小朋友,你先在这里等着。我进去跟夫人说一下,等可以进去的时候,我会出来带你进去的。” 说完,你还来不及窥探门内的世界,那一对兔耳朵就消失在了木门的后面。
你看着眼前厚重的木门,门上浮雕着一颗狮首,张着血盆大口,实在有点吓人。虽然只是雕刻,但是这幅模样还是令你的眼神忍不住游离了一下,企图转移注意力去观察【新秩序】总部的其他地方。
不过的确让你有了一些有趣的新发现。
你看着在角落里,似乎有一面积满了灰尘的旗帜,那上面画着几个动物的模样:海鲈鱼,雄狮,海雕,还有一个你没看过的白色小肥虫。只不过,海鲈鱼的那一幅画,似乎被刻意抹了几笔,与其他的动物画像比起来,显得十分不和谐。
就在你盯着这个旗帜看时,你身后悄无声息的又有一只手臂搭上了你的肩膀。你几乎是下意识的猛的站起身来,从角落里随意抽出了一根木棍,化为剑就往前突刺。结果木棍头才刚刚抵上那人的胸口,你就看见了那张傻愣的脸出现在了眼前。
“你怎么又在这里!?” 你松了一口气,将木棍丢回了角落,无奈的看着耳朵竖起,淡蓝色瞳孔正在瑟瑟发抖的埃德里安立在了原地,可怜巴巴的看着你。
“我只是想说,老大你一个人面对【新秩序】首领,我怕你受欺负,就跟着过来了嘛…..但是就我现在看来,你应该也不会受欺负啊……” 他刚刚从惊恐中缓了过来,委屈的摸了摸耳朵,尾巴都垂了下来。
怎么他那么一大个人,甚至比你高了一个头,每次只要露出这种表情,就会让你下意识的想要摸摸他的头呢。
他垂眼看着你,淡蓝色的眼眸里闪烁着光,令你对于刚刚自己的过激反应感到有些愧疚。所以你也不跟他计较“老大”这个称谓了,只是伸出手来。
他也很自然的微微弯腰,在你的手摸上他留着寸头的脑袋时,刚刚还垂着的尾巴得意的翘了起来。
“小朋友,你可以进来了。嗯?埃….埃德里安你也在这里?” 一转身,你才看见诺尔斯再次出现在了门前,不过他看见你身边的人时,眼神倒是微微的变了一下。你有些疑惑的转头看着他,“你们那么熟了吗?”
埃德里安与对面的人对视大约一秒之后,又很快的转头把脑袋在你的掌心中蹭了蹭。“也不算太熟,就是我比你早到了几天嘛,所以他们就知道我的名字了。”
“懂了。你要一起进来吗?” 你将手从他的脑袋上抽离,走向了木门。他很快的跟到了你的身边,几乎是黏在了你的身上,“那当然!老大在哪,我就在哪!”
“说过了我不是你老大…这称谓真的很奇怪啊…..” 你推着他的脸把他推了开来,但是刚刚推开,他又粘回了你的身边。
“可是,老大就是老大!” 他十分坚定。
“唉……”
19.
刚刚的嬉笑打闹并没有让你对周遭环境的警惕少了任何一点,你也在心理反复的过了一遍待会跟【新秩序】的首领的对话,确保自己记住了所有沃德先生所交代的。
但是当你你刚刚进门时,就被眼前样子给吓住了。
昨天你看见的那个内阁大臣的私生子正被绑在一个转盘上,上下颠倒的被拨弄旋转着,浑身上下只剩下了一块布料遮住了重要部位。他的嘴被堵住了,似乎在被噤声之前还痛哭流涕了一番,他的涕泪口水倒流,似乎呛的他十分难受。
站在转盘前面的,是一位留着棕黄色波浪长发的女性,五根手指之间各夹住了一根飞镖,还有一根正在她的左手上被把玩着。你睁大了眼睛的看向一旁的诺尔斯,但是此时此刻他的眼神中也正在燃烧着兴奋的施虐欲,嘴边勾起了诡异的微笑。
那位似乎就是现任首领的欧缇丝夫人倒不着急射出飞镖,在她转头看见你之后,十分和蔼可亲的将飞镖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朝你招了招手。
“你就是那个什么,沃奇,派过来的小孩子吧?来来来,你来陪我玩一次。”
“欧缇丝夫人,我是沃德先生派过来的……” 你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诺尔斯往前推了几步,不得不踉踉跄跄的走到她身旁。“今日来,是为了和您传递一个消息的,” 你尝试着将你已经在内心想过的话表达出来,但是你甚至都还没有说完第一句,就又被打断了。
“来,只要你射中一个好位置,我高兴了,接下来什么都好谈。” 她将一个飞镖递到了你的手中,像是什么珍宝一样的将你的手指卷起,让你紧紧的握住了这跟金属的飞镖。
你感受到了她指尖片刻的冰凉,浅浅的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了下来。
你扫了一眼那个被绑在转盘上的男人,看着他绝望惊恐的表情,你不忍心的将眼神往上移,并谨慎的观察者这个硕大的转盘边界以及它旋转的速度。
只要在你射出的时候,他的头还是朝下的,根据转盘旋转的速度来看,你就能让飞镖射入他的大腿外侧。那里脂肪偏厚,应该不会致命。你在内心快速的盘算着。
但是感觉着欧缇丝夫人向你投来的目光,你又不能那么明显的绕开身体的重要器官,否则就会令她“玩的不够尽兴”。
“欧缇丝夫人,为何我们不让这个游戏再更刺激一点呢?请问您这里有任何布条吗?” 你向她伸出了手,在看见她眼神里的暴虐和愉悦又升上了一分之后,庆幸的觉得自己走对了一步棋。
你转身直直的与对面的女人对视,她的面容已经初现衰老,看上去大约也有四十多岁了。
她兴奋的连忙让人拿过来了一个纯黑色的布条,递到了你的手中。你果断的将布条缠绕到了眼前,盖住了你的视线。
在遮盖掉视线之前,你大约记住了那个男人的位置,也有几分把握自己能够射到哪里。
但你一想到那人绝望的神情,就感到十分的不安。
但是这个男人,他前一阵子才刚刚资助了训练营大笔的资金啊。
一根飞镖破开空气,往前呼啸而过,直到没入了不知道是血肉中还是木板上,才停止了声音。
空气中一片寂静,直到耳边响起了掌声。
你用已经开始出汗的手缓慢的摘下了布条,脑袋中一片嗡响令你甚至没有精力去在乎身边的掌声。
映入眼帘的,是根本没有旋转的转盘。
原本应该射入大腿脂肪的飞镖,稳稳当当的没入了心脏的位置。
20.
“小朋友胆子还不小,看来【无知之幕】派来的人不都是草包。” 欧缇丝夫人似乎是很满意这样的结果,挥手让人抬走了已经断气了的男人。
“只不过嘛,下次还是要学会享受一点乐趣,不能那么快就让猎物死了啊。” 她将木桌上剩余的飞镖收回,随手丢到了一旁。她一手抄起了桌上的酒杯,一手拉过了一把椅子,翘着一张腿坐在了上面。
“说吧,是什么事会让沃德派你这样的一个小不点过来?”
你努力的将刚刚的画面从内心中挥去,暂时的封存在了内心的深处。或许是刚刚受到的刺激太大,你一时间手臂有点僵直。
但你很快的调整了自己的心理状态,深吸了一口气之后,重新展开了笑颜面对着面前的女人。
“夫人,沃德先生希望我带给您这封信件,并且转述给您关于圣塔瑞尔的【无知之幕】分部的求助信息。上个月,身为兽人的图书馆馆长身份暴露,也因为设立在图书馆的【无知之幕】分部有可能很快的会面临一次调查。我们寻求过圣塔瑞尔的【新秩序】分部的协助,但是考虑到如果要和圣塔瑞尔的兵力交锋,不仅兵力不够,还有可能导致常年埋伏在圣塔瑞尔的各个密探因为战斗而接连被暴露。毕竟大部分生活在圣塔瑞尔的觉醒者们,都是跟当地社区有一定链接的。”
“因此沃德先生只能写信,请求大于一千兵力,并且和圣塔瑞尔毫无瓜葛的部队援助。一方面能确保在下一次兵力交锋时,能够短暂的阻挡圣塔瑞尔的调查部队进一步勘查,一方面也能避免暴露当地的【无知之幕】和【新秩序】的成员。”
“这份文件是可以用于偷渡和绕过边界防守进入圣塔瑞尔的地图,以及第二十一州的全面地图。”
说着这段话的同时,你一边观察着欧缇丝夫人的神情。自从刚刚你的一根飞镖射入那人的心脏中后,她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甚至在你阐述时,接连点了点头。
看着她的表现,你胸腔中刚刚还在疯狂跳动的心脏慢慢的缓慢了下来。
是,你的确就在刚才亲手杀了一个活生生的人。
但是,如果这能够换来几年内觉醒者们在圣塔瑞尔里的安全,以及你自己身份的隐秘性,那么如果飞镖再次回到你的手中,你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行,我知道了。回去告诉沃德先生吧,一千兵力,一周内就会抵达圣塔瑞尔。如果紧急,明天我就可以送五十名精英部队过去。” 她灌了一口嘴边的烈酒,果断的答应了。
或许从一开始,那个男人身上的脂肪分部和器官位置你都不会考虑。
你会直取目标。
你听着她的答复,内心波涛汹涌的愧疚感逐渐趋于平静。
“我挺欣赏你这样的小孩子的。以后跟着沃德先生好好学习吧。或许有一天,你们很快就能把那条死鱼从位置上给扯下来,取而代之了。到时候,我们可以又进一步的“合作”。” 她站起了身,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着你,笑了两声之后就转身走到了帘后。
死鱼是谁?以后又要合作什么?说实话,她今日的表现,完全不像是昨天那个“抱病在身”而无法见客的人。你的内心当中有着太多的疑惑,甚至让你的脑袋有点发晕。
就在他转身时,你看见了她醉酒后才稍稍露出的尾巴。是一头母狮。
帘后突然又传出了一个声音,“埃德里安,你过来一下。”
你看着身旁走过的埃德里安,眼神比刚刚在你的掌心中讨摸时冷冽了几分,似乎有些不同。
但是在他感觉到你的注视时,又转身笑嘻嘻的喊了一身,“老大没事的!你先出去吧,我很快就来!”
刚刚的眼神,太不像他了。
你在内心思考着,跟着诺尔斯走出了木门。
21.
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就在你因为终于将这一次首都之行的任务完成而松了口气时,你在入口处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白绒绒的小耳朵紧张的颤动着,宝蓝色的眼睛慌张的四下张望,发现四处都没有人,像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萨萨?!“ 你几步跑了上去,而正架着小孩的几个【新秩序】成员看着你朝他们的方向扑了过来,下意识的拔出了匕首对着你。
“都给我放下。” 尖锐古怪的声音忽然间多了几分威严,从你的身后爆破了出来。你看着他们满脸疑惑,但还是遵从诺尔斯命令的将匕首收了起来,赶紧跑上去把萨萨拉进了怀里。
小孩唔唔的叫了两声,你才发现他平时最能说会道的小嘴被堵了起来,连忙将他嘴里的布拉了出来。
“有没有受伤?” 你蹲了下去,紧张的将他翻来覆去的看。在发现他身上除了些许灰尘之外,没有任何外伤后,才放下了刚刚被高高提起的心。
“没有…..这群人好可怕!我刚刚在路上找你,看着这里好像很好玩,以为你会在这里,就进来了,结果这群人就把我抓起来了……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做!” 他抹了抹湿润的眼眶,委屈的和你控诉着,似乎还有些惊魂未定。
“好玩!?” 你忍不住把他拉到了怀里,伸手在鼓鼓的肉团上接连扇了两下。背带裤被不轻的巴掌给拍扁,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啪啪两声在空中回荡,小孩似乎也懵了,过了两秒才痛叫了一声,小手挡到了身后,委屈的眼泪终于忍不住的从眼眶里滚了出来。“可是不好玩的话,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你还打我!” 小孩又气又委屈的在你怀里挣扎,小手带着情绪的捶打着你的背。
“一大早你就不见了!我怎么喊家里都没有人,主人和阿布哥哥也不见了,我根本不知道你们都去哪里了呜哇…….” 你看着他哭的越来越厉害,只能无奈的任由他捶着自己,托着他的屁股将他抱了起来。
“我不是跟你说我先出门一下,晚点儿就回来带你出去玩吗……”你一边拍着背安抚着他,一边感受着身边异样的眼光,有些无奈的站了起来。
站在你面前的诺尔斯脸上带着笑,凑近了几分。小孩感觉到背后有人靠近,正要起身,但是你怕诺尔斯畸形的脸吓到他,只能将他摁了回去。
“这是……?” 诺尔斯脸上堆满了笑,似乎刚刚看笑话看的十分起劲。
“我弟弟。” 感觉到小孩气愤的在你的肩膀上咬了一口,毕竟理亏,你也只是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脑袋。
“弟弟?但是我看你们品种不一样啊?还有我刚刚听到主人,你该不会还是个Servant吧?” 怕他再继续讲下去,你连忙点了点头,并快速的开口解释。“嗯,对,我还是个Servant。简单来说,他也是,只不过我们一起生活了好几年,我当他是我的弟弟。”
诺尔斯的脸色却很快的暗淡了下去。过了片刻,他指挥着那些人去把马戏团的门帘拉开,方便你出去。但是临走前,他却在你的身后不冷不淡的说了一句。“ 【凡活着的动物都可以做你们的食物。】这是现在人类幼崽们在学校里被教导的概念。除此之外,还有很多你心知肚明的恶行。小朋友,你的主人也是人,为他卖命,最终苦的只是你自己。”
感觉到肩膀上的牙齿终于放开了,你继续安抚着情绪激动的萨萨。同时,你也转身看了一眼诺尔斯。
“谢谢,但他不一样。”
“既然他不一样,你为什么还要…..” 他看着你将手指放到了嘴前,即时的住了嘴。看着你沉默不语,似乎不想回答他的问题,他叹了一口气之后,最终加了一句。
“希望我以后再见到你的时候,你还能像现在一样。”
22.
首都之行就这么结束了。
回程的火车上,你看着窗外,回想了几天前从总部走出来时,诺尔斯跟你说的话。
以后的自己会后悔吗?
哪怕是面对着真挚的情感,令人沉溺的温柔,自己所梦想的温馨的生活,自己最终也会决绝的走上不归路吗?
就在你沉思的时候,身边递过来了一根棒棒糖。你转头一看,才发现是萨萨正把棒棒糖往你脸上戳呢。“哥哥,你吃吃看!” 于是你把棒棒糖接了过来,稍微舔了一下。
炸裂感瞬间在你舌尖蔓延开来,比柠檬还呛的酸味冲入脑门,混合着些许的甜味,你差点没有因为舌尖的刺痛而叫了出来。
“这什么啊!”
你看着一旁的小孩偷笑,气不过的掐住了他的脸颊就把糖送回了他的嘴边。小孩一边笑一边躲,整个人趴到了主人的腿上,因为你刚刚吃瘪的表情而哈哈大笑着。
你还想“报仇”,结果一只手摁在了你的脑袋上,轻轻的拍了拍。
“你们两个都别闹了,会吵到其他乘客的。”
不用想都知道是谁,没办法反抗的你只能悻悻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时不时瞪一眼身边还在憋笑的萨萨。
虽然刚刚被恶整了一下,不过你看着萨萨没心没肺的笑,内心倒是安稳了不少。
那天从总部出来之后,你最终还是哄好了这个小炮仗。虽然刚刚从马戏团出来的时候,他还因为你当下打了他两下屁股而记着仇,不论你怎么说,他就是扭头不理你,看起来凶巴巴的。实则尾巴都委屈的垂了下来,无精打采的左右摇摆着。
而且你说那些“可怕的人”其实是你朋友,他也不相信,还嘟囔着要跟主人说你交了一群坏朋友。
交不交“坏朋友”你倒不担心,但主人绝对不会相信他们那群人只会是“朋友”的。
这要是深究起来,顺着蛛丝马迹找到了背后的原因,那你今天跟欧缇丝小姐提出的请求,希望首都派来的兵力可以不让圣塔瑞尔的觉醒者暴露这件事,算是白说了。
于是你只能更用力的说服他,甚至还把主人给你的纸钞全部砸在买甜食上了,但还是成效甚微,直到晚来一步的埃德里安出现在你们的身边。
“哎,所以说吧,那些人只是脑子有点问题,但是真的不是坏人的!萨萨你相信你哥,他真的不是交了什么坏朋友,不然你看我怎么还跟他们来往呢?我是坏人吗?”
或许是他们俩有着某种共同的语言,你解释了半天萨萨都听不进去的话,他忽悠了一阵后,萨萨还真的愣愣的信了。
他似乎是感觉到自己“冤枉”你了,看了你一眼之后,嘟着嘴把手上的蛋糕分给了你一半。“那杰夫哥哥,是我错怪你了……你吃吧。” 他的耳朵垂了下来,像是遇见水分后塌了下来的棉花糖。
那天下午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度过了,而萨萨也出于他冤枉了你的愧疚,答应你绝对不会把那天早上发生的事告诉主人和阿布哥哥。
总算是放心了之后,你看着萨萨走在了你们的面前,兴奋的看着首都路上的各种有趣的商店,你这才打量起身边这个看似有点傻,实则似乎有秘密的哈士奇。他也注意到了你的目光,神情有些不自然的吹起了口哨。
你正想开口问,他却抢先在你提问之前接了一句。 “关于那个飞镖啊,老大你也别放在心上。【新秩序】里的成员多多少少都经历过不同程度的活体实验,或者就是退役的军犬或者赛犬。所以精神有点不对劲也是正常的…..欧缇丝夫人会玩那个,估计也是出于对训练营的憎恨吧。”
“既然知道,为什么不阻止?” 你看了他一眼。
他看见你瞪着他的目光,有些委屈的垂下了尾巴。“老大你又没跟我说你不知道【新秩序】的资料。”
随后他又贴上了你,摇着尾巴的傻笑,“我以后肯定对老大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让你再受到惊吓了!真的!”
感受到他热情的抱着你蹭了蹭,你悄悄地翻了个白眼,但还是回抱了一下。
23.
后来你把这次首都之旅的前后经过都告诉了沃德先生,他似乎非常满意你这次的表现,对你是多次的赞美。
甚至在【无知之幕】开会时,公开的表扬了你一番。作为刚刚加入组织还不到半年的新人,这似乎为你在组织里获得了不少好人缘。
不过虽然你也为达成了沃德先生所指派的任务而开心,但那天没入心脏的那个飞镖似乎也深植在了你的脑袋里,徘徊不去。
所以你最后还是决定去跟沃德先生讨教了。
“沃德先生,走这条路,我最后是不是一定会伤害到我不想伤害的人?” 你站在他面前,手撑着头,有些苦恼的问着。
他的眉眼一向温柔,看着你的目光更是多了几分慈祥。“为什么这么问?”
于是你告诉了他那一把飞镖的故事。
听完了故事,他似乎对于欧缇丝夫人这样的举动没有太多惊讶,抿嘴笑了一声。“这么多年了,她还是没有变啊。”
“沃德先生,您认识她?” 你坐直了起来,阳光从窗外洒了进来,正好洒在你的脸上,光线有些刺眼。
“我认识她,但她却不认识我罢了。” 他放下了指尖的香烟,将他熄灭在了烟灰缸里。“不说这些往事了。不过对于你刚刚的那个问题,我是这么看的。”
你向前坐了一点,静静地等待着他的见解。
在你的生命里,除了主人之外,你还特别喜欢听沃德先生的话。
主人教会了你如何做一个善良的人。而沃德先生教会了你如何在成为一个善良的“人”之前,先做一个能够保护自己的动物。
“只有走这条路,你才能保护你想要保护的人。” 他沉思片刻后,看着你,说出了这句话。
当时的你没有想过,你的问句和他给予的答复,在不久的将来,都成为了现实。
Fin.
小号的bb:
希望这一章里大家有看见杰夫胆大心细,性格不一样的一面ww
在外面心思细腻谨慎,而且从小经历了不亚于阿布悲惨过去的事情(也是训练营出来的),只是表面上一直没有显露出来,就像是一个普通的,正常的开朗邻家大哥哥,直到真的开始投身于他在乎的事情时,才会慢慢的浮现出他原本的性格w
反抗军的剧情线很长,杰夫以后估计会越来越腹黑w 不过不论如何,在主人面前,他都还会是那个温温柔柔,乖巧听话,但是又有点怂的小吃货的w
希望大家喜欢这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