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写文的小号的【犬类拟人】系列文有大量【训诫】和【Spanking】的内容。
主线内容会包含耽美,但是主要的题材还是以【训诫】和【Spanking】为主。
如果不知道Spanking是什么意思的话,请自行Google / 百度 / 搜寻。在阅读此系列文之前,确认自己可以接受这些内容才开始阅读。
在不伤害到别人的前提下,性癖是自由的。我不想接受任何人的指指点点,也希望大家可以给予彼此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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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类拟人】世界观
【犬类拟人】人物设定
时间线:西元1909年
主人:32
阿布:22
杰夫:16
萨萨:10
字数:2.6w+
本篇内容为原先犬类拟人的长篇《小日子》第一章到第六章的内容,为了将长篇转成短篇系列合集,整理之后改成2.6万字的短篇。
中间有一些细微的改变,以后全文的设定都按照这个版本为准。
阿布被主人刚刚捡回来后的温馨日常,幼年阿布被轻拍,还有闯祸的萨萨被阿布哥哥揍一顿x
1.
清晨的一缕阳光随着太阳从山峰之间探头,奔放且热烈的穿过冷凝的薄雾,唤起了沉睡中的城市。大地没有赖床的权利,只能不情不愿的从肺部呼出叹息,在风拂过之时扬起一丝尘土。
市集上已经出现些许忙碌的身影,贩售食物的小餐车顶部冒出炊烟袅袅,而等着接工作的工人们呆坐在石头上,强撑着充满困意的眼皮。人们深知他们在清晨的努力,将会化为日落时的一顿饱餐,家人的幸福,以及,生存的权利。
今天离“大清扫”还有整整一周。
你从众多的文件中抬头,从二楼宅邸的大片窗户往外一看,风敲打着脆弱的枝芽,任由它挣扎逃避却还是用力的摇动着它。看着远处开始点亮的灯火,你欣慰的扬了一下嘴角,重新埋首于手上的文件。
然而耳边的窸窸窣窣越靠越近,你意识到这已经不是风声和枝芽可以碰撞出的声音了。于是你放下了钢笔,从口袋中掏出了做工精致的怀表,轻轻的瞟了一眼。
六点四十六。
你侧耳倾听着刻意放轻了声,恨不得踩在棉花上,但是还是透露出急迫的脚步,便心下了然。你不由得心里偷笑了一下,站起身来,理了理挺立的领子,快步的从书桌前移动到了门口。
你将耳朵贴在了门上,果不其然,其中一个耳力比较灵敏的人低声几句,便再也没有动静。
抓准了时机,你猛力握住把手往外一拉!
“啊!主,主人!”
眼前一大一小,金发少年正牵着比他矮了一个头,有着银白色卷发的小男孩定在了原处,脸上满是被捉了个正着的心虚。
两人连睡衣都没有换,估计不是要出去,你想着。丝绸睡衣合身的贴在两个人的身上,在大厅昏暗的灯光下依旧发出昂贵不菲的光泽。
“这么早,要去哪儿呢?” 你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他们,两个人低下了头,比较小只的男孩对了对手指,肉嘟嘟的脸颊动了动,似是想说什么却又犹豫着。
然而他的小肚腩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静默中一声响亮的“咕噜——”出卖了他们鬼鬼祟祟的目的。
男孩有些尴尬的捂住了肚子,似乎想要将这个不会看脸色的器官静音,而你实在是忍不住的笑了出来,几步走上前去,弯下了腰给两个男孩一人一个落在额头上的早安吻。
“昨晚看你吃的也不少,怎么这么快就饿了?” 你揉了揉男孩的白嫩脸颊,又把眼神投向了一旁咧开嘴尴尬的傻笑的少年,“杰夫,你也饿了?”
“我,我没有,就是萨萨说他饿了我才带他下来找点东西吃。” 金发男孩挠了挠头,然而他这句话还没说完就被强力反驳了。
“哪有!你不也饿了吗!谁大半夜梦里喊蛋糕的!” 萨米尔立刻就出卖了同一战线的盟友,不满的嘟嘟囔囔。
你看着男孩们手上还抱着枕头,还没睡醒的眼神里迷迷糊糊的,除了对美食的渴望之外一无所有,宠溺的揉了揉两人的头发,然后便转身按了设在门口的按铃。
按铃的声响很快的就传到了由电路相接的另一栋楼里,而在天亮以前就已经整装待发的仆人们听到了这声响铃,虽然惊讶于铃声响的时刻,却也迅速的快速动身,一刻都不能怠慢。
2.
很快的,主楼的大门就被轻轻的敲了几下。
“进来。” 你将两人带到了长餐桌上,仆人们在昨晚回到后院里的第二栋楼时已经将洁白的餐桌布铺好,桌上的烛台,花束,陶瓷餐盘以及银制餐具一样不缺的呈现在了桌上。
随着你的声音,准备好的早餐就随着摆放整齐的餐车被推了进来。香气四溢的酥软面包,新鲜甜蜜的果酱,爽口的果汁以及颜色缤纷的水果以及多种甜点被一一摆放在了桌上。
曾经这个桌上是有培根,鸡蛋这种传统早餐的。但是那些食材早在十二年前就从桌上彻底消失了,只因为你无法忘却某个人在第一次看见人类食物时眼神里的惊恐。所以自此之后,桌上被大自然赠予的水果,谷物填满,再无肉类。
兴致勃勃的两人看到美食,眼神都亮了,这让你不禁感慨,尽管两个人年龄差了六岁,性格也有些许不同,然而在吃这方面还真是出奇的一致。
就在萨米尔站起身来,伸出肉嘟嘟的小手就要上手抓住热腾腾的可颂时,你从眼角里瞥见了熟悉的身影。
“用餐具。”
跟两人蓬乱的发型以及软绵的睡衣不同,刚刚从外地回来的人丝毫看不出经历了一点奔波。他的身板笔挺,羊绒真丝纺织而成的西装外套平滑服帖,不留一丝绺褶,彷佛三日的外出仅仅是三分钟绕着宅子走了一圈。
萨米尔因为从小泡在蜜罐子里,个性张扬活泼,你作为他的主人,他都对你的亲昵大过于敬畏,可以说是几乎没有“天敌”。
然而唯一让他发怵的人精准的出现在了这个时刻,他只能焉了吧唧的把小胖手收了回来,乖乖的拿起了刀叉。
暖呼呼的可颂如果不用手拿似乎就失去了美感,而被冰冷的叉子往中间这么一戳,立刻就像卸了气一样的扁塌了下去,如同现在悻悻然的融化在椅子上的小孩。
“阿布,先去把东西放下吧。如果累的话就先休息,晚会儿我再让他们给你做。” 你很自然的把他手上的一只皮箱接了过来,然而他只是微微的摇了摇头,正要开口,就被你阻拦了。“那就先吃早餐。有什么事情,等会儿再说。”
你有时候实在是看不惯他敬业的忘了休息的态度,可能放到别人家里这是另主人欣喜的样子,也是社会上标榜一个完美的Servant 应该做的。
但是对你来说,他们都不是单纯的你的Servant。所以比起他手上那一叠纸和行李箱,你更关心他这几天来是否有睡个饱觉过。
他一向是不会反抗你的命令的,所以哪怕内心思绪再多,他也只是脱下了西装外套,将它整齐的挂在了客厅的衣架上,回到了桌前坐下。
你看着他笔直修长的背影,剪裁合宜的马甲衬托出了他精瘦的身躯,灰色的瞳孔里无时无刻带着一股坚定和认真,心里不禁感到自豪。
这次让他去十三州一趟,收取资料的决定是对的。
他刚刚坐下,还没拿食物,就发现了餐盘上送过来的报纸。他用手搓了搓角落,皱了一下眉,又站起了身,往楼下走去。
正当你一头雾水的时候,他踏着稳重的步伐走了回来,将报纸挪向餐桌的另一头,仔仔细细的用低温熨起报纸。
当他把平整如新的报纸送到你手上,并且无意的露出他白色手套上的一点污渍时,你才惊讶于原来自己平时早上看的报纸都是他熨烫好的,才能一点墨印都没有的平坦整齐。想到这,你心里又开心了起来。
他做的一切事都能够如此的合你心意。
3.
两个小孩不亦乐乎的享受完这提前了一个小时的早餐后,就蹦蹦跳跳的回自己房间洗漱穿衣了。虽然萨米尔揉着眼睛还想睡一会儿,然而身旁的杰夫提醒了他今天家庭教师要来,最好别睡过头。
小孩儿扁了扁嘴,然后过了半响像是想起了什么,跳了起来,一脸慌张的匆忙冲回了书房,连气都不带喘一下的。
吃完早餐后,你跟他也来到了书房。你坐回了书桌前,一手拿起了桌上陈放着的雪茄。
精致高雅的雪茄总是能够让你在通宵一夜后,用深沉的雪松木,带着一丝咖啡的苦味,唤醒你有些疲惫的大脑。
你将火柴举到了棕色的圆柱体前面,让它在在火焰尖上燃烧,並一边缓慢旋转着。你仔细的端详雪茄头部,看到它逐渐变黑,边缘呈现出一圈灰白色,内侧有一圈点燃的火头,轻轻冒出一点点青烟,便将他送入了嘴里。
若有似无的一缕烟雾飘散在了空气中,没有平凡香烟令人作呕的焦油味,恰到好处的火焰温度让它只散发出了缭绕的淡香,彷佛身处被火苗猛烈又温柔的亲吻着的丛林。
混合着今早刚刚喷的乳香* 以及粉红胡椒*香水,精致华美的书柜以及房柱都蒙上了一层香味,整个房间强势的被属于你的味道给占满了。
【乳香(Frankincense)】:这里说的不是牛奶香,是一种特殊的香味树脂,主要由阿拉伯乳香,波叶乳香,印度乳香和纸皮乳香树生产。是小号个人非常热爱的一种香味,但是有它作为香味的香水很少,几乎没有,它的味道很霸道,比较适合作为纯精油使用。
【粉红胡椒(Pink Pepper)】:喜欢香水的人应该会知道这个大名鼎鼎的香味,也是我很喜欢的一个味道,在香膏里蛮常出现的?虽然叫胡椒,但是没那么刺鼻,很温和,跟百合花搭在一起莫名的合。
“主人,这里是这次在十三州跟珀莱雅公爵会面的资料,我整理了一下,您要找的人似乎不在这上面。但是我走访了一下那里的贫民区,发现了您说的那位长辈的孙女,已经将她带来并且安置妥当了。” 他站在了你的面前,语气一如既往的平稳,认真的样子令他锐利的五官添增了几分英气。
“好的,辛苦你了。” 你把文件接了过来,看见登记在册,密密麻麻的贫困户,上下扫了一眼,内心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至少救了他的孙女,不至于被这次十三州的“大清扫”给波及到。
距离这另全国上下紧张的日子还有一周,你很清楚的知道十三州已经无力回天了。
“大清扫”是国家五十多年前推出的政策,旨在定期消除国家的累赘和负担,清除没有产能的人群。而界定标准说得上是细致,并且果断的冷酷无情。
首先是四十三州里,每年会有一次考察,经济,教育,进出口贸易等等由中央政府作出综合评估,退步最大的州将会在那个年度遭受一次“大清扫”。
而这代表着,在那州里收入底层10%,没有工作超过三年以上,年龄大于七十岁以及没有家人的人,将会透过这一层层的筛选,被干净利落的“清扫”掉。
一年一度,简直就像是某种残酷的节庆。比起人民互相道贺的庆祝声,窗内传来的温馨氛围,取而代之的是贫民窟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和那一双双经历过绝望后灰暗的眼神。
而有些被“清扫”掉的人们的小孩,将会被送入“评估中心”,通过制式化的考试,测验来留下他们认为未来对社会有帮助的苗子。
而在这之后,只要确保没有漏网之鱼,那一州就可以得到中央政府的拨款资助,确保下一次不会再经历一次这样的程序。从来没有一个州经历过连续三次以上的“大清扫”,毕竟每一次界定“无用人士”的条件都会越来越严苛。
这在起初受到了人权组织极力的反对,然而在政府推出了一个新的制度:扣除债务之后,“被清扫人群”的所有家当财产将会平分给全州人民。
这之后,人权组织依然叫嚣,然而再也没有人真正的去作出实质的抵抗行为。
很庆幸的是,你的州从来没有经历过“大清扫”,毕竟人口数量是全国第二多,是港口城市,又是工业聚集地,基本上从来就没有掉出过排行前三名。
然而,你年轻时的恩人却生活在这个贫困的十三州,并且最后一次通信,你察觉到了他的日子似乎不是过的很好,才赶紧让阿布过去打点。
没想到,一直想要报答的人却凭空消失了。
阿布似乎是看出了你的感伤,默默的将剩余的文件收了起来,并且拿起了一旁的水壶给你桌上的茶杯里又添上了热水。
“主人,我私自多做了决定,将那个女孩送去了高等寄宿学府。” 他压低了声音,似乎怕你有任何的不悦,又补上了一句,“她的学费可以从我的薪资里面扣。”
“对不起。”
听到他的决定,你不禁赞叹,究竟要从哪里去找一个性格,办事都如此合你心意,甚至比你考虑的更周到的人呢?
“不用了,你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 看他如释重负,你忍俊不禁,“都跟着我十几年了,你还觉得我是会因为“越矩”,“主人的面子问题”而生气的人吗?”
他总是禁不住你的“拷问”,每每此时,那个从容不迫,心细果断的人会变回你所熟悉的那个大男孩,无措的否认着他话语里的意思。“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主人您…..”
看他蜜色的脸庞上泛起淡红,你才决定不逗他了。毕竟每天能看到这个样子的他是一件乐事,连续三天没看见他身影,还真是有点怀念了。
“对了,你这次回来的路上,有看到Servant House吗?”
“我回来的路上没有绕路去那里,但是如果您需要的话,我现在可以去一趟。”
“不了不了,你还是先去睡一会儿吧,别强撑着。” 看着他的脚尖转了个方向,似乎只要一声令下,他就又能高效率的冲出去,你不禁替他感到累。
你看着他走出门外,在他的皮鞋前端刚踏出门时,稍微有些急促的踢踏声让你心生警惕。
“别背着我偷偷去啊,这件事晚点儿再处理。你先去休息。”
果不其然,他的身形猛的顿了一下,过了半响才回答,“……是。”
你转身回头,盯着窗外已经完全亮了起来的景色,嘴里缓慢匀速的吸入烟雾。
你想了想最近收到的大量举报,说Servant House半夜时常发出凄厉的叫声和鞭打声,附近邻居都不得安宁。
然后你又想了想家里同样作为“Servant”的三小只,心里有些发闷。
4.
🔸 以下为阿布视角 🔸
其实Servant House的动荡你近期早有耳闻。Servant House作为国家合法贩售Servant的存在,可以说是屹立不倒,背后的财团支持远远大于一般人可以想象的。
毕竟在这个世界里,能够依赖贵族人类灵力化为人类的动物里,Servant是如同奢侈品一般的存在。甚至凌驾于讨人喜欢的Toy* 之上。
一般的富商只能雇佣人类管家,然而这跟拥有一个Servant所代表的权势,社会地位相差的太大了。
从有意识开始,你就被教导人类和动物是两个世界。
“神说,我们要照着我们的形像,按着我们的样式造人,使他们管理海里的鱼,空中的鸟,地上的牲畜,和全地,并地上所爬的一切昆虫。”
一本从上个苏醒期*留下来,被人类奉为经典的古书里是这么说的。
然而在两千多年前,世界从沉睡期*复苏后,“牲畜”沾染了散播在空气中的“神力”,拥有了幻化成人的能力。
然而不论外貌,智力,能力如何,你们终究是应该被管教,被使用,被“赐予给人类”的。
上流社会的物品终究还是随着社会形态的转变,而流入了富商手里。以往只有特定人群可以拥有的权利,现在随着商人社会地位一路攀升,甚至超过了科学家,使得Servant House —— 用金钱购买Servant,并且帮助没有灵力的一般人类也能够通过他们获得契约*,变成了炙手可热的市场。
Servant House标榜着人道主义,在系统性的训练下培养出精致能干的Servant,不仅拥有动物的本能,例如人类所没有的敏捷度,自我防御能力,还习得了人类世界里的知识。
他们绝对不是如同“Labour”一样,幻化成人的另一批动物,只会麻木愚笨的重复着机械性的动作,而是实实在在的精品。
趁着主人跟刚刚抵达家里的家教说话,你将主人桌上的资料拿起来仔细端详了一番。看着一叠叠的抱怨书,还有富商的亲笔信,你感觉自己的嘴角僵住了。
最近传出了Servant House虐待Servant一说,这引起了哗然大波。底层人民抗议着他们的残忍,而许多富商也着急着登报澄清自己的Servant绝对不是通过这个渠道得来的。
“他们都是爱心领养,并且被优待着,我们尊重……..” 映入眼帘的第一篇报纸上面出现了这一行文字。
然而据你所知,这几位着急澄清的富商手上都换过好几批Servant。他们每年都会在打分系统*上给予Servant很低的分数,从而将他们已经看腻,用腻的Servant出售给Servant House,而这些有灵力并且聪慧的仆人们只能被迫回炉重造,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心一意的主人冷着脸的将他们的皮箱丢到门口。
对于其他物种或许还不是那么的残忍,然而对犬类来说,这无疑是最令人心碎的。
你心有戚戚焉的想着。
想起了上次路过Servant House门口,一位富商正要把一只德牧送走,平时威风凛凛,高大壮实的德牧绝望无助的扒着他的主人,哀切的求他不要抛弃自己。
然而在他还没落下泪之前,契约就被那位富商强制解除了。没有了灵力的他恢复成了原型,一只毛茸茸的大块头眼神里满是无辜伤心,跟在疾驰而去的马车后没多远,就被拖进了门里。
从思绪里把自己抽出来,你镇定了下来,把文件前前后后都看清楚后,就转身取下了风衣,在主人还没有发现之前,出门一探究竟。
5.
早上的薄雾到了中午才刚刚退去,在空气中凝结成了一股寒冷的气息,从衣服的各处缝隙钻入,调皮的刺激的你的神经。你把风衣紧了紧,发觉领子似乎有些塌下去,又动手乔弄了一下。抬头一望,枯枝如同几笔大胆的笔刷,印在了明净的天空上,如诗如画。
脚步没有停歇的走到了Servant House前面,温馨的布置,看上去专业的照片跟里面血淋淋的现实产生了强大的对比,不禁让你往后退了一步。
你记得上一次来到这里,房子装潢还不是这种风格。
你将尾巴收在了风衣里,并戴上了高筒礼帽,将高高竖起的黑色耳朵藏在了帽子底下。刚刚出现在门口,你就迎来了一位身材臃肿,有些迟缓的女人。
“先生,需要什么帮助吗?” 她用她那被肥肉挤压的细小眼睛上下打量着你,你很明显的感觉到当她看到你口袋露出来的,价值不菲的怀表时,眼神才柔和了下来。
你四处望了望,发现并没有异象。然而,随后你就发现地板上有一处凸起,而你自然而然的就将铺着的地毯翻了起来。“请带我进去看看。” 看着紧闭的木门,你侧头示意了一下。她似乎对你的行为感到有点惊讶,尬笑两声后,拖着缓慢的步伐来到了门前。
“这是储藏食物的地方,没什么好看的……”
你低头透过门板的缝隙往里面看,昏黄的灯光几乎看不清任何东西,然而你却听见了一声虚弱的嘤呜声。灵敏的嗅觉让你在低下头的那一刻就闻到了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和恶臭,令你忍不住蹙眉。
“不,就走这扇门。” 你看见了她的眼神在呆楞几秒后,立刻警惕了起来,又追加了几句,“我听说这扇门背后藏着你们最好的Servant,只是平时不对外开放。是吗?”
她连忙摇了摇头,“您一定是听到了不实的谣言,我们这里呈现的都只会有最好的Servant,绝对没有隐瞒之说……”
“哦,所以没有呈现的,就是没那么好的了,对吧?”
她故作镇定的叹笑了一下,装腔作势的将钥匙往门锁里捅了捅,迅速的转头,窘迫的笑着。“先生,您看这扇门似乎有点问题啊,我还是带您走别的门吧。” 说着说着就挪动了脚步,震了几下地板的往一旁吭哧吭哧的急步过去。
你跟了过去,走到了那个女人的身旁,她看见你走了过来,满脸尽是松了一口气的侥幸。
下一刻,你猛力的往她脖颈上一敲,庞然大物轰然坠地,钥匙落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在你听见急忙赶来的脚步声后,你抢过钥匙,试了两把后幸运的打开了门,将地毯一翻搭在门上,便倾身钻了进去。
6.
楼上传来了几声急促的脚步声,还有低声的窸窸窣窣,但是片刻后,只有静悄悄的拖移声。
等到一切声音都过去后,你往地窖楼梯下走了几步,果然看见你预料之中的场景。
五只不同类型的幼犬缩在了角落,身上都带着大小不一的伤,毛发被凝结干涸的血液给粘黏在了一起。他们畏惧的看着你,眼神里尽是恐惧到极致的呆楞。
“别怕。” 你无声的用意识跟他们沟通,并将礼帽拿下来,单膝跪了下来。他们惊异的看着你的犬耳,这才渐渐的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带头的狗从黑暗中走出来后,你才发现他跟自己一样,也是一只杜宾犬。
然而他似乎是瘸了腿,身上也有一部分毛发被剃光了。
杜宾犬生性倔强,并且如果感到威胁会立刻表现出好斗的样子。他瞪着你,眼神阴沉森然,然而腿脚和身躯却是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你这时才发现这个地窖的温度低的可怕,一旁原先被搭盖起来的火炉看上去已经多年没有用过了。里面只有零碎的几块木柴,然而没有一丝火种。
杜宾犬本来毛发就短,起不到什么防御寒冷的作用,所以天生怕冷。连你都感觉到刺骨的寒冷,更不用说是眼前被剔去大多数毛发的杜宾犬了。
地窖里一阵沉默,那只杜宾犬跟你僵持了一阵,发现你没有任何动作,这才慢慢的收回了前脚。
然后,狠狠的打了个喷嚏。
他似乎感到有点丢脸,所以索性转头不看你,又走回了角落里趴着。
既然楼上没有任何动作,那现在应该是个达成你此行目的的好时机。
然而他们都冷的不能正常沟通,所以你将身上习惯性随身携带着的火柴拿出来,全部点燃丢进了干燥的火炉里。
“啪”“啪”地几声响,火堆翩跹起舞,地窖里一下明亮了起来。凶猛的火势让房间里迅速升温,如同初升太阳一样暖和了整个房间,火星从火苗顶端迸发出来,周围的一切在热浪中跳动摇晃起来。
看着火堆周围的圆形的淡红色光圈颤动着,一次次破开黑暗的阻挠,向光圈外投射出急速的反光。
你在炙热中陷入了回忆。
7.
那时的你也是这么静静的蹲坐在火炉前面,将手小心翼翼的摆在火炉前,感受着一波波的热浪温暖了刺痛的关节。
从身后听见了熟悉脚步声,你连忙站了起来。然而还在恢复的断骨咔哒一下,又产生了你再熟悉不够的剧痛。你低头往下看了一下自己的腿,眼前却出现了你这几个月来看了无数次,锃亮的尖头皮鞋。此刻你也不顾身上的疼痛了,赶紧抬头。
一抬头,就看见他温和的脸庞,纤长的睫毛和褐色的瞳孔让他的眼神似乎总是带着一股细腻的柔情。但是此刻他眉间却紧紧的皱了起来,不禁让你心底发慌。于是你连忙离的火炉远了一些,怕他认为自己是贪恋舒服,忍受不了一点苦的懒惰Servant。
“对,对不起主人。” 你看着他眉头依旧紧锁,心里越发无措,而在这个时候,一声询问闯进了你的耳朵里。“很冷吗?”
你连忙摇头,“不冷的。” 然后你心里慌忙的想着要如何解释,但是他盯着你一阵后,又似乎把眼神转移了。“坐着吧,你的腿还没好。”
“我站着就好,主人您坐吧。” 你挪到了一旁,但是却被他强行的拉着坐了下来。就在你坐如针毡的同时,他开口跟你谈起了上次还没有结束的话题。“上次你跟我说,希望可以做我的Servant,我认为,不太妥当。”
唰的一下,你彷佛听到了自己的心脏从高处重重的摔到了地上,砰的一声在尖锐的岩石上溅出血迹,变成了一滩血肉模糊的肉泥。
“我什么都能做的,主人,我……” 你急忙地开口,然而却发现语句到了嘴边,紧紧的哽住了喉咙,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脑海里飞速的过着先前被送回训练营时,历届主人们的样子,你感觉自己更是像吞了哑药一样,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似乎是发现了你的不对劲,手安抚上了你的额头,但是此时此刻这并不能镇定你疯狂加速的内心和脑袋。“你….先休息一下吧,我们以后再谈这件事。” 说着,他顾及到你的腿伤,就要像平时一样把你打横着抱起来。
此时的你却完全不能接受这个动作,“主人,我腿,腿没事了,我可以走的。” 然后便疾步的往宅邸的楼上走,深怕慢一点都会让他认为你是“无用的瘸腿Servant”。
内心的焦虑和没有完全衔接好的断骨双重折磨着你的神经,彷佛下一秒就要将脆弱的神经给活生生挑断。
“阿布?” 你听到楼下传来的语气多了几分急切,但是此时此刻你只有一心一意的将自己房间里的东西打包,将基本的盥洗用具给装入了袋子里。
本来Servant就不应该跟主人住同一栋楼,自己这几个月以来破了不知道多少规矩,竟然就这么自然的接受了。你不断的自责,收拾东西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手脚越来越急躁。
今晚就搬到后花园里的仆人楼去吧,多点历练,才能够让他相信自己是能干的。感觉到窗外流进来的一股冷意,你吸了吸鼻子,暗暗的想着。
8.
今晚恰好是满月。
夜晚上空的雾是大地吐出的烟,朦胧中带了几分惆怅。
满月溺在云层里,银河滑落一片掉进不远处的淡湖,月光散落在逐渐转红的树叶上,静静又温和地述说着夜晚的安宁。
你从门缝窥探还亮着灯的房间,尝试着轻轻的挪动了几步。柔软的地毯吸收了脚步声,而他埋首于桌上的一叠文件,还有几本大部头的书籍,没有任何的动作。
你这时才放下心来,强忍着腿上传来一阵阵的抽痛,拖移着脚步走向了后花园里的仆人楼。仆人住的二层楼虽然经过前些日子的翻修后,并不像其他很多贵族家里一样的破旧恶劣,然而比起主楼,自然是朴实简约了很多。
你走上前去,轻轻的敲了敲门,不过片刻就有人来开门了。仆人们都工作到很晚,通常还有轮流值班的,所以此时此刻有人如此快速的应答并没有让你过于惊讶。
开门的是个女仆,青春靓丽,绑着个麻花辫,脸上还有一些雀斑。她看到你没有藏住的犬耳和尾巴,惊讶的差点就要叫出来,你赶紧比了个嘘的动作,尾巴都吓的立了起来。她镇定下来后,才困惑的提出疑问,“你,你是?”
“我是新招进来的Servant,今晚刚刚到的。” 你心里紧张的猛跳,但是还是强装镇定的说着。
因为你平时很少对主人和管家以外的人露面,恰巧这位女仆又是在厨房工作,很少到主楼里去,所以她很快的就相信了你的说辞。“啊,这样的啊,那我去找我们管家来…..” 眼看她转身,你连忙小声叫住她。
管家已经在这几个月里见过你好几次了,要是现在看到自己,肯定会明天就上报主人的。
你原本的计划是,白天在主人起床前再回到主楼里,让主人看的见你;然后晚上再到仆人楼里学一学州长府里面的仆人都应该做些什么,这样能够快点累积经验。但是如果今晚就被管家发现了,那么这个计划肯定是泡汤了。
“你们管家已经知道了,他让我晚上直接过来,学习一下你们晚上和清晨要做的事。” 你感觉到自己后背有些汗津津的,也不知道是内心作祟还是腿上一波波的刺痛引起的。
“哦….可是今晚据我所知,没什么特别要做的,不然我还是先带你去男仆的睡房吧?” 这个女仆看上去也才刚刚成年,声音欢快活泼,嗓门也不小,她每每一开口就让你心惊胆跳。
“管家跟男仆的房间是分开的吧?” 你小心翼翼的问着,尽力的跟上她快速的脚步。因为从小就作为女仆服侍着前州长,所以她的动作利落又快速,此时此刻她的步速对你来说有点吃力。
“那是当然!管家怎么可能跟男仆同一个房间呢?我跟你说,你别看男仆们平时穿戴整整齐齐的,他们的房间,哇,一打开那个味道…..” 少女生动的形容着,越说越嫌弃,连你心里都有些忐忑。
穿过长长的走廊,大半夜的仆人楼里并没有留下太多盏灯,沿路只有几盏油灯,照亮了以它为中心不出一公尺的范围。走到了目的地前面,你正要感谢她带路,就感觉她的手好奇的捉住了自己的犬耳。
软趴趴的耳朵被她捏了几下,你一时之间不知道怎如何反应,连忙往旁边撤了几步。她看见了你的反应,连忙把手抽开,“啊,对不起!我,我就是好奇你们的犬耳是不是真的……看上去好逼真啊,我从来都没有看过呢!”
那不然还能是假的吗……..你哑然无语。
毕竟帮你带路,还很单纯的相信了你,你不好意思让她尴尬,只能勉强的扯开了一个笑容,“嗯,对,动物化成人之后还会保留一些特征的。谢谢你帮我带路。”
她跟你挥了挥手,就消失在长长的走廊上。仆人住的楼的规模没有主楼大,但是却是比主楼纵向长了很多,像是大街上贩卖的一条条法棍面包。里面被隔成了一间间房间,大约是每四个男仆睡在一个房间里。
因为怕惊醒已经睡着的人们,所以你也没有敲门,就缓缓的打开了门。很意外的,房间里其他的三个床位都没有人,但是又有一些盥洗用具,所以你猜测他们可能是去楼下值班了。
你将身上带出来简便的盥洗用具放到了一旁,只有寥寥几件用品,因为你将大部分的东西还是留在了主楼里的房间,以免主人发现。
缩进被窝里后,因为没有火炉,你清晰的感受到了房间里的寒冷,使得你手脚都蜷缩在了一起。当一个人感受到寒冷的时候,下意识的动作就是减少自己身体扩展的面积。
然而尽管你蜷缩在了一起,还是感觉到寒气包裹住了你的全身,使得你无意识的打颤,心脏的部位彷佛是冷的要停下了一样,手脚尾端更是因为失去了温度而刺痛着。
那时候的你浑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发烧了。
你满心想着明天一大早起床后,就要跟着仆人们去厨房学习做事,还要及时赶回主楼里,主人才不会发现自己晚上跑来这里了……
9.
然而再一睁眼的时候,你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的瘫在了床上,动弹不得。以往在训练营里受再重的伤,你都有能力爬起来,继续完成被安排的任务。然而现在你却惊慌的发现,自己是真的一丝力气都没有了,
“诶?这里怎么有一只狗?”
更糟糕的是,从刚刚值班回来的三个人眼里,你很清晰的看见了自己因为体力虚弱,变回了原型。现在你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只能恹恹的躺在床上,任由一旁好奇的三个人过来抚摸自己。
“哇,这也太烫了吧,狗还会发烧的吗?!” 其中一个身材较为厚实的男仆惊叹着。
“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一只狗啊,爱德华,是不是你把它带进来的!” 站在一旁的人有些无措,开始了互相怀疑。“怎么可能!再说,也没听说州长最近有养狗啊?估计是哪里跑进来的吧…..不论如何,我们都先把它送出去吧,不然待会弗兰克先生过来了,我们估计要遭殃了。” 说完,就要把你抱起来,送出门外。
然而那个壮壮的男仆又把你的爪子抓了起来,“但是他的皮毛好顺滑,看上去不像是流浪狗啊?”
然而这时候疾步走过的弗兰克先生好巧不巧路过,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就很自然而然的打开了房门,走了进来。
头发灰白,戴着单片眼镜的老人西装笔挺的出现在了门口,浑身上下透露着严肃稳重的气息,其他三个男仆一看到他,立刻就立正站直了,壮小伙手上一松,差点没把你摔在地上。
弗兰克先生却是脸色一变,大步向前就把即将跟地板来个亲密接触的你捞了起来,其他人面面相觑,心道怎么从来没有看过弗兰克先生这幅表情?
“您怎么在这?我们正在找您呢。” 你心里暗道完蛋,这根本来不及回去出现在主人面前,他就已经发现自己不见了,而且自己还病倒了,现在得病怏怏的被带回去。
你垂头丧气的想着,自己净给他添麻烦,却什么都帮不上。
其他三个人更是震惊,他们的弗兰克先生怎么了?虽然弗兰克先生年纪大了,但是一向头脑清晰,怎么现在开始跟动物对话了!?
当然现在的你是不可能回话的,而不是贵族的弗兰克先生自然也没有办法听到你内心的声音,刚刚那一句话更多的是惊讶之余,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回到他的面前,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的他,一看到你的身影,立刻就站了起来。“怎么回事?” 虽然弗兰克先生到现在也没理解为什么你会出现在仆人楼里,但是他还是认真的回答你现在的情况。“先生,我们刚刚在三位男仆的房间里发现了他,身体没事,但是正在发着高烧。”
“弗兰克,你还是称呼我为少爷吧。先生二字听起来挺不习惯的。” 朦胧中,你听见他轻笑了一声。
一抬头,他的眼神与你相交,简直要把你盯出洞来。你羞愧的把头低了下去,不敢看他。但是却被他从管家手上给抱了起来,搂在了怀里。你感受到自己的耳朵蹭到了他马甲上别着的胸针,有些发痒,但是此时此刻却是连动都懒得动了。
“谢谢你弗兰克,你先回去处理事情吧,我来照顾就好了。” 他抱着你往楼上走,你靠在他的怀里,虽然耳朵垂了下来影响听力,但是你还是能够听到到有力的怀抱里,那颗噗通噗通,跳动的异常迅速的心脏。
被他轻轻的放在了床上,犹如瓷娃娃一样的小心翼翼,生怕有任何一点碎裂。你自己都觉得自己没有这么虚弱,然而他却识你如珍宝一样的对待。
他迅速的解开了精致的袖扣,卷起了衬衫袖子,露出了一截肌肉线条流畅,紧实的小臂,然后就将刚刚准备好的酒精擦拭在了你的身上,并且将冰袋放在了你的肚子上。
你被冰的难受,有些神志不清的缩了起来,而他没有打算让你一个人孤零零的蜷缩在床上,而是侧身坐到了床上,两手将你裹在了胸前。纯羊毛精纺而成的马甲触感柔软,细致顺滑,裹着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气味,令你昏沉沉的脑袋逐渐放松下来。
在你沉睡过去前,你听见了他轻声的一句低语。
“别再让我心疼了,好吗?”
11.
当你再次醒来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昏睡太久,你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个看似陌生的地方。你本能的摇了摇头,想要清醒过来,却发觉自己蹭到了什么。然而这一刻的温暖却使你难得的放下了任何警惕和不安,贪恋着这缕温缱,又把头埋了回去。
然后你就听到了他的声音,这才让你彻底清醒过来。
“感觉好点了吗?”
你赶紧起身,一边意识到自己似乎又恢复了人形,一边为自己的无礼感到焦虑。然而你的身子还没离开他的身上,就又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按回了原处。
抬头一看,纯净的秋阳穿透过窗户,将灿烂洒遍他的全身。他沐浴在温暖光芒下,酒窝乍现,笑意是怎么都掩藏不住的。
金秋的阳光恬静温馨,一缕秋风和煦轻柔的从窗户里扫过,善意的将你发烫的脸颊降了温度。
“好些了,谢谢主人。” 你几次觉得不妥,想要挣脱开来,但是却被他牢牢的控制住,所以也不得不投降一般的靠在了他的怀里。
他温暖的手覆上了你的额头,似是测量额温,却也揉了揉你毛茸茸的头发。
“好了就好。” 因为不确定你是否能吃药,所以他一个晚上都不停的给你擦拭这发着高烧的身子,现在确认你恢复了正常的体温,他很满意。
你心里思绪着应该怎么应对,正要道谢,就听见他缓慢温吞的说了下一句话。
他侧头,专心致志的注视着你。
“现在,我们能来谈谈发生什么事了吗?”
这几个月来,这似乎是他第一次用这种眼神注视着你。
在阳光下呈现金黄色的褐色眼眸没有一丝的压迫感,甚至没有怒气,但是却令你内心涌上一股慌张。你不知道为什么面对他自己会有这样的反应,这种微妙的感觉使你从来没有体会过的。
但是既然惹主人不悦了,作为Servant肯定是要先道歉的。
然而在你开口前,他就制止了。他感受到你浑身的紧绷,只是用温热的掌心一下下的抚过你的背脊, “让我猜猜,你大晚上的跑去仆人楼里,是因为想要证明自己有能力成为一个出色的仆人,然后借此让我留住你?”
你浑身一僵,他的手掌也停在了你后背上方,像是安抚婴孩一样的轻拍着。他的语气平淡无波澜,但是看向你的眉眼满是猜中了的自信。看见你不发一语,他这才开始步步紧逼。
“是吗?”
你一下子感觉自己像被放到阳光聚焦的放大镜下,难言的羞愧灼热洗过了全身。这甚至比曾经有一次,在训练营里被粗暴的拖到了广场中央挨打还要难受。你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才吐出了一句,“….是。我,我只是希望可以帮到主人您。” 沉默片刻后,你还是决定将自己的内心倾述出来。
“但是阿布,我从来没有要求过你为我做任何事情。” 他捧起了你的脸,将你额前的碎发拨开,他的目光彷佛可以融化冰霜,融化人心的胆怯和自卑。
“我只是觉得,” 他的语气里有了很明显的停顿,“人和动物的关系不应该是这样的。”
“不应该是因为‘你对我有用,你能讨我欢心,我才喜欢你’的这种关系。”
听到这里,你感觉自己脑子里从小被教导的东西如同打结的麻绳,一片混乱。你索性一股脑的将自己的想法全部说了出来,哑着声音像是宣泄一样,“我不理解,为什么您要对我那么好。我并不特殊,我也不特别出色,接连两任主人都对我不满意,现在我还伤重,而您是州长,您有万千选择,为什么是我?”
你看见裂谷张开咽喉,底下是深不见底的暗黑恐惧,而往上仰望则是温暖灿烂的光芒。它朝你伸出了臂膀,柔声说,“相信我。”
纵身一跃,你便将这一切都托付给那摸不见,看不清的温柔,随后便绝望的闭上眼等待血盆大口将你吞噬。
你鲜少如此直白的表达自己的情绪,直到一股脑的全部说完,你才发现自己似乎是说多了。你在他的腿上正经危坐。恐惧,哀求,无措混合在一起,变成了眼眸里淡淡的一道光亮,你将目光投向了还未作出反应的他。
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后,扯开了一抹微笑。你在他脸上看出了无奈,但是又不理解为什么。“原来你这几个月来都是这么想的。” 他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狠狠的把你的头发给揉乱了,然而你并没有心情去管自己现在如同鸟巢一样的乱发。
“听着,你的过去我不知道,我也从来没有过一个Servant,所以我不理解你们被教导了什么。” 他将手停在了你的乱发上,将乱翘的头发又一撮撮的抚顺。
“当下将你带回家,是因为,你还有呼吸。而我不希望看见一条生命在我的面前流逝。” 你听着他说的话,心里百感交集。主人的确是一个有大爱的人,这几个月里你已经看的很明显了。现在知道他捡回自己的原因,一边是无法言说的感激,一边又觉得自己更加平凡了一些。
“而为什么将你留下呢?” 他清了清喉咙,看见你的眼神暗淡了下去,又继续接着说。
“你坚韧而倔强,你身上跟生命做抗争的坚持,以及这一切背后的稚嫩和脆弱。这是我这几个月看到的,而这就是我的理由。”
“这样,足够了吗?” 他捏起了你的脸,将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泛滥的泪水给抹了干净,彷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他看着你没有回复,像是自言自语的继续说下去。“你说你不特别出色,那你想成为一个出色的存在吗?”
“想。” 你几乎是没有犹豫的点了点头,眼神热烈且专注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你内心补充了两句,“想成为出色的Servant。想令你感到骄傲。”
“好,那我们就让你成为你想成为的。” 他看着你的情绪平稳了下来,高兴的说着,握起了你的手。“但是要慢慢来。”
“之前不想让你做Servant,是因为怕你受伤。但是,如果你真的想,等你腿伤好了,你就开始跟弗兰克先生学习吧。” 黑暗中被点起了一盏光,你欣喜的看向了他。
暖意流过全身,你甚至觉得过去多年的磨难,只是为了这一瞬的兴高采烈。
彷佛是想到了什么,他苦笑了一下,“我是第一次当主人,或许还不是很知道拥有一个贴身的Servant是一个怎么样的体验,所以,我希望如果你有什么事,都跟我讨论。这算是…..我给你的第一个任务吧。”
你连忙点了点头,“好的。”
12.
然而接下来话锋一转,话题似乎朝着你没想到的方向奔去。
结束了沉重的对话,解开了心结,他的手覆上了犬类一向脆弱敏感的地带—— 你的后颈。“虽然我不懂做一个Servant的主人应该要作出什么样的规范,我甚至不想规范你,” 他像是按摩一样的揉了一下你的后颈,一下就使得你紧绷的身子有些发软。
“但是我能告诉你,你这次的举动确实让我生气。” 他的语气没有什么变化,但是你却感觉到这个房间的空气瞬间冷凝了几度。你压抑着内心的微微发颤,从他的身上脱离,翻身就要跪在地上。
然而膝盖还没碰到地面,就被他冷着声音说了一句给制止了。
“回来。”
你摸不着头绪,为何他的语气瞬间多了几分怒气,但是不敢违背,只能重新坐到了他的怀里。他敲了敲你的膝盖,脸彻底的黑了下来,给你吓的不轻。
你慌乱的想着,他该不会是要打这里吧?碎骨近期才慢慢愈合,如果施力,那肯定又要好几个月的治疗。你不想再给他添加负担,可是又明显的感知到他现在怒气不小,只能浅声的求着,”主,主人,您罚我吧。但,但是别打膝盖…..“
然后你就目睹了他脸上的表情异常丰富的变换着,从呆楞,到一脸不可思议,最后融合成了莫名其妙的暴躁。他也没对你说话,只是一手抓住了你的手臂,一边自言自语的嘟嘟囔囔,“他们究竟是什么变态,这么对一个孩子……..”
在你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你已经头朝下伏在人的膝头了。他坐在床边,两条大腿微微分开,感觉到自己小腹蹭到了无褶顺滑的西装裤,你无措惊慌的要起身,然而一下子就被他按在了腿上。
意识到自己跟他的力量悬殊,以及他此时此刻的强势,你只能不安的趴在了原处。温热的大掌覆盖上了被大腿支棱起来的挺俏,这不禁令你感到更加的慌乱。“主,主人!” 情急之下,你喊了一声,而他没有动作,只是将手停在了原处。
“怕吗?” 他问你,语气云淡风轻的像是在讨论晚餐该吃什么。
你下意识的要摇头,但是想到刚刚他说的不准逞强,以及自己听到他说要“罚”时,自己的颤栗,便诚实的吐露出了内心的感受。
“…….怕。”
下一秒,你从他腿上被拉起,被抱到了怀里,令你感到有些疑惑,这还是惩罚?
然后你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身后一阵冷凉,你内心崩溃的发觉自己下半身赤裸的趴在他的怀里,脸上如同一头栽进了滚水中,又烫又辣,令你晕头转向,不分东西。不轻不重的一巴掌甩在了身后,一阵麻麻的刺痛立刻就转送到了你现在糊成一片的脑袋里。你意识到他开始了惩戒,尽管内心已如乱麻,但是还是努力的让自己在他怀里跪好。
密密麻麻的刺痛连成了一片,安静的房间里只剩下清脆的击打声,而平时你喜爱的一片安宁此时此刻转化成了惩罚的一部分。
“主人,您换个方式罚吧…..” 想到过去在训练营里挨的棍子,钢鞭,你都不知道为什么区区几下巴掌可以让你开口‘求饶’。也许是内心快要溢出来的羞耻心,又或者是这种你从来没有经历过,带着情感的疼痛,都令你吃不消。
“不,就这么罚。” 他直接的忽略了你的请求,真正的摆起了主人的姿态,然后又接二连三的在左右臀瓣上印上了巴掌,火烧火燎的间隙中他坚定的说,“而且以后你再背着我有什么小心思,我还这样罚。” 说完,又是一记掌掴在你的身后,手指深陷进了软肉里,多重感官都在提醒着你:他的怒气不小。
你甚至都不知道这将会持续多久,他只是持续的拍打着你的身后,干脆利落的抽打着。你好几次被打的往前扑,下意识的要抱住他,但是又不知道这是不是妥当的。每当这个时候,身后的力道会倏地增大,使得你不由自主往前扑的频率越来越高。
到最后你不得不贴在他身上的时候,你内心埋怨着自己这身体太不抗揍了,但是又在下一次击打落下来的时候,脑海里的所有想法蓦然烟消云散。
就在你觉得难忍而皱眉,咬着下唇的时候,他停下了手。“如果怕冷,为什么不跟我说?” 一句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质问传进了你的耳里,你一脸不解的从他身上起来,脸上充满了疑惑。
“我已经不止一次看到你偷偷的蹲在火炉旁边了,每一次我都看见你穿的很少。” 说到这他不解气的又朝着已经通红微烫的肉丘重重的拍了一下。
你诧异的听见他细微的观察,只能苍白的解释,“我,我以为您不喜欢我呆在火炉旁边,这似乎显得我吃不了苦,甚至是无能…..” 刚刚说完,你就听见身后呼啸的风声,一串你没有预料到的巴掌噼里啪啦的甩了下来。你控制不住自己的挣扎了几下,嘴里也发出了几声难耐的痛呼。
你很确定,你收到了他对你这种想法的强烈否定。
他终究是停了手,并且将你的裤子给拉回了它该在的地方。你心里松了一口气,忽然觉得惹怒他的下场,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明天我让工人去你房间加装火炉。”
“谢谢主人。” 你用手搓了搓发烫的脸颊,才让脸上的温度冷却下来。他看着你多了几分稚气的样子,忍俊不禁,笑了出来。
你用眼神描绘着他的轮廓,察觉到他微笑的时候,嘴角总有一边更高一些些。高扬的嘴角带着热烈和毫无掩饰的愉悦,而另一边的嘴角又带着点沉思中的内敛,融合在一起既不会感到太过热情闪耀而令你退却,又不会过于收敛而看上去虚假,只有一股令你安心的感觉。
—— 回忆结束 ——
13.
从晃动的火光中将自己抽离回忆,你发现不过寥寥愣神的十几秒,就将当初的日子在脑海里走了一遍,不禁感叹时间的多变。
转头,你像当年的那个身影一样,蹲到了他们的高度,让自己的眼神柔和下来。
你听萨萨委委屈屈的跟你说过,你不苟言笑时的眼神很吓人。如果专注的盯一样东西,简直可以可以把那样东西捅穿。
“我是来帮你们的,将你们经历的一切都告诉我吧。” 所以你刻意的让自己看上去亲和一点,努力的靠近他们。
州长府。
一路回到家的路上,你满脑子在咀嚼着他们跟你说的,Servant House 背后的秘密,并且他们遭受的虐待。你认为虐待这一部分肯定是要跟主人上报的,毕竟这是这次问题的核心。但是Servant House 背后的秘密,却令你起疑。
刚刚开门,回到大厅,你就看见白色的团子缩在了角落,头上还顶着一本书。作为原型的他远远看过去真的像一大团洁白的棉絮。小小只的萨摩耶裹成了一个圆球,努力的将自己融进墙壁里。
“萨米尔?” 你把大衣挂在了门口,唤了一声。
白色毛团子瞬间抖了一下,毛都炸了起来。
14.
🔸 以下为主人视角 🔸
你刚刚一开门就看见阿布在门口,有些疑惑的看着刚刚被你叫去罚站的小孩。你朝着他目光的方向看过去,才发现刚刚那个到你腰间的小孩偷懒的变回了原型,一团毛茸茸的白色棉絮窝在了角落,像餐桌上白白胖胖的面包。
刚刚被你罚站的时候,虽然脸上有愧疚之意,但是看见你并没有生气,常年被你宠的没边的小孩脸上少了几分畏惧,只是跟着你的命令乖乖的站在了墙角。
虽然最后还是因为站的太累了,就变成原型窝成一团。
现在他却是害怕的哆嗦了起来,你无语的看向了眼神逐渐凌厉的阿布,朝他招了招手,“诶我不是跟你说休息好了再出门吗……..你别这么凶,萨萨他就是调皮了些,我让他罚站思过了。”
他听到你的声音,这才把眼神移开,小团子感觉到背后的目光移走了,呼的一声松了一口气。只不过这起伏动作太大,书从他头上掉了下来。
“咚!” 一声闷响,书好巧不巧砸在了他软绵绵,毛茸茸的尾巴上。
“嘤!” 白团子的尾巴竖了起来,然后很快的又意识到背后有一个人再次用穿透力十足的眼神盯着他看,立刻又像泄气了一样的瘫了下去。
看上去怪可怜的,你忍不住笑出来。“可以了,起来吧。”
然后你转头才发现,阿布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你被纱布包裹,渗着血的右侧下颚线,以及脖颈儿处一片看似是烫伤的淡红。他几步走上前来仔细的端详,眉头越皱越紧。灰黑色的眼眸像是要射出一道光。
你被他看的有些不太自在,伸手摸了摸脸侧,“没事,就是刚刚去花园里的时候被树枝蹭到了。”
“话说,你怎么又偷跑出去了,不是让你多休息吗!” 你不由自主的提高了一些音量,才让他的眼神从你的脸上移开,回神的听见了你的问题。
“我休息够了,感觉不累。” 他知道你不是真心的责备,只是心疼,虽然表面上镇定自若,但是你还是捕捉到了他的眼神快速的闪躲了一下。为了分散你的注意力,他赶紧接着说下去。“我看到那些受虐的Servant了,然后也跟他们有交流过了。”
毕竟他年纪也大了,你相信他不再是小时候不顾安危就冲出去的少年了。而且他现在也平平安安的回来了,你就没再多说。你转身走回房间里,“进来说吧。”
“据我所知,Servant House对表现不佳的Servant的虐待并不亚于训练营。只不过,因为短期内还是需要出售Servant,所以虐待是藏在Servant身上看不见的位置,大多是内伤,又或者是侮辱性的惩罚。”
你回想着当时跟他们的对话,还有你一一抚摸过的五只幼犬,他们每个如果化为人型,也就萨萨这个年纪。身上都没有什么重大的残缺,然而却是遍布折磨人的细小伤口。
例如一只边牧幼犬的爪子肉垫上,如果没仔细看不知道,放在火光下仔细端详,你才惊讶的发现肉垫上遍布着细小的针孔。
你误以为他被关久了,变得病恹恹的而不站起来,实际上是根本站不起来。
还有被剃掉了一半毛的杜宾,以及被染色的西高地白梗,白色的毛发上被喷洒涂染上了红色。而且染料是最近市面上刚刚被研发出来的恶劣化学品,本来是拿来染衣服,并且需要经过多层加工的染料直接接触到皮肤,引起了他身上一大片的过敏肿胀。
“我分批先把他们移到了布朗小姐的店里了,Servant House的人为了掩人耳目,不会承认他们虐待Servant的事实,所以暂时不会出来寻找他们。”
“但是主人,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他所说的布朗小姐是你之前在宴会上交到了一位朋友,同时也是个出了名的清闲贵族。
她的父亲是内阁大臣,所以她本该早早许配给某个贵族,作为政治联姻的筹码。然而她却是毅然决然的脱离了整个家族,自己在离城镇不远处开了个花店。
好在她的父亲终究是怜惜她,哪怕再愤怒,也没有过多的去干涉她,避免了为“家族荣誉”而杀害亲生女儿的悲剧。
“好,我知道了。我今天把证据收集一下,明天我们再去Servant House,一网打尽。” 你点了点头,立刻开始着手翻阅手上新一批被送进来的文书,查找有没有蛛丝马迹可以将他们一次全抓获。
“还有主人,” 他顿了一下,你以为他接下来要跟你报告更重要的事,立刻抬起头来,更加专注的倾听。“嗯?”
“您确定,您脸上的伤,不是萨萨造成的?” 有些突兀,且直接的问题突然让你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
事实是,在几个小时前,杰夫和萨萨刚上完早上的课。而你也正好处理完一些文书,从管家手上拿过了甜点,想着自己端去慰问一下辛苦学习的他们。然而刚刚一推开门,一个抱枕就朝你脸上飞来。
要是放在平时,这个抱枕一点杀伤力都没有,然而因为你手上端着的热茶还有甜点,被这么措不及防的一砸,滚烫的热茶以及餐具飞到了空中,并且热茶好巧不巧的泼到了你的脖颈上,餐具也恰恰好划过下颚。
“杰夫哥哥我跟你说吧,抱枕面积大,怎么丢都能命中,还不会伤到…..主,主人!?” 原本得意洋洋的小孩一转头看见刚刚稳住重心,有一些狼狈的你,瞬间大叫了出来,猛的抓起了书房里的布料,朝你冲了过来。
15.
十分钟后。
“呜呜哇啊啊啊——主人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我我我——” 片刻之后,虽然你自己可以处理,但是杰夫还是坚持帮你处理伤口,而一旁的萨萨不断的道歉,都快哭脱水了。嘴里含糊不清的第六次认错,白白胖胖的小手扒拉着你。
“我没事。你们刚刚究竟在做什么?” 你有些无语的擦了擦身上多余的茶水,和黏在衣服上的奶油。其实比起受伤,你更在乎身上黏黏糊糊,湿答答的触感。
两人面面相觑,同时看向了门前面的那一块地。
然后你看到了被刚刚猛的开门,而被夹扁的蜘蛛尸体。
“是因为它?” 你轻笑出来,不过很快的笑容就凝固在了嘴角。
因为你的伤势被吓得不轻的小孩将他的小计谋和盘托出,“其,其实,我原本是在想说……怎么把蜘蛛偷偷放到菲茨杰拉德 (Fitzgerald) 小姐肩膀上,然,然后……”
杰夫看着被吓傻了的弟弟,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我只是想跟菲茨杰拉德小姐开个玩笑…..” 小孩垂头丧气的说着,换回人型的他挠了挠头,“谁叫小姐总是一脸严肃嘛……”
听见家教的名字,你平淡的喊了一声。
“萨米尔。”
小孩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但,但是我现在绝对不会这样做了!绝对!我会尊敬小姐的!” 你听着萨萨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次就算了,但是我还是要你反省。去墙角站半个小时。”
—— 回忆结束 ——
看着眼前的人紧盯着你的伤口,你连忙摆手,“不是,真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刮到的。”
毕竟你也知道年长的Servant本来就有管教年幼Servant的权利。萨萨有时候犯了你并不在意的错误时,总会被阿布捉进房里管教一番。有时候你经过阿布的房门,听到萨萨奶呼呼,抽抽噎噎的哭声,你都心疼的不行。
眼前的人点了点头,看见你又埋头进整理证据后,没有什么新的吩咐,就退了下去。
16.
🔹 以下为第三人称视角 🔹
布兰德利在离开主人的房间后,转身就往楼上弟弟的房间走去了。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装外套以及马甲,毕竟刚刚在移动几只幼犬时不可避免的被蹭乱了,而起皱褶的服侍是他不能忍受的。
然而此时此刻,刚刚“罚站”完的萨米尔还不知道自己大难临头,正在跟杰夫哥哥讨论着今天早上发生的事。
天真又调皮的小孩显然因为伤害到主人而被吓到了,宝蓝色的眼眸眨巴眨巴的,一边在家教小姐安排的作业上画小花,一边跟身边的人嘟嘟囔囔。
“我真的没有想到主人会在那个时候出现的……你说,那么烫的茶水,泼在身上得多疼啊…..”
旁边金发少年无语凝噎,过了半响才憋出一句,“我早就跟你说过,菲茨杰拉德 (Fitzgerald) 小姐人那么好,你偏要去整她,看吧,现在出事了吧。” 他无奈的捏了捏弟弟白绒绒的耳朵,搓揉了一下因为焦虑而皱起来的小脸。
“你,你说,阿布哥哥应该不会知道吧。主人刚刚也没说出原因…….” 小孩扭过头来,眉毛都要打结了,纤长的睫毛挂在无辜的眼睛上,扑扇了几下。
然而上天总爱开玩笑。
每当你越不想一件事情发生时,他就会像一个小丑一样,穿戴华丽,五彩缤纷的在深夜里蹦出来,快乐的高声大喊,並在你耳边吹响喇叭:“Surprise!”
“萨米尔,跟我出来。” 从刚刚就站在门外的布兰德利敲了敲门,也没等他们回应过来就打开了门。
听见了此刻最不想听见的声音,小孩两股战战的瘫在椅子上,转头都不敢。他无助的看向了一旁的杰夫。
本来就不赞同他这次行为的杰夫耸了耸肩,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虽然相差六岁,但是杰夫童心未泯,而萨萨又比他同龄的人聪明许多,两人从小就玩在一起,几乎没感觉到年龄差。
这时候小孩气不过这个平时的“好哥哥”眼睁睁的看自己去‘送死’,上手捏了一把身旁人的手臂,然而这点小动作都被布兰德利看在眼里。
“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萨萨嘤咛了一声,这才不情不愿的站起身来,拖着脚步走到门口。
一脸“你活该”的杰夫最后还是转头了,正好跟布兰德利四目相对。日杰夫整个身子都转过来了,在萨萨背后挑了一下眉毛。
布兰德利知道他想求情的意思,脸色平静的点了点头。
17.
跟着阿布哥哥走到了他的房间,明明才几尺的距离,硬是让萨米尔拖了快两分多钟。
他是说什么也不想让阿布哥哥罚的。
想到每次都痛彻心扉的教训,小孩打了个哆嗦。快要哭出来的小孩此时此刻从眼角瞥到了楼下刚从书房走出来的主人,立刻用力的踏了一下二楼地板。
果然楼下的主人立刻就将目光往上看了,并且看见了黑着脸把小孩带向房间的布兰德利,一下子反应了过来。
他三步并做两步的往上走,然后站到了布兰德利的门前。他脸上明显挂着不舍,萨米尔不敢动弹的跟在了哥哥身边,然而心理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布兰德利知道主人的来意,十分尊敬的停住了脚步。然而开口说的话,却让一旁的萨米尔冷汗都快下来了。“主人,不论他再年幼,他的本职是Servant。伤害到主人这件事,放在任何一个情况下都是不被允许的。”
“哪怕是意外。”
眼前的人面露尴尬,又因为刚刚替惹祸的小孩掩盖而有些理亏,尝试几次帮萨米尔“脱罪”后,还是不得而终。
萨米尔掐准了时机,几步站到主人身旁,抽抽嗒嗒抽噎的拉住了他的衣角,再望向他温柔的浅棕色眼眸。
他小声的嚅嗫,”主人,主人你罚我吧…….“ 知道阿布哥哥的严厉,眼看无论如何都要挨打,聪明的小孩自然是选了百分之百会心软的人。
布兰德利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挺直着身子,站在了一旁。然而主人的动作还是出乎了萨米尔所料,他无奈的揉了揉小孩的头发,弯下身去抱了抱他,在他耳边低语,“待会多撒娇点,嗯?”
然而主人并不知道萨萨是从来不敢跟阿布撒娇的,并且哥哥也完全不吃撒娇那一套。
只要不是大错,他可以在主人罚他的时候使尽全身解数撒娇,往往都能够使得主人心软,一边给他揉几乎没怎么痕迹的屁股,一边轻声哄着他。
然而自从一年前,他跟阿布哥哥表明了要当个跟他一样厉害的Servant的决心之后,苦日子就开始了。
光是哥哥让他背主人家里的大大小小的细节,因为偷懒没及时背完,和挨罚时躲来躲去,就被不留情面的教训了一百五十下的发刷。连续挨了三天,哭都哭不出来。
虽然他依旧保持着努力向上的决心,但是不得不说因为布兰德利的铁腕手段,他看见阿布哥哥的时候,多半是有些畏惧的。更不用说当哥哥要罚他的意图已经十分明显的时候了。
跟着哥哥进了他的房间,尽管房间里的烛台,家具,镜子都价格不菲,然而因为房间里一如既往的灰黑色调,压抑感重了几分。萨米尔觉得自己已经腿软了。他扒着门,迟迟不肯进去。
“要我拉你进来,就是翻倍了。” 布兰德利脱下了白色的手套,露出骨节分明之间的手。
他的手掌有些宽大,指尖修长。在几条褐色伤疤之间,透着一股干净优雅。此时此刻脱去手套,露出了藏在掌心里,因为常年锻炼而生出来的茧。
到了此刻,萨米尔已经不敢有任何侥幸的想法了,踩着小巧可爱的儿童皮鞋,跨进了木制大门。他内心暗暗的祈求着待会自己控制的住自己,不会乱逃罚。
布兰德利转身将大门关上,以及窗帘也都拉上。一切准备妥当后,他将西装外套脱了下来,只留了剪裁修身的衬衫和马甲,整个人身躯挺拔且有压迫感。他从柜子里拿起了主人留在他房间里的戒尺,在掌心中拍了拍。
“调皮也得有一个限度,主人宠着你,并不代表你可以任性妄为。” 萨米尔盯着自己的脚丫,手背在身后拨动了一下自己的背带,努力的转移注意力。然而听着哥哥简洁的训话,他内心还是慌乱的像是有一个蜂窝,嗡嗡嗡的作响。
抬头看见哥哥把衬衫袖口解开,慢条斯理的往上折, 萨米尔用肉嘟嘟的小手抹了抹眼泪,可爱的小脸皱成了一团。“哥哥我知道错了……不打好不好?”
他看见哥哥没有动容,又再次泪眼汪汪的求着,“哥哥我明天,明天还要上课,要坐一整天的,求你了…..” 萨米尔看见冷着脸的布兰德利,吓得打了一个哭嗝。
“裤子。” 眼看哥哥要动手了,小孩着急的想往后退,但是被布兰德利的一个眼神给定在了原地不敢动。他仰头看着哥哥,眼泪扑簌簌的沿着脸颊流下来,然而这种令人心疼的小表情,却是阿布已经完全免疫了的。
小孩扁了扁嘴,只能开始把背带裤的肩带脱了下来,缓慢的连带着把内裤一并脱到了脚踝处。然后将手乖巧的背到了身后,趁机默哀了一下接下来要受到的责打。
“趴到桌上去。” 萨米尔看着桃木桌,光滑的平面被收拾整理的一尘不染。桌上不远处甚至还摆放着他们四个人的合照。
小孩鼻头一酸,乖顺的趴到了桌面上,双腿站直,膝盖被要求不准弯曲,自然而然的光裸的屁股就翘了起来。他将尾巴委委屈屈的收了上去,努力的不让他垂下来。
18.
两个肉肉的团子迎着呼啸而至的戒尺,狠狠的颤了一下,萨米尔听见身后戒尺破风而下的声音,吓得一闭眼。小孩瑟缩了一下,额前白色的散发也晃荡了几下。然而再害怕也躲不过惩戒,宽厚的戒尺严厉的抽了下来,将软肉拍平,在鼓起的臀面上印下了一道淡红色。
接连着,戒尺有节奏的咬上了软肉,没有任何一下是放水的。不出十来下,就将窄小的臀面打过了一遍,再次落下时,戒尺压在了已经被抽打的微烫的印子上,逼出了小孩的一声哀哭。
小孩不住地扑腾起来,声音之间的哭腔越发浓重,用低软稚嫩的声调小声的求着。“哥,哥哥,轻点…..呜!”
布兰德利教育弟弟的时候,落板的质量很精,就像他这个人一样的极度克制,每一下的力道几乎都没有什么变化。不会因为怒火而失去理智的猛砸,也不会因为小孩哭的喘不上气而有丝毫的减轻。这样的板子,往往不出二十下就能达到惩治的效果。然而他也并不会因为如此,而将数目减少。
本来就害怕挨打的小孩一下子被接连的戒尺砸出了更多的眼泪,沿着圆乎乎的脸颊流了下来。火烧火燎的刺痛令萨米尔踢蹬了一下腿,然而裤子纠缠在小腿上,小孩踩着裤脚,一下子差点从桌上滑跪了下去。
布兰德利看了一眼拖在地上的裤子,拿着戒尺放轻力道的敲在了臀腿间。
“抬腿。” 他的语气平淡冷静,像是一个无情的执行官,脸上的表情是一如以往的自持稳重。
两团肉丘已经被抽打成了一片亮红色,但是离肿胀还远远不到。萨米尔眼眶带泪的抬头看哥哥,脚下也不敢停滞,只是把脚跨出了乱作一团的衣物。
布兰德利弯腰,把拖在地上的裤子拿了起来,对折后挂到了一旁,然后重新的把戒尺搭在了挺俏的臀肉上。
不知为何,这令他更加恐惧。小孩无助的哭着,低声抽噎了几声,不敢高声痛哭,但是又看不到责打的尽头。 “呜,哥哥…….” 赤裸的两条腿就这么孤零零的站着,顶着红彤彤两团肉,微微的发颤。
身后的人并没有说出任何的数目,而只是落下了充满惩戒意味的板子,小孩眼帘低垂,小手在桌上胡乱的抓。粉雕玉琢的小脸红扑扑的,耳尖因为抽噎而变红。
热辣脆痛的戒尺持续的在通红的皮肉上烙出红色印痕,泛白的楞子在肌肤上瞬的充血,鼓胀起来,一道道痕迹变得鲜明。
戒尺抽落的地方在不大的臀峰上掀起了一道道火辣,在第四十多下重责后,萨米尔终究是咬不住牙关,大哭出声,声音响的连楼下都听的一清二楚。“哥,阿布哥哥…..呜呜,疼,疼!求你了,轻点…..”
然而下一记落下来的间隔的并没有很久。精准的落板一丝不苟的抽在一道道的肿痕之下,于是臀肉上便浮起了一片连绵的肿胀,在白皙的过分的大腿上显得扎眼。
趴在桌上的人腰背也猛的一抖,翻滚颤动间忍不住的哭喊。“我,我知道错了呜哇……没有下一次了……哥哥…….”
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孩身后肌肤被戒尺来来回回的翻炒,虽然没有淤血血点,但是尽是肿胀通红。布兰德利看着弟弟哭的身子发软,直直往下跪,便上手把人给拉了起来,使他小腹紧紧的卡在了桌子边沿。
小孩的身后热辣滚烫,布兰德利用手背快速的测了一下肿胀的皮肉,认为此刻还不到停手的时候。
“腿扳直。” 他点了一下弟弟弯曲的膝窝。
“呜….呜!哥,哥哥我不敢了,不敢了……” 臀峰往下的位置又跟戒尺做了几次密切的接触,红肿须臾加深。
受不住的小孩仰头咽泣,哭声越发可怜哀切。两瓣软肉在严厉的责打下已经成了深红色,如同熟透的蜜桃。
泪水早已经泛滥成河,感受到身后突突的跳,小白团子用尽了全身力气才不变回原型。然而现在的他依旧做出了原型会做的动作,那就是用手臂把自己圈起来,缩成一团。
如果他在主人面前受不住责打变回原型,毛绒可爱的模样总会让主人多几分怜惜。但是同为犬类,自己变回犬类并不会引来一点同情,甚至会被阿布哥哥捏着后颈放到腿上,等自己逼不得已变回来的时候,就是趴在哥哥腿上任人鱼肉…….
刺痛的皮肉稍稍一碰便翻涌起一阵疼痛。片刻之后,感觉到戒尺第三度压在了皮肉上,便让他知道待会仍要继续受罚。
小孩惧怕之间,可怜兮兮的垂泣,泪眼朦胧的哭求着。
“阿布哥哥,我真的知道错了……呜!!”
听到哥哥一有动作,小孩实在是怕极了,忍不住的就把手和尾巴都往后伸,呜呜咽咽的捂着身后的小屁股。
然而过了半响他才想起来这是哥哥的大忌,连忙把手抽回来。
19.
然而还是太晚了。布兰德利教训弟弟的时候,无论疼痛多么难忍,都不会允许他遵从本能而破坏规矩。他从窗帘上取下了平时绑窗帘的布条,宽大而柔软,面料亲肤。
他走回了萨萨面前,侧身站在桌案前,沉声命令。“手伸出来。” 小孩立刻就把手往回缩了,泪如雨下,猛的摇着头。“不要,不要,阿布哥哥,我不会挡了,饶了我这一次吧…..”
然而布兰德利还是不动于衷,重复了一次。“手。”
小孩畏怯的把双手伸了出来,呜咽了几声。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两只手腕被布条给绑在了一起,只能软声低泣着。
他没有绑的太紧,但是足够让弟弟挣脱不了。
绑好后,他将书桌一旁的椅子拉过来,倾身坐上去后,並将弟弟放在了自己腿上。而萨米尔连尾巴都不敢挡了,凭着仅存的意志力将尾巴挪了开来。犬耳早就耷拉了下去,时不时扇动几下。
感觉到自己腰背上的手掌往下一压,萨米尔又痛又怕,抽泣了两声后,才弱弱的冒出一句,“我不敢了…..哥哥我学到教训了…..呜….”
听到这句话的布兰德利没有扇下巴掌,只是按揉了一下被戒尺责打的滚烫的软肉,然后轻拍了两下,昭示着下一轮责打的开始。
覆于小孩身后的巴掌高高扬起再抽下,手上因为格斗锻炼生出来的薄茧在肿痛的臀肉上扫过,热辣的疼痛又多了几分。没有丝毫放水的掌掴让臀肉下陷,然而再弹起,留下了一个个绛红的掌印。
小孩疼的在哥哥腿上辗转哭求,哭声越来越响亮。楼下的主人和隔壁房间的杰夫听见小孩的哭声,都心里一惊。
小孩放声哭着,连带小腿猛的翘起,再无力的垂下。两团肉球散发着热气,一次次的被狠扇着,伴随着小孩打着哭嗝,在房间里漾起多次烈响。
“呜哇……..哥,哥哥,求求你了……不打,不打了…….” 胖乎乎的肉丘如同蒸熟了的馒头,肿得越发厉害。然而不论小孩怎么哭,一旦犯错了,惩罚的轻重并不是他所能定的。
布兰德利眼瞧着哭的快要断气的弟弟,和他身后肿肿发烫的两团软肉,认为他得到应当的教训了。小孩没有意识到身后的责打停下来,还不停的用小脑袋蹭着哥哥的腿,软声抽噎,“求求哥哥了…..呜…..”
他也就没有再动手,而是把弟弟扶着站了起来。
尽管萨米尔不敢像跟主人,在挨完打后理所当然的跟眼前的人撒娇闹脾气,然而挨了打的孩子总是需要几分安抚的。他小心翼翼的拉了拉布兰德利的衣角,抽了抽哭红了的鼻子。
正要把戒尺去放回原位的布兰德利感觉到自己的衣角被拉扯,转身就看见弟弟的小模样。尽管犯错的的确是他,但是每一次他都能在挨打后,莫名的产生出一种令人怜惜的委屈。
“哥哥…..” 小孩裹着浓浓的哭腔的喊了一声,乖乖巧巧的站在原地,哪怕双腿因为疼痛还在微微打颤着。布兰德利教训人的时候是的确严厉非常,但是他并不是没有感情。
毫无波澜的脸上从目光中露出了一丝丝的疼惜。他把弟弟搂着,无声的拍了拍小孩的脑袋。
看弟弟还是哭的厉害,他给弟弟揉了揉伤痕。“需要上药吗?” 从他的角度来看,他并不觉得这是很大的伤,而且教训的目的就是让弟弟疼着记住教训。但是如果真的疼的厉害,他也认为上药是需要的。
小孩抽噎了两声,点了点头,头上的白色卷发一晃一晃的。“好疼……” 白皙的小脸转成了粉红色,因为刚刚的大哭而红彤彤的。
“那趴过去吧,我去拿药。” 阿布放开了小人儿,看见弟弟对自己依旧有几分惧怕,便努力的将目光温软下来,手抚上了他的眼角,放轻力道的揉一揉。
自从开始带着萨萨学习州长府里的事务后,他的房间里就常年备着药。
萨米尔学习新事物很快,然而就是有时候粗心大意,以及过于贪玩而误了事。
布兰德利从来不会因为他能力不够,不懂,所以做不到事而罚他。
但是如果是因为小孩心性,而作出不妥的举动,那么他会毫不犹豫的给予弟弟深刻的教训。
坐在了书房里的沙发上,他把弟弟揽到了腿上,专心的给他上药。手指抹上了一层药膏,他放轻了力道的按揉上了肿胀通红的软肉。
小孩浑身一抖,嘴里嘤呜了一声,把头埋进了沙发里,却是不敢发出声音。
“萨萨。” 布兰德利心下无奈,他将力道放的不能再轻,“不用憋着。” 他知道自己不善言辞,有时候教训小孩教训的狠了,也没有办法像主人一样能哄他,只能纠结的尽量让弟弟不感觉那么委屈。
让弟弟跟自己如同跟主人一样亲近估计是不可能的了,他悄悄地想着。
他只要不恨我就好。
然而当他从思绪里回来时,他看见在上药过程中呼呼睡着的小孩。
小孩的小胖手捉住了他的裤子的面料,口水还流到了他的沙发上,他的心里便打消了这个担忧。
一直板着脸的人忍不住轻笑了一声,上药的手轻了几分。
Fin.
小号的碎碎念:
【火炉回忆部分】的灵感来源
“I don’t love you for being such a hero.”
“我爱你,不是因为你是个受人仰慕,出色的英雄。”
“I don’t love you for being a child. ”
“我爱你,也不是因为你是个天真无邪的孩子。”
“I love the sad child I occasionally glimpse in you beneath your resourceful adult day to day self. ”
“我爱的是,在我眼前这个足智多谋,机敏能干的人背后,我不经意看见的那个脆弱敏感的小孩。”
【关于萨萨被阿布拍这件事】
这里必须澄清一句,可能有人会觉得萨萨只是调皮了些,没有必要那么不依不饶。但是小号觉得不论如何,萨萨既然决心好好当个Servant,向哥哥取经,而不是单纯的享受主人的宠爱,然后无所事事的话(虽然他在的环境里允许他这么做),那么他就得在行差踏错的时候接受管教。
还有借鉴一句我看到后,笑到模糊(bushi)的留言:阿布属于“我都能忍你跟这儿哭唧唧给谁看呢”那种令脆皮绝望的包青天式执行者。
突然发现前几章写阿布,阿布收获了一堆亲妈粉,请问现在开始拍萨萨,萨萨会有亲妈粉吗x
(给他揉屁股x)